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局势大好,自己再用手段拖延时间,说不定父亲的援手就能到达;想到这里马加爵嘴角浮起一丝微笑。
阴眼大汉又一次放弃了思考,懊丧地对那送药小妖说:“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小妖转身欲走,入口处却传来一个声音:“不必了!”
众人寻声看去,但见入口处缓步走来,一位白衣青年。
阴阳眼两位大汉齐声喜道:“二哥!”
马家珏暗道冤家路窄!
原来此人名为马家堡,是当年马家珏还在家族时的第二天才,因为两房不对付,自然被马家珏欺负得死死的。
可是风水轮流转,马家珏不适应家族功法,被其反超;后来人家更是被保送进入通天附中,修成金丹后又进了通天大学,可谓是一时风头无两。
在马家堡进入同天大学时,还传出了马家珏的父亲要把他送给马家堡坐当坐骑的谣言,气得他一时头脑发昏,逃离了家族。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若无这一番际遇,他又怎么会遇上孙有余,开启自身血脉?
等马家堡走近时,几人发现他手里托着一个水晶球,里面有个小马驹的虚影,看得马家珏瞳孔一缩,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俯视着手撑膝盖,撅着屁股的马家珏,白衣青年微微一笑道:“家珏兄别来无恙啊!只是你我虽然境界不同,可你毕竟是兄长,哪用得着如此大礼迎候小弟?”
马家珏冷声道:“是啊,我也没想到通天大学德育这么好,为什么你还是这么欠揍?”
马家堡哈哈笑道:“兄长,难道没有听说过道德只不过是境界的剑穗而已吗?”
马家珏把头扭到一边,似是不愿受辱,冷声道:“事已至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还请你们不要伤害红红。”
马家堡笑道:“不想兄长与小弟都是怜香惜玉之人。说来也巧,我正有一位红粉知己前几日不堪征伐,香消玉殒;好在我已用秘法护住神魂,本欲送她转世投胎,不想兄长这里正好有一副好皮囊,自己无福消受,欲回报社会。小弟既然不是外人,就却之不恭了。”
马家珏疑惑道:“在这万马齐喑阵中,你还能施展移魂术?”
白衣青年将水晶球轻轻地放到地上,双手挽了挽袖子,道:“兄长如果福德绵长,修成金丹入了通天大学,就会接触到一门拳法,叫做打神鞭。此拳法乃是学校大能参悟当年封神重器打神鞭而成,能以拳术入道法,专打神魂。小弟只要以此拳法将兄长神魂打灭,而后撤去阵法便可移魂。本来小弟自忖可以不依赖阵法拿下兄长,给兄长一个体面。只是我马家向来以稳为上,小弟就不便违背祖训了。兄长得罪。”
一听说二哥要施展打神鞭拳法,阴眼大汉激动非常,要不是顾忌阵法,他肯定要跑到阳眼大汉那边,拉着他的手说,现在只能挥手招呼,表示激动了:
“快看快看!这种拳法你我多看一眼,自身实力都能长上一分!据说二哥已经能够施展打神鞭的三招鞭法,这第一招你看叫做弹鞭!这一鞭可借反震之力收拳,发出接连不断的击打,威能不强,却可控制局面,限制敌人的出招;还能如老熊撼树一般打散敌人神魂与肉体的紧密联系,为之后的鞭法做准备!
“你再看二哥第二鞭,这叫抖鞭,用的是腰背上的力量,多用在自身游走,背对敌人时施展;练起来难度很大,一个练不好就变成了触电。这一鞭下去,便可将敌人的神魂从肉体连根拔起,接下来的一鞭就可将神魂拍出体外!
“来了来了,这一鞭叫闪鞭!身形、步法、拳法无一不需练到巅峰才可打出这一鞭!要以极快的速度用尽全身的力量,视身形走位,拍击敌人后脑或下颚!这一鞭敌人肯定倒!这是三鞭!”
