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哥,报好名了,咱们是今天第四号。”孙逊拿着一个号码牌儿,兴冲冲地跑到李傲天身旁。
李傲天略微有点儿尴尬,悄悄跟他说:“孙大哥,你怎么说也是学长,在有外人的时候就不要喊我哥了。”
孙逊满不在乎道:“在组织里我是跟你的,你是大哥,我是小弟,我不喊你哥,喊谁哥?别人怎么想是他们的事,反正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我大哥!”
这话可算说到李傲天心缝儿里了,让他想到了以前的孙有余;他眼里含着激动的泪水,拿手敲了敲胸膛。
孙有余在一旁笑而不语,他觉得孙逊最近怪怪的,没有了之前皇子的气度;要说他折服于小王爷的人格魅力,呵呵,谁爱信谁信,反正他不信。
第一组进去的是十个人,九龙一凤;女生长得颇美,看来那九个男生都是她的追求者,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选这个以前男生最喜欢的武考项目,难道是那个女生喜欢看这些男生为她打别的女性吗?
别说,可能性还蛮大的。
孙有余没觉得有什么,孙逊却已经惊叫道:“十个人!找死啊!”
众人问他为什么,孙逊解释道:“公主坟这个项目,里面有套阵法叫百鬼夜行,要是一个人闯,那就分成一百关,每关只有一个鬼物;要是两个人闯,那就分成五十关,每关有两只鬼物;以此类推,若是十人闯关,那每关就有十只鬼物。”
孙有余道:“那也没什么吧,咱们通天附中的学子非是寻常修士可比,十对十哪有输的道理?”
“这就是百鬼夜行的威力所在了。”孙逊道:“在百鬼夜行阵中,聚在一起的鬼物数量越多,个体实力越强,而且他们配合默契,能力互补,数量越多弱点越少,再加上公主坟的地利优势,当百鬼出动时,战力可至化神境;十鬼虽不比百鬼,但也有元婴境界。这第一对怕是悬了。”
孙有余还想说他们十人也可布成阵法,可话未出口,忽然一股恶臭传来,大家急忙掩住口鼻,接着一连串的惨叫灌入他们耳中。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那女生跑在前面,九个男生追在后面;一个个身上不见伤痕,却有斑斑驳驳的污泥,那让人作呕的臭味显然就是这污泥所发。
“真不知道该说他们是幸运还是背运。”孙逊感叹道。
众人又问他为什么,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让孙逊心中略略得意:“若是遇上寻常鬼物,他们少不得皮开肉绽,肠穿肚烂;但这种伤势咱们的仙师随手便可治疗。可这次他们是被泥田坊给打了出来,这是一种饿死的农民孤魂所形成的恶鬼,它们平时喜欢在黄昏的时候站在路边儿喊‘还我田来’,遇到有人走过,便会向他们丢泥巴;在百鬼夜行阵中这种泥巴不仅无视真元防御,而且腥臭异常;一旦不幸被丢中,臭味将持续三十天左右,无法褪去。而且仙师避之不及,绝不会给予治疗。受不了的人只能花大价钱买净身仙露,破财免灾。”
小王爷捏着鼻子用怪异的腔调冷笑道:“二三子本为须眉英杰,身强体健,法力充盈,本当建功立业,却为女子所累,仓皇如丧家之犬。不禁让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听他这么一说,孙逊马屁如潮,连孙有余都惊讶的看着小王爷,却听他接着说:“当然,如果是第五姐那就另当别论了。”
孙有余心道:那还用你说,你跑了,她都不会跑。
第二组进去试练的是五个男生,他们装束各不相同,显然是有不同的能力;五人将拳头撞在一起大喊:“打通关!”喊完一甩披风,进了入口。
