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忍刚要下达旨意让楚子墨送梵音去公主府,不现在应该是王姬府了。只是才刚刚想要开口,丞相便假意哭哭啼啼的到了大殿之上。
弘忍看着丞相那伤心的模样,就开始询问丞相怎么回事,不是抱病不能上朝的吗?怎么就来了。
丞相一边抹泪水,一边指着楚子墨开始抱怨“君主,便是楚子墨杀了犬子,君主可要为下臣做主啊。”
也不知道是真的伤心,还是假意演戏,连泪水都没有滴下来一颗,确又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可有此事?”弘忍是带着疑惑的在询问楚子墨。
“却有此事。”楚子墨完全没有解释,也没有想要解释的样子。
“子墨你一直在护送安王姬的途中,又怎会杀了丞相爱子?倒是与寡人说来。”弘忍的话也不知道是在偏袒楚子墨,还是说要知道能不能给楚子墨定罪。
“丞相之子混入行军队伍之中,按律法军规便是死罪,军规戒律不论人,末将以军规行事未决不妥。”
楚子墨一项都是把律条放在第一位的,他不愿意去多解释什么,反正杀了就是杀了,也没有什么好否认的。
“必竟是丞相之子,如何也该网开一面,不至于此。”弘忍的话虽然说得很好,面部表情也是有些许为难,可以话语平和,没有任何的波动。
楚子墨不想多解释,是因为毕竟这是和梵音的清白名誉有关系,女子最为总要的就是名誉,要是在这朝堂上捅破了,对梵音不好。可是弘忍不愿意多问,似乎是知道什么,不问也知道。
“君主可要为臣下做主啊,臣下就这么一个儿子,于今就这么平白死了,臣下如何能安犬子之心啊。”丞相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面目十分痛心,祈求弘忍处罚楚子墨。
弘忍表面是很为难的样子,沉默许久才说“若不然便叫子墨领二十军棍去吧,毕竟子墨也是军规行事,不可重罚,也算给你儿子一个交代了。”
臣下看着对楚子墨的惩罚十分的不服气“臣下不服啊,这犬子可”后面的话丞相没有说完,看了一眼弘忍,想来是有难言之隐。
“那便在罚奉一年,如此行事,丞相也该知足了,毕竟是你儿子错在先。”弘忍的话语中表露的是一种特殊的情感,有生气和不开心,也有不耐烦,他在告诉丞相适可而止。
楚子墨自然是不甘愿也要接受的,毕竟弘忍是帝王,他不可忤逆。
“君主如此处决,臣女觉着不妥。”梵音站了出来替楚子墨说话,她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不希望楚子墨平白受到惩罚。
“有何不妥?”弘忍的话充满了威严,居然有人反驳他的意思,他是不开心的。
梵音跪下说话“丞相之子混入行军只是其一。这其二便是丞相之子企图对臣女不轨,毁臣女清白,更是伤及臣女婢子。楚将军有责保护臣女安全,为护臣女清白将其处决,若是君主觉得不妥,便降罪臣女。一切皆因臣女而起,与楚将军无关。”
梵音的话引来了丞相的质疑,说梵音是为了救楚子墨才这么说的。肯定是和楚子墨有见不得人的事情,才会不顾清白名誉为楚子墨说话。
梵音却说丞相之子罪有应得,她是一国公主,是前往徐国和亲的公主,就算是国破家亡,没有到达徐国前她人就是和亲的公主,不管到达徐过后君主如何安排,那也容不得别人去玷污的。
“强词夺理,你这分明是与楚子墨苟合,被犬子发现,故而才杀人灭口的。”
听到丞相的话,楚子墨是十分气愤的,站起来走到丞相跟前就道“丞相如此说话,可是有证据?我楚子墨乃是忠君之士,岂会作出半分对不起君主之事。若非你的儿子企图对安王姬不轨,差点惹出人命,我何至于杀他以正军纪。”