果然挨了马家堡好几拳,又被他从身后一掌拍下的马家珏轰然倒地。
可是他倒地之后显现出来的却不是马家堡,而是手握问鼎刀的孙有余。
孙有余此刻身形猥琐,他半跪于地,持刀前刺,而刀尖正隐没在马家堡的心脏位置。
要说金丹修士的生命力端的不凡,若是被寻常刀剑刺破心房,那绝对不是像马家堡现在这样捂着伤口嘶声说话,而是一记神通把眼前这偷袭小人拍死。
只是问鼎刀在吸收了赤霄剑与盘龙棍后已然有了吸吸食血脉中灵力之能,是以马家堡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从心口这里喷出去了,却不见半点血花。
此时他只能一手握着问鼎刀,一手戟指孙有余喝骂:“你不讲武德!我们自家兄弟比武较技,你这外人却以兵器伤我!不当人子!”
孙有余哪里会跟一个死人置气,但想到还要带着马家珏离开这里,见马家堡的生机衰减得差不多了,便抽出问鼎刀,一刀剁下了他的脑袋提在手里。
见他仍大骂不止,便又一刀剁下他一只脚,将脚后跟塞进他的嘴里,把剩下的尸体装进了灵兽袋;转身将马家珏扛在肩上,拿下巴点了点正目瞪口呆的阵眼大汉:“别傻了,其实我也没想到这事会这么简单。你们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就是把阵法撤了,把人从架子上给我放下来,让我们安然离开,至于这马家堡的人头、肉身,什么时候我能在学校里看见这位姑娘活蹦乱跳的,我什么时候把它们交给学校。你们马家再怎么跟学校交涉,我就不管了。我数到三,不撤阵法,我就把人头打爆。
“一,
“二,
“二点五!醒醒,醒醒!”
“大仙饶命啊,我们两个在马家连根马毛都算不上,杀我们绝对是脏了您的刀!这些肮脏龌龊事儿都是您手里的这个马家堡策划的,我们两个命牌捏在人家手里,不得不从啊!其实一开始我就谏言这小瘪犊子,让他不要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可是他一意孤行啊!……”阴眼大汉被孙有余吓醒后,那讨扰的骚话如江海溃堤一般滔滔不绝。
孙有余见他没个停下,只得开口喝止:“闭嘴,赶紧撤去阵法,如若不然,我便将这人头打爆!”
阳眼大汉心中没有多少马家堡的英雄形象,所以对眼前的变故反应得比他哥哥还快一些;此时他小眼滴溜溜乱转,突然道:“大仙,这阵发我们肯定撤,只是您能不能帮忙把人给打死?要不然他被家主救活过来,我们俩有见过他这副惨相,以后肯定会被他折腾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孙有余不知道马家是个什么样的生态,此时还真有点为这大汉的智商感到赞赏;只是他手里提着的那个脑袋,却把眼眶子瞪裂,流出两行血泪,嘴里更是把他的脚后跟咬得嘎吱作响。
孙有余不愿与他们多废口舌,但又没把握在这阵法中单凭战技将马家珏护得周全,略一思索便道:“那我给你们指条明路,我这兄弟今后肯定要回归门墙,到时候手下肯定缺人,你们两个能够主持如此大阵也算得上是人才;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二位壮士何不投效明主?有了我家兄弟保护,哪还用得着再怕那马家堡?”
因为大汉此时也反应过来:“大仙所言极是从今往后我们兄弟的命,就是马加爵大人的了,只是还请大仙在家觉大人回归门墙后让他把我二人的命牌讨要出来。”
孙有余点头答应,还安慰他们说马家珏不回门墙,他便不把人头、肉身交出去,给他们吃了个定心丸。
阳眼大汉瞟了一眼昏迷着的红红,对孙有余谄媚道:“大仙何不将人头装在袋里,别于腰间,将那姑娘抱在怀中;这样您肩抗兄弟,怀抱美人,腰别人头,岂不更是大侠风范?”
孙有余看了一眼十字架上的红红,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对大汉道:“照我说的做。”
两位大汉不敢怠慢,身离阵法,解开禁制;阵眼一失,大阵自散,孙有余踏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