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给我们配的，又是菜卷、又是浓汤，还有海虹，以及萨拉米……中间，“H”过来问我们喝什么酒，马宝莉没抬头，我说香槟。
我们都吃饱了，“H”又送来了一张饼，说是梅干菜披萨。
我递给马宝莉一角，自己也拿了一角，很好吃，酥脆，梅干菜偶尔粘牙，有浓郁的咸味儿！
“儿子怎么样，又长大了？”我问马宝莉。
“嗯……”马宝莉放下叉子，抬起头，像是想起什么。
“怎么啦？”我问。
“我回去，儿子现在都一个人住儿童房……”
“不是还小吗？”我插话。
“是还小呀！David他老妈不跟孩子睡，也不让保姆跟孩子睡。”
“你回去呢？”
“说不能打乱孩子的规律！”
我看了一眼马宝莉，马宝莉说，他们装了监控，孩子房间里一举一动老太太都知道，马上出来制止。
“白天呢？”
“白天保姆抱着，不要我抱，关键是，他们都说粤语！”
马宝莉的婆婆一定精明强干，不是我们见惯的慈祥的奶奶的样子，要不她怎么能守卫好自己家这颗大树呢？马宝莉跟儿子的距离，不用说，会渐行渐远，回去多少趟都没用！
“你那时没考虑把儿子带去娘家养？”
“怎么可能？”马宝莉缩着脖子，眼睛圆圆的瞪起来。
“他们会来抢？”我喝了一口香槟。
“我和David的关系呢？不要了？”
“儿子给你解决了David找小三的问题……”
“现在是另一个问题。”
马宝莉点点头。我说现在的敌人是婆婆，马宝莉鼻子里轻轻哼了一下。
怎么办呢？我又想问，看来生活对谁都不饶过，每个人都有要面对的问题！
马宝莉愣着神儿，的确不好办。
许多年轻的妈妈，生了孩子把孩子扔给老人，照样过着没孩子的日子，乐着呐，也不用担心，还有很多人羡慕！那是她们不用担心孩子跟她们的未来，也就是一个阶段，老人自然会把孩子再送还给她们。
马宝莉不一样，我知道她的忧虑，她跟David的关系，没有平常夫妻牢靠，孩子要从小被婆婆抓在手里，不能成为她们日后分割的财产！
“早知道不生孩子。”马宝莉嘀咕了一句，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
“David又想搞文化公司……”我想转移一下马宝莉的注意力，抬眼看了看她。
“嗯，还说他只是搞一个经纪公司，带一些艺人，我们要拍的剧，他可以提供艺人。”
“这样也没什么不可以，只要他搞得起来。”
“我不想跟你们掺合在一起，各做各的，矛盾少。”
我笑了一下：“你人都是David的，你不想跟他掺合？他如果不想跟你掺合可以！”
马宝莉又陷入沉默，我跟她在一起，她很少像这样，心思沉重。
我能想到的，她应该都能想到，怎么扭转，靠她自己了……
餐厅外面坐的排队的人没有了，路灯也格外的亮起来。里面低沉的音乐响着，还有两桌，都是年轻的情侣，很甜蜜。
“H”过来，看着桌子，说：“让你们少吃点儿，没少吃呀！”
我拿过装栗子的小纸袋：“你不是说这个少吃点儿？”
“H”笑了，眼睛很亮。
“我让你们少吃点饭，这个栗子我排了很长时间队才买到。”
“算今天很贵的一道菜？”马宝莉也抬起头，脸上露出了笑容，像已经沉默够了，要刻不容缓加入到快乐里一样。她伸手，抓了几个，放到桌上，拨着一粒。
“不算贵。”“H”说。
“算上西餐厅大老板的时间，还不贵吗？”马宝莉看看四周，手里没有停下，接着说：“说说看，你现在分分钟赚多少钱？”
“H”只会又接着笑，我心想，“H”接不住马宝莉的话，有时候我也接不住她，她一句下去就到位。
“唉，坐一会儿。”马宝莉目光移向我，抬了下下巴，我往窗边移了移，看了看“H”。
“你这餐厅利润一定可观！”马宝莉盯着我身边的“H”说。
“H”脸有点儿红，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马宝莉低着头，把一个拨好的栗子放进嘴里，看着“H”：“你的酒都是欧洲的小牌子，你卖的不便宜！我问一下，你那些酒都是木桶装运来的，到国内再装瓶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