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门口有人来报,这个口中的他肯定就是楚子墨了。
面具人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变得恨意浓郁,勾着梵音下巴的手也立马就放了下来,握成了拳头。
刚刚有些弯曲的腰也直了起来,转身离去。
梵音终于割断了绳子,双手被放开,看到面具人回头,梵音立马双手靠紧,隐瞒自己已经挣脱绳索。
“等我取他首级”
梵音微笑着闭眼点头,在面具人出门的一刹那,梵音随手抓起了旁边的花瓶,跳了过去,重重的砸在了面具人的后脑。
看着面具人回头,那刺骨的眼神,梵音心一惊,花瓶掉落在了地上,“砰”摔成了几大片。
面具人摸了摸自己的后脑,手上沾满了血迹,伸手就要去打梵音,梵音下意识的去闭眼躲避。
“他杀进来了”
若不是因为这句话,可能这重重的一记耳光就落在了梵音的脸上。
“贱人”面具人踢了一脚在梵音的腹部,可能是距离的原因,力道不是很重,单梵音还是重心不稳的倒在了地上。“待我回来收拾你”
面具人离开了,让人锁了门,还命人放火烧屋子。可能是害怕楚子墨会赢,给自己留退路吧。
梵音顺手拿起花瓶的碎片割开脚上的绳索,外面的火焰就已经开始蔓延了。
浓浓的烟雾通过缝隙传进来,呛的梵音直咳嗽,眼睛也是迷糊,想要落泪。
好不容易割开了绳索,门却打不开,梵音看到窗户,走过去打开窗,确实熊熊火焰,完全没有办法跳出去,只能关山窗户,想其他的办法。
梵音开始拿起凳子砸门,可门却纹丝不动的矗立在那。烟熏火绕的,梵音的呼吸已经开始跟不上,处于缺氧的状态了。
梵音放下凳子,用手捂着嘴和鼻子,尽量少呼吸,走到桌前摇晃茶壶,里面是有水的,转眼看到床帘,也顾不上其他,跑过去扯下一块,回到桌子前,将茶水倒在上面,捂着嘴巴鼻子,继续拿起凳子砸门。
一阵火焰逼退了翻译的进攻,火势已经在屋中蔓延开了,此时的梵音丝毫没有办法靠近那扇可以出入的门。
抬头看时,屋顶的木块都快烧断了,梵音为了躲避只能后退,让自己处在烈火的包围之中,借着凳子跳出一个火堆,却又到了另外一个火堆,火势越来越大,门锁在烈火的灼烧下,掉落在了地上,门是开了,可是梵音完全无法靠近。
楚子墨出现在了门口,看来面具人已经是被解决了,看到困在火堆中的梵音,楚子墨的脸上露出了担心又心疼的神色。也不顾烈火直接跳进了火堆,将梵音抱在了怀中,询问梵音有没有事。
梵音只是摇头,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说话了。楚子墨用剑劈开掉落在地上燃烧的木板,抱着梵音冲了出去。
在空地中,楚子墨单膝跪地,让梵音躺在自己的怀中去慢慢的缓和,查看梵音是不是有受伤,帮梵音清理掉脸上的污垢。
梵音缓和了一些,咳嗽了几声,脑子也清醒了些,呼吸也顺畅了,脸色也好了。
这时候的梵音才觉得楚子墨是真真实实的在自己面前,自己是真真实实的没事了,有欣慰,有感动,第一时间便是伸出双手抱住了楚子墨的脖子,一言不发,却胜过了千言万语。
在梵音抱住楚子墨的瞬间,楚子墨是有些懵的,但下一个动作却同样是伸手手抱住梵音安慰着“无事了,我不会让你有事。”
梵音是有泪水的,只是她忍住了,没有低落下来,抱住楚子墨很久,她才缓和了情绪,放开了楚子墨。
梵音意思到了自己刚刚的举动出了阁,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带你去瞧大夫,看看是否无事。”楚子墨的一句话化解了尴尬的气愤。
梵音点头回应,楚子墨扶起梵音,离开了山寨,离开了还在燃烧的山寨。
大夫检查,梵音没什么事情,就是手腕和脚腕被绳索绑住,有些红肿,抹了些药,没什么大碍。
梵音关切楚子墨有没有受伤,楚子墨立马将手放在身后言“无事”。
梵音不是傻子,自然也是看的出来的,便叫大夫给楚子墨也瞧瞧,自己在外面等候。
拿了药,买了些路上需要吃的东西,继续着慢慢长路。
其实两个人之间已经暗生了情愫,两人之间也已近变得不再是主仆,朋友的关系了,只是碍于两个人的身份,都不敢去表露出心声。
这一次的遇险让两个人明白心里最真实的感受,可是却还是在刻意的去回避,他们不能,也不敢去相爱。
在路过一片树林时,看着一个年老樵夫将一块木料丢弃,想必是太重了。樵夫摇摇头捶捶背,叹了口气只道“罢了,罢了,不要也罢。”
梵音和楚子墨上前去看,发现是一块上好的紫檀木,便询问樵夫为何丢弃,樵夫言老了,扛不动了,原来是想卖个好价钱的,可是年老不中用,搬不动。再说他也老了没有必要那么拼命,为了几个钱,伤了自己的身子。
梵音和楚子墨好心的说将紫檀木搬到他家里面去,可是樵夫却不想要了,他放弃这块好的木头。
这样的紫檀木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也不差,梵音想着物尽其用,做个筝出来,一路上闲来无事也可以打发时间,权当乐趣,没想到楚子墨竟然答应了。
找到了歇息的地方,烧起火堆,便开始了制作筝的过程。
筝的制作方法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但只要有合适的材料,坐起来也是很便捷的。楚子墨用剑削木头,很快光滑的琴板便出现了,梵音用炭石在琴板上作画,画出梅花,那是冬日里面不畏严寒的生命。
琴板好了,便需要琴弦,可是这荒山野岭哪里能找的到,梵音看着那唯一的一匹马,打起了它马尾毛的主意,马尾最有韧性毛是最合适做筝的琴弦的。
只要让马吃东西,分散了注意力,去马尾毛是很简单的事情,很快的一个简单的筝便做好了,没有多余的装饰,简单朴素。
楚子墨将筝交到梵音手中“试试”。
梵音接过来,轻轻拨弄了两下,质地粗糙,音质也不算好,但是梵音却是很满意的。
“楚大哥可有想听的?我为楚大哥弹上一曲如何?”
楚子墨并没有说出想要听的曲目,梵音便随意开始弹奏,曲目中的情怀述说了梵音难以言表的情感,克制的内心,充满了爱意,又铺满了忧伤。
大概是觉得楚子墨不懂曲目才会大胆的去释放这样的情感吧,楚子墨的情绪被带动着,一点一滴,他和梵音一样不知道接下如何是好。
琴音反复的游荡在这空气中,宁静美好,又夹杂淡淡的忧伤,注定了会是一个不眠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