孙逊此时又是一声冷笑,见众人都看着他却未出声捧场,他乖觉地接着往下说:“他们要想通关是很难的,且不说那些能力非凡的普通鬼物,有两个大坎儿就很少有人能迈过去。等他们打败前五十只鬼物时,如果没能及时刺瞎它们的眼睛,那在第五十一关就会遇到一支强大无比的百目鬼,他身上有着之前所有鬼物的眼睛,也继承了他们的部分能力,变得强大无比,在对中学生时有着金丹后期的实力,如果不是精英小队,而且擅长阵法的话,是绝难通过的。
“而后每十关有一只超强大鬼,最后坐镇的则是百鬼夜行之主,滑头鬼滑瓢。它战力不高,但在隐形之时,无视一切攻击;你只有在他现身攻击之时,才能将其击杀。而这时横贯整个百鬼夜行阵的一百盏白蜡烛灯将全部熄灭。青灯灭,鬼门开。此时所有鬼物将全部重现,试炼者将面对完整的百鬼夜行,这就是几乎明摆着让人不能通关了。不过据说学校对能通关的学生有特殊奖励,只是至今没人能领取。”
“听你话里这意思,你当年闯过?”第三组的人里有机灵的,过来探探情报。
孙逊帅气地拿手捋了捋头发:“不才,打到第八十关的时候败下阵来,得分八十一。”
见他这副德行几个排在后面的高年级生不屑地撇撇嘴;因为打到第多少关,就得到几十分,后面的个位数才看个人本事;通天附中出过的几个得百分的天才也是未通关,但硬生生凭着自己的精彩发挥拿到了满分。
本来到了高年级还有心气来打百鬼夜行的学生涵养都不错,可不巧的是这其中有一个是大衍社的成员,此时见了叛徒,哪能有好声气:“三姓家奴,断脊之犬,还敢在此狺狺狂吠。当年还是副社长的社长大人带着两个金丹神将,两个元婴神将一路碾压,凡是参与组队的学生都得了八十多分。你多出来的这一分不会是拍马屁拍的好吧?”
以孙逊的脸皮哪会在乎这点儿讽刺,当即傲然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窦社长固然财大气粗,豪迈非常;可我在大衍社出言不听,献计不从,纵然大衍社未曾负我,可我孙逊亦需明主方能施展满腹才华。”
大衍社的人还想再讽刺两句,却被秘境出口那里闹出的动静给打断了。
只见第二组的五人一个接一个全部躺着给传送了出来。
为首的一个狂呼救命,只是他每一次张嘴都有一只小鸟飞出;他的两只手还不断在自己的身上抓挠,最后甚至扯开了肚皮,飞出了一窝小鸟。
“穿山甲到底说了什么?谁能告诉我穿山甲到底说了什么?我怎么想不起来了?”第二个男子则双手撕着头发,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把本来帅气的发型撕扯得斑斑驳驳。
第三个人比他们俩形象要好很多,只是四肢关节肿胀得像糖葫芦一样,一动就疼得吱哇乱叫。
第四个人十分诡异,他身上没有什么伤,但双手蜷缩,舌头伸长好似一只小狗儿,正不断地到处嗅,而后舔起第五个人的身体,好似在用舌头给他洗澡一样。
第五个男子身上的伤十分恐怖,但其实并不严重,就是两块胸肌好似被什么东西咬掉了一样;疼痛他还能忍,但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一脸的生无可恋,连第四个人舔到了他的伤口都不管不顾。
好在有负责医护的仙师,一挥手将这些人抬了下去。
见此情景,第三组的四个人已经打起了退堂鼓,踌躇着不想进门,直到监考老师催他们,才咬着牙、跺着脚、硬着头皮进了秘境。
那五人的样子也把孙有余给恶心的得不轻,虽然他对马家珏的雷电之威有信心,但还是不希望这种膈应人的攻击落在自己人身上,便主动向孙逊打听百鬼夜行的情报,让他先说说这五个人都是遭遇了什么攻击。
其他人也没心情嘲笑孙逊了,都支着耳朵听他怎么说。
孙逊也不藏私,想了想道:“第一个人肯定是被入内雀所伤,被那种可以通过毛孔进入体内的鸟卵把身子都给掏空了。第二个人怕是遇上了说书灵,被故事给迷昏了心智。第三个看样子是遇上了雨女,湿气入体,像是风湿病晚期。第四个我一开始以为是垢尝,但结合他那像小狗一样的动作神态,我想他可能是被犬神奴役成了白儿,也就是狗妖的奴仆。第五个我不确定,但很像是被酒吞童子吃掉了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