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元功》也有外家套路,有余妈练的是女版,相较于男版要细致一些,没有那么大开大合。
看看雌豹一样优雅的妈妈,再看看虎背熊腰的阿姨们,孙有余也不好说啥,人各有志吧。
大家正练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演武场上缓步走来一位气度不凡的中年人。最与众不同的是,此人腰间竟然挂着一柄剑!
要知道剑并不是一种实用的兵器,它通常是高手用来彰显身份、气度和技术的——凡间简称“装逼”。
但见他一开口声如洪钟,却不是音波功,纯粹武夫嗓门大而已:“行了,行了,都停下来!今天老祖大发慈悲,开坛讲道。西山前中队的今天工作量小,去把会场给我布置好。都给我认真听,你们多听一个字,就能多活一天!好了,都行动起来吧。”说罢,便指挥人们布置会场。
演练器械的人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刀枪棍棒和哑铃,对打的也都停了下来。大家欣喜地窃窃私语:
“看来老祖今天心情不错。太好了!一边听着老祖讲道,我搬运周天都快三分!”
“那可不,老祖是谁啊,人家当年那是筑基期的大仙人,那嘴里随便蹦出点唾沫星子都是咱们的灵泉!”
“当年我还抱过老祖呢!”
“闭嘴!”、“住口!”、“找死!”……
“这种事怎么能提!当年老祖在我怀里还撒过尿呢,这种事我透露出去半个字了吗?让别人听到,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对呀,没看到老祖的生身父母,现在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吗??!!”
“咦,兄弟!你哪来这么高的文化?”
楼一歪,这茬算是岔过去了。不过不排除被有心人暗暗记在心里。
通过村民们的议论,孙有余了解到,这位老祖当年是村里的一位精才绝艳之辈,后来被某个门派录取入门下,一路高歌猛进,成为了内门弟子。可惜天妒英才遇到了魔道贼凶,被打的只剩一口气逃回门中。
万幸的是他回门派的时候还带了一名有灵根的婴儿,此婴儿正是村中之人,而且跟他有血缘关系。在门中,他倾尽全部财富央求门内的一名长老用移魂大法。实现重生,这才转危为安。
为了不使自己道心有亏。他立小愿,为这具肉体的生身父母养老送终,所以才不得不滞留村中。
不过这也有红尘炼心之效,算不得浪费时间。而为到了岁数回宗门时候有点家底儿,他向村民们开坛讲道,每人每节课收取一枚灵矸石。一百枚灵矸石能够兑换一枚灵石,他生身父母大概还能活个三五十年,这样断断续续积攒下来,他回宗门的时候能够身家颇丰了。
有个衣着体面的年轻人对这种讲学颇不感冒,他有个亲哥是练气后期,虽是外门弟子,但眼瞅着就要筑基了,等一筑基,便是内门弟子,自然又是一番天地。
有这么个哥哥,自然腰粗,他有意卖弄见识,对旁边的大姑娘、小媳妇儿讲解道:“这种转生方式是最普遍的一种,甚至说不上是重生,只是将自己的意识和记忆注入到婴儿的脑海中,等同于让别人替自己去活。更高级的是去阴曹地府贿赂孟婆。那时,投胎转世而不用忘却前尘,待过了三年胎中之谜,神魂之力自是比前世暴涨,再按部就班精细修炼,精心调养经脉,那时候资质大多数会更上层楼。当然还有一种情况最差劲,那就是,情急之下夺舍重生了。到那时,肉身与神魂不合,一加一等于零,怪不得别人。”说完还得意的笑了笑,也不知道他得意个什么劲。
到了时间,人们按次序跪好,四个大汉抬着一个用棉被包好的太师椅上到讲坛。太师椅上做了一个粉雕玉镯的胖娃娃。
胖娃娃却没有穿什么虎头帽,虎头鞋,小棉袄什么的,而是穿了一身很规矩的道袍,颇有cosplay的感觉。
待太师椅落定,大汉们又抬了两把椅子放在太师椅后方。然后,一男一女,两个穿着富贵的普通村民规规矩矩地坐在上面。估计就是老祖的生身父母。
老祖先是与村民们唠了几句没营养的闲磕,又吹了半天自家宗门多么高大上,再以小见大的阐述了一会自己在宗门中的平凡与风光,之后讲了大半天的《培元功》外功与内功的优劣,最后得出结论是天分低的人应该专注修炼外功来保家卫村,天分高的人——比如像自己这样——应该专注修炼内功,以期考入宗门。
孙有余听得颇觉无聊,觉得与其听这种没营养的东西,不如去看金庸先生的《笑傲江湖》。
不过好在老祖为了彰显自己讲坛的实用性会和村民们一起练习《培元功》内功功法,搬运周天,并在运功的过程中,口诵功法要诀。
老祖到底是老祖,不管怎么说也曾经是内门弟子。他在口诵功法的过程中,不由自主地就将一些运转使力技巧融入到声音的抑扬顿挫中,这也是村民们感觉到受益匪浅的原因。
孙有余当年迷武侠小说,后来又迷玄幻小说,要不然也不会费劲巴拉的去撞那个不靠谱的机缘。导引术啊,八段锦啊,易筋经啊,凡是和武侠靠边儿的东西,他都沾过,所以对经脉穴位也曾经有过一阵儿苦学。
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哲人诚不我欺!
你看这穴位知识,这不就用上了吗?
孙有余依言运转功法,忽觉天上一颗如珍珠般亮白的大星,映入心中;经脉之中,自此油然生出一股细不可查的热流。
孙有余大喜过望,自觉自己上应天星,此生必然不凡!!
孙有余不敢傲娇,强自按捺心神,积极认真运转功法。几个周天下去,孙有余对《培元功》内功功法已是了然于胸,无奈经脉尚幼,不宜过分修炼。
散场时分,村民们跪送老祖离去。正踌躇满志的孙有余忽然耳尖地听到两人讨论:
“王哥,你引气入体的时候应的是哪颗星啊?”
“兄弟,问这么私人的事儿不太好吧?”
“咱兄弟俩谁跟谁,我就是胡唠嗑,交流交流经验,顺便表示一下对大哥你天资的膜拜。”
“你这个不着调的,早打听出来了吧,没错,我是奎木狼星,惨白色。”孙有余不用看,也知道此人现在必然是一脸得意之色。
“哎哟,这是利齿之色呀,大哥此生必然武运亨通!”
“哪里哪里,不值一提,也就比亮白色的文曲星之齿强一点罢了。”
“那破玩意儿哪能跟您比呀!文曲、武曲,因为是凡人都能有的命格,所以阶位虽高但星力极弱,有这种命格的人也就是牙口好点儿罢了,您可是能……”
孙有余早就听不下去了,已在妈妈的背上哭成泪人儿——为自己这批发价的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