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上依旧是歌舞升平的,每个人都有个弘忍准备礼物,一个个的都在献宝,无不是巴结,奉承弘忍。毕竟弘忍开心了,就什么事情都好说了,也许弘忍一个高兴,他们还能升官发财也不一定。
不出梵音所料,在弘忍心中安王姬就是歌舞助兴的最好人选,直接点名让安王姬舞上一曲,还说梵音舞技也是了得,要不然就一起舞上一曲。在这么多的人面前,自然是不好博了弘忍的面子,单之前梵音的话已经说再那儿了,不会为别人而舞,这是一个左右为难的决定。
灵机一动,梵音想到了解决的办法,梵音不是不可以跳,但是需要走个过场。
“民女曾与君主言,此生许诺楚将军,只为他一人而舞,于今恰逢君主寿宴,破例一回也不是不可,然既是许诺了人,便要听诺之人许可。”梵音起身行礼对弘忍说话,说完转身询问楚子墨“将军,不知可否?”
“君有令,臣莫敢不从,你且一舞,便当只为我一人。”前半句是对弘忍说的,后半句是对梵音说的,这样的话,既可以保全弘忍的颜面,也可以让梵音所说的承诺不被打破。
“好,便只当为你一人舞。”梵音看着楚子墨说了这样一句话,走到了中央,和妙善对视,弯曲膝盖,双手放于腰间,低头行礼。
妙善抬手请梵音起来,这算是练个舞者之间的问候,也算是一个平民百姓对王姬的问候。
楚子墨让人拿来了筝,为舞蹈增添意境,为君主助兴。
梵音和妙善在楚子墨的琴音之中起舞,妙善的舞蹈功底很好,丝毫不比梵音逊色,可以说不相伯仲。而梵音却不能表现的太好,特意的出了些差错,显得逊色一些。
这样既不会剁了安王姬的面子,也可以让自己没有那么出众,枪打出头鸟,梵音自然不能盖过安王姬的风头,这样才能保全自己。
一舞完毕,有了对比,弘忍开口道“还是安王姬舞技略胜一筹,梵姑娘该多加练习才是。”
“民女不过略懂,自然不能比安王姬,若是单瞧过得去,上台面自然不可,浊了君主之眼,民女之过。”梵音这样的话很明显是自保的话,不能惹人注目,就只能贬低自己。
“无妨,梵姑娘舞技已然了得,没事便多去找王姬探讨探讨,定能更上一层。”弘忍的意思梵音自然也明白,让梵音去王姬府的目的,便是他可以偶尔偶遇一下。
“若安王姬不弃,民女自是愿意。”不能反驳弘忍的话,那么就只能征求安王姬的意见了。
“君主旨意,莫敢不从。”妙善也只能套用楚子墨的话来应对。
“未曾想子墨琴音更加精进不少,倒是能与梵姑娘琴瑟和鸣。”弘忍的话却转移到了楚子墨的身上。
“臣便是闲暇时弹奏,早已生疏,便是音儿在侧,偶尔弹及,比宫中乐师自是差之千里。”
“能听子墨一曲甚是难得,今日到多亏了梵姑娘在此。”
这弘忍到真的是三句不离梵音,看来梵音的注意他是打定了,完全没有放下的意思。
楚子墨和梵音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是行礼退下。
寿宴结束,群臣都散去,不少同僚都到楚子墨身边询问梵音的事情,说什么原来楚子墨不亲近别的女子,是因有了佳人在侧。也不知道这话是调侃呢?还是夸奖呢?
当然也是有人能看的出来弘忍心思的,比如丞相,便是过来说了一些不动听的话,意思嘛,便是楚子墨和君主抢人,肯定是抢不过君主的,有一天君主肯定会将梵音接入宫中。
不过这些话听一听也就罢了,不能计较,毕竟丞相和楚子墨积怨已深,只不过没有抓到把柄不好出手罢了。
出了王宫,知道梵音当心,楚子墨立马送梵音到了彩云间,让梵音赶快回去看看。梵音下了马车,就直接从一楼柜台就进了暗道,好在有着本心打掩护,没人发现。
梵音从暗道回到卧室,卧室空无一人,只能坐在桌边等待。
听到“王姬回府”几个字,梵音立马躲到了床后面,免得开门的人发现。
看着桌上摆放的茶杯,妙善就知道梵音回来了,连吩咐所有人都退了下去,留下本初和常念。
确定没有了外人,梵音才走出来,询问怎么回事。
本初这才把事情的原尾说了出来,原来是梵音出去过后,后面有人来喧旨,本初借着说梵音还在熟悉拖延了时间,从暗道出去找人,刚刚到将军府门口,就看见了喧旨的高公公,没敢进去,回到彩云间一脸茫然不知道怎么办。
左右为难的时候,在账房的妙善询问了什么情况,然后决定帮忙蒙混过去,而且妙善比起常念更加合适这样的扮演,本初没有时间考虑,带着妙善就回到了王姬府,立马梳妆接旨入宫,赶巧的是梵音也在宫中,也算是意料之中。
对于妙善的帮助,梵音十分感激,若是没有妙善的话,这一次蒙混过关,肯定很困难。
对妙善而言,以前她是公主高高在上,经历了灭国衰败,磨难丛丛,早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嚣张气焰,如今梵音对她真诚以待,有救命恩情,就当是还个人情。
虽然妙善嘴上说不要有下一次,她不想在见到自己的灭门仇人,但实际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说说而已,要是梵音真的需要帮助她还是愿意帮助的,毕竟对她而言,梵音可能是唯一的一个朋友了。
从新将装束换了回来,妙善也没有离去而是在这儿陪伴梵音下棋,下棋期间妙善询问梵音是不是喜欢楚子墨,所以才会开铺子修暗道,便于幽会的。
梵音的这点小心思,虽说是可以骗过常念和本初,但是对于妙善而言,一眼就能看穿。也可以说这点小心思连本初和常念都没有骗过,怎么可能骗过妙善呢?
其实梵音喜欢楚子墨也都是总所周知的事情了,只是梵音自己在死死的隐藏,楚子墨又不表露罢了。
“落子吧,若是在不心系棋局,你怕是要输了。”梵音落下一颗棋子,将妙善的棋子全部赌注,变成了死棋。
妙善干脆搅乱了棋局,趴在棋盘上看着梵音道“说说吧。”那眼里充满了期待。
也勾起了常念和本初的好奇心,就像是几个吃过群众一样,想要知道答案。
“作为梵音,我心系楚大哥,可作为安王姬,我不能。”梵音不害怕他们知道,可是却逃不开身份的束缚。
“可安王姬就是梵音,梵音就是安王姬,你们本就是同一个人。若真心,便争取,莫要如同我一般,连争取的机会都未得。”
对妙善而言,她心系的公子,就是她的错过,她以前没有争取的机会,现在想要争取,能争取了又没有机会了,她不想梵音和她一样错过。
可身份是枷锁,地位是牢笼,梵音现在困在里面,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去拜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去挣脱。她为自己争取了一年的时间,可是这一年已经过去了一半了,却仍然不知道怎么办。
梵音现在唯一的恐怕就只是无数次的逃出府,无数次的和楚子墨见面,在期约到来之前,让自己留下更多的美好回忆。
梵音也想着争取,也想和自己心爱之人在一起,可是真的可以吗?真的能吗?楚子墨真的又愿意为了自己踏上凤台选婿的擂台吗?一切都是未知。
原本想和妙善换回身份和楚子墨双宿双栖,可是妙善如今的样子,梵音又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