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极好,湖上水光粼粼,柳色舒展,浓浓翠翠一片秀润。岸上飞花轻舞,飘落在水榭楼台。
她在亭中,身着一件白色衣衫,广袖随着微风飘摇轻荡,如云过水。桌上翻落着一个翠色的花篮,其中装了些不知名的花草,姹紫嫣红。
她听到脚步声,惊慌间抬首看向来人,见是卿宸,赶紧伸手去揽面前摆着的物件。这时,卿宸快步走上前去,按住她的胳膊,俯身去看。只见她臂弯中揽着的一碗红色的花泥。
而竹篮中躺着的花株,他亦记起来了,在长陵的时候,她就是捣烂它们,做成花泥,染的指甲。
若惜被撞破了心事,起身抱着东西就要走。
他按她坐下,先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不见有人伺候,要不然有人报信,你也不会这么尴尬。”
她从洗衣房放出来之后,夜卿宸没做明确的指使,周围待她极为尴尬,不主不仆,亲近了怠慢了都怕靖王怪罪,时间长了,宫人有意无意的疏远她。
“一个人清静。”她镇定下来。
“清静的话,好回忆从前?”他两指捏起一点花泥,揉搓着,沁人的芬芳溢出。心中有莫名的快慰,她还对两人曾经的过往,惦念不忘。说完,勾起嘴角,等待她的回答。
“什么从前?”她装听不懂:“女儿家爱美,不分从前还是现在。”
和你没关系。
眼中的不安就是说谎的证明,他从中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坐下来,牵过她纤细的右手,笑道:“你那时可不像现在这般咄咄逼人,而且你的家人都也还活着。”
心针扎一般的疼。她真是可耻,父亲和子兴都死于他之手,而她还在这里重复与他的回忆。她深吸一口气,挑眉笑着回敬他:“他们本该含笑九泉,都怪我那刀刺偏了。”
他凑近她:“几日不见,态度重新变得强硬了。怎么,想通了?对我没有感情了?”
若惜眼帘微垂:“人的感情是会变的。”凝眸对视他,眼中锋芒闪现:“会至死不渝的,不是我,也不是你。”
卿宸心中莫名酸涩,他爱过她,但如指间沙一般散去了。她亦如此!甚至能做的更彻底。但悲哀的是,他还深陷其中,纵然在心中一遍遍强调,对她再无情意,却终究忘不了。
“那你在这里……”难道不是因为重拾回忆?
“我说过了,女子爱美而已。”要笑,否则一旦伪装溃散,就会将自己的脆弱毫不保留的展现。
无情无意的话,两人都会解脱。可为什么,他就做不到呢。
“……让本王帮助你一次。”他暖暖一笑。睇了眼瓷碗中的花泥,自言道:“颜色淡了些……”说着,将一个小瓷杯塞到她手中,让她握好。
“这是做什么?”
但当夜卿宸的大手在外包住她的手,并用力的时候,她忽然明白了。
杯体承受不住压力崩裂,碎片割破掌心,温热嫣红的血大滴大滴的落在花泥中。
挑衅般的对她说:“这回颜色好多了!”
若惜死咬下唇,印出一排白色的淤痕:“……的确。”
等他放开她的手,她却不敢松手,碎片已经刺入掌心,稍一动,伤口就会被割的更大。
“……很好……”她道:“这样我们之间便什么都没有了。”
由他亲手来打碎仅存的美好回忆,她也不再心存奢望了。
早该如此的。从爱上他开始就是个错误,现在终于回到了正轨。
这时卿宸突然抱住她,压她倒在石桌上,邪笑道:“还是这样相处简单。”
“你放开我!”她心里大恸,死命地挣。光天化日,在这里被他欺辱,如果被人看到……
声嘶力竭的喊,无济于事,满心哀凉。
简单的相处方式,便是回到一开始,只有欲没有情。
他扬起一抹满意的微笑,炙热的唇.舌在那具雪白的身躯上粗暴地亲吻啃咬着,手掌下清凉细腻的触感让他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燥.热的身体更加贴近那柔软温凉的女性身体,难耐地磨蹭起来,纾解那让他想要发疯的燥热欲.望。
她哀哀喘息,告诫自己不要示弱不要哭要坚强。既然他说回到了以前,就拿出曾经的态度对他,又不是没被他占有过。那个时候不统统都忍了么,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哭。
“我在晋国的时候,有一个女人……”
他的力道加重,若惜的哭声碎在喉咙里,弱弱的啜泣,不明白他此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有女人,很奇怪么。
“温婉善良……在我受伤时,照料我……”
见她不答,继续折磨她,翻来覆去,终于身下人不堪疼痛,雾蒙蒙的眸子睁开来:“……与我何干?”
“你与她是云泥之别。”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件事,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占有她的肉.体,而不迷失心智的理由么?!脑海里尽量搜罗关于在晋国的那个女子的影子,来抵消若惜给他的刺激。
风吹树叶带来婆娑声,让她误以为是有人来了,不由得紧张的下身一缩。他舒服的低吟一声,终于尽兴,深深地顶进去,低头咬在她肩上。
她的身子酥软掉了,等他离开,侧身翻下石桌,缩成一团,拉拢被撕裂的衣衫。
到目前为止,她都做的很好,没有流露出自己的哀伤。连眼泪都没掉一滴。
“我会把她接回来,纳为正式的王妃。”想不起那个女人的名字。
“呵呵……没必要和我说。”想让她心痛么:“我就是你要挟皇上,并用来泄欲的工具吧……”
看不清她的表情,难道在哭。他心底一疼,扳过她的肩膀:“若惜,你……”
可面前的女子,眼底平静,无喜无悲。
他曾将真心交予她,却被践踏的伤痕累累。她也说过爱他,那为什么听说他娶别的女人,却是这幅样子。
“您发泄完了,我可以走了么?”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