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一怔,摸了摸脸:“您打我?好,父皇,你打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扑到下床,跪着爬到皇帝脚下,抱住他的腿嚎啕大哭:“您就剩我这么一个女儿了?您舍得把我远嫁吗?前年,您带我狩猎的时候,答应过我的,说让我永远伺候您……呜呜呜……”
软硬兼施之下,皇帝也不免心软,扶起她:“你也知道,父皇就你这么一个女儿,狄戎来求婚,指明要皇室帝女……”
“我不管,我不嫁,我不嫁……我如果离开天都,就拔刀自刎在和亲的路上……呜呜呜……”
皇帝以慈父的角度劝了几句,不起任何作用,又摆出君主的姿态,从国家利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服,可四公主仍是不从。
皇帝说的口干舌燥,不耐烦了:“由不得你!绑也要把你绑到去大漠!”丢下这句话,就要起身离去。这时哭的半死的四公主突然起来,用头向床上撞去:“那好,那你就抬着我尸体去吧。”
皇帝赶紧让人拦住她,又折腾了一番。这时有宫人悄声对皇帝道:“陛下,不如让靖王殿下来劝劝公主……”
皇帝知道靖王和四公主要好,虽然不想见他,但也没别的办法:“宣皇四子卿宸入宫。”
许韵寒不想同夜卿宸见面,加上担心若惜,便作揖请辞:“陛下,臣妾……”话未说完,就见一个小太监领了一个人进来,正是若惜。她惊愕:“你来干什么?”
“皇上,娘娘……”若惜跪在地上,行叩拜大礼,目光坚毅:“我想代替四公主远嫁番邦。”
“若惜!御前哪里有你说话的份,还不退下!”许韵寒亦跪地对皇帝道:“请皇上原谅臣妾教女无方!”心说,若惜,你发什么疯?塞外大漠,远离故土,有去无回。
四公主却听的清楚,兴奋的擦了下眼泪:“真的,你愿意替我?”
“这……”皇帝当然想留下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是替嫁这种事,事关国体,若是被狄戎发现……
“皇上!”花若惜含泪决然的说:“我愿意跪到您答应为止。”
“不用跪了,不用跪了,我答应你了。”四公主跳下床,欢喜的去扶若惜,上下打量她,笑道:“长的不错,你顶着我的名字嫁出去,狄戎那边应该会满意的。”
许韵寒见皇帝低头思忖,知道他正在考虑若惜的提议,忙啜泣着说:“陛下,万万不可啊,狄戎要的是真公主,若惜不是金枝玉叶,若是被人发现……”
“嘿,我们不说,谁知道!狄戎又没见过我!”四公主一手插腰,一手指着许韵寒说:“怎么着,心疼她啦,我娘早逝了,就没人疼我了?”
“都给朕安静!”皇帝大喝一声,心中拿定了主意,要用一个养女的出嫁换得至亲骨肉留在身边。
此时,殿外的太监高声唱道:“靖王到——”
“让他回去吧。”皇帝摆手吩咐道,传话的太监刚走出两步,就被他叫住:“慢,叫他进来,朕准备让他护送公主出嫁,有些事要交代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