楚子墨是嫉恶如仇的人,他容不得别人污蔑他的人品,也不能忍受别人说梵音的不是,他说过会保护梵音的,便不能让她受半点伤害。
“君主,谁是谁非,自由您来定夺,若是不信,一查便知。”梵音知道怎么对峙都没有用,能解决这件事情的就是弘忍,只有让弘忍相信自己和楚子墨是清白的,这件事情才能了解。
“当日队伍小歇,臣女觉得乏闷,便是想到处走走,楚将军便叫人随行保护,其知这些人心存歹念,欲对臣女不轨。臣女见况,又岂能坐以待毙,便叫一名婢子逃离请求楚将军搭救,自己与另一婢子与他们抗衡,更是至婢子重伤,幸得楚将军及时刚到方才逃过此劫。楚将军将其处决,亦是为护我名誉,护君主之名誉。”
梵音将事情从头道来,一番说词让丞相有些不知道如何应对,只气愤道“你胡说”
“我可有胡说丞相心知肚明,丞相之子是何为人,不必我说,这才诸位该是了解。敢大胆包天混入军队,敢不顾后果欲毁我清白,怕这种事情也非是第一次。若当日丞相您的儿子得逞毁了我的清白,如今我在这里岂不是颜面扫地,若是您的儿子在污蔑我勾搭与他,我岂非是开口莫遍,受万人唾弃。”
梵音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若我当初受辱,无非两种结果,其一自杀,若我死了我怕是便背负了不知廉耻的骂名了,楚将军便要有保护不周之罪。其二,不死前来徐国,拖着残躯面见君主,倒时不但我无颜面见君主,若是丞相的儿子道出我与他苟合之事,怕是又落得对君主不敬,不检点之罪名了。无论何种结果都对我与楚将军不利,丞相皆是一举两得,既巩固了自己女儿在后宫的地位,又除去了楚将军这个威胁。可如今事情偏偏不如同预想的一般,丞相这便要随意编造,扭曲事实吗?”
“你,你休要胡说”丞相突然开始结巴,看起就是做贼心虚的模样。
“我可有胡说,它可有证明。”梵音从怀中拿出了一块令牌,上面刻着丞相府,三个字,那是她在被面具人带到山寨中,在火堆中捡到的,应该是她拿着花瓶砸了面具人,面具人踹他的时候落下的。
梵音将令牌递给弘忍,弘忍让一个公公将令牌拿了上去,那是丞相府的东西,确实是不假的。
“君主,这令牌必然是假的,臣下未成派人前去追杀他们。”丞相情急之下自己露出了马脚,说漏了嘴。
“我可未曾说过是遇到刺客,捡来的,丞相如何得知?”
梵音的这样一个问题,让丞相哑口无言,丞相也不知道怎么说话,只是看向了弘忍,像弘忍求救,眼神中的话语就像是再说“这都是你叫我做的,你得帮我。”
弘忍拿着令牌放在了桌子上,用手敲了好几下桌子,闭上眼睛又睁开。
“好了,这事寡人会叫人查明白,明明是大好的日子,非得弄的不愉快,何必?子墨也不法了,至于丞相你的儿子嘛,便封个荣博君,也就算了解了。”
弘忍的这样一个决定,摆明了就是整件事情他都知道,就是他答应的,但一切的源头扯清了弘忍就会有不好的名声,他不愿意在继续下去。一切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这样了解了。
“安王姬啊,这一路奔波,寡人也晓得你劳累,然如今关于你清白的事情却是要弄清楚,免得惹人诟病。”
弘忍的意思就是他不相信梵音,他要知道梵音是不是还是清白的。他也不相信楚子墨,要知道楚子墨是不是忠心。
弘忍叫人拿来了朱砂,在梵音的手腕上轻轻一点,便落下了一颗殷红的朱砂痣。差不多点完过后四五分钟,梵音的袖子才被放下。这五分钟弘忍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看着那颗朱砂痣会不会消失,看到殷红一点没有消失,弘忍放松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