“你错了!”凌灏瑾忽然也凄凄冷笑,眼瞳更加深黑,透着阵阵寒冷。
司徒碧瑶看着他们,一瞬间,她感受了从未有过的彻骨。
“我和您不一样,我的心是暖的,这里,是一颗从未停止过疼痛的温暖的心脏,而您的,却早已经变成了石头,不,是比石头还要坚硬、残忍的心,爷爷,您的心到底在哪里?”
凌老先生颤抖着双手,那刻,他似乎又苍老了些:“你在说什么?我是你的爷爷,你怎么可以……”
“不!”凌灏瑾突然大吼,泪水在他的眼眶里快速打转:“你不是!”
“灏瑾,你疯了吗?怎么可以这么和爷爷说话?”司徒碧瑶想要制止凌灏瑾继续疯下去,可显然,她的话两人都听不进去了。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怎么不是,我把你养这么大,你怎么能说我不是!”由于激动,爷爷试图从轮椅上站起来,却终是徒劳。
凌灏瑾冷冷笑望着爷爷的无力和颓然:“我忍受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看到今天这样的结果,现在,我终于看到了,但是还不够,你还没有尝到当年我痛彻心扉的一半!”
起身,凌灏瑾慢慢走到凌老先生的轮椅旁,俯身,用几乎诡异的声音沉沉道:“爷爷,您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吗?错了,我们都不是傻瓜,既然做过了,就要像个男人一样去承担,这可是当年敢做敢当的爷爷所说过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呢!”
凌老先生如同见鬼了一样,瞪大惊恐的眼睛,使劲摇着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敢作敢当?你胡说什么!”
“怎么,你怕了?”凌灏瑾笑得越发邪恶,推动着凌老先生的轮椅,离开饭桌,朝着房间内走去,凌老先生着急的大喊:“你这是带我去哪儿?我不去,我不去!”
“这可由不得你!”凌灏瑾推着继续前进。
司徒碧瑶慌忙起身,追过去拦住凌灏瑾:“灏瑾,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走开!”凌灏瑾狠狠推开司徒碧瑶,司徒碧瑶扑通撞在墙上,躲在一旁不敢吭声得佣人们悄悄地将她扶起,她来不及感受疼痛,忙又追了上去。
凌灏瑾把凌老先生推到自己的书房,那里除了一张宽大的黑色书桌外,放眼看去,到处都是书架,书架上放满了书籍。
凌老先生挣扎着:“你把我推到这里干什么?”
“爷爷,您别着急呀!”凌灏瑾浅笑,放开轮椅,走到书桌旁,挪开笔筒,那里有个极小的红色按钮,他轻轻按下,然后转头,直直盯着西面墙上的书架。
书架随着按钮的按下,竟然缓缓的打开了,一张雪白的没有经过任何粉饰的墙面上,贴满了令人眼花的满满照片。
司徒碧瑶走进房间,看着满墙密密麻麻的照片,有些吃惊。
“爷爷,看到了吗?张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你的累累罪恶仅用这样的方式是没办法全部展现的,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很惊讶吧!”
凌灏瑾哧笑出声,笑声中透着凄凉和深深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