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惜呆呆的看着,剑带着汩汩的鲜血从女孩稚嫩的身躯里拔出,她起身,木讷的朝女孩走去,手空捞几下才抱起她来。刚才还快乐的叫着姐姐的女孩,现在已经失去了生命,躺在她的怀里。
“为什么?”花若惜在理智崩溃前只能发出这样简单的质问。
他笑:“自然是为了你。”
她慢慢放下怀里的女孩,低喃:“为了我……为了我……”缓步走到桌前,端起剩下的半杯酒,方才那边的男子已经离她而去,为什么非要是她,为什么明明可以幸福了,为什么会遭遇这样的变故。
突然,花若惜右手冲夜卿宸扬起酒杯,半杯清酒尽撒在他的锦袍上,还未及他反应过另一直手抄起灯台朝他掷过去,他躲闪不开,酒遇火生成了越发大的燃烧。
她转身便跑,身后是夜卿宸惊慌的叫声:“抓住她——”出了新房,见院落里横竖着亲属们的尸体,翻出的血肉,深及骨髓的伤口都显示着死亡的惨烈,捂住嘴唇不叫自己发出声音,眼泪顺着两颊无声滴落,她无法想象父亲和宁子兴遭到的对待。
“子兴——子兴——你在哪里?”她在成堆的尸体间,哭着寻找宁子兴。这时随后赶到的追兵擒住她,拖拽她到夜卿宸面前。
花若惜的簪子头饰落在地上,头发披散,哭喊道:“子兴呢?你把子兴还给我,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不是我爹旧识的儿子吗?”
夜卿宸冷笑,吩咐手下:“把花青山带过来。”
很快两个男子,拖着花青山从前室来,经过的地方留下一片血迹。花若惜看着父亲被砍断的腿,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不知道疼只觉得血味令人眩晕。
花青山脸色惨白,和他断掉的腿一起断的还有他求生的可能,他看着花若惜,嘴唇蠕动,吐出一个他曾经千百回疼爱的音节:“若惜……”
“爹——”
夜卿宸对看见的情景很满意,笑道:“真是感人呐,父女情深。只不过,没有血缘关系。”
花若惜愣住:“你说什么?”她看着花青山:“爹……他说的是真的吗?”
“叫你的好爹爹告诉你罢。”夜卿宸踏住花青山的胸口,在花青山涌出一口鲜血的时候又厌恶的踹开他。
花青山倒在地上痛苦的说:“你不是小姐派来的……我以为你了解这么多内情,真以为,是小姐让你来看望若惜的……”
夜卿宸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当然不是许韵寒那个贱人派来的。你可以猜猜,我是谁?”
“我已经离开天都数年,怎么会知道你是谁……”
“许韵寒和人私通生下了一个女婴,被你藏在长陵养大,以为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么。”夜卿宸走到花若惜身前,一把扯开她的衣衫,拿起她胸口佩戴的半只蝴蝶玉佩:“我问你,她的生父是谁?这只玉佩是不是用来让她们父女相认的?”
“我不知道。”花青山说不说都只有死路一条:“而且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夜卿宸似乎早就料到会这样,挑了挑眉毛,淡笑道:“好吧,既然想死,就满足你。”朝一旁的护卫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