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过,经过无数的地方,在这寒冬都是白雪皑皑的一片,银装束裹格外靓丽。也就是这短短的时间里面,徐国已经一统天下,这天下再无其他诸国,天下之大莫非徐国了。
战乱也算是占时的解除了,可是寒冬腊月中,却也免不了无辜的百姓流离失所,看到沿街乞讨的老人小孩,看着破旧的屋舍,看着那些拖着身子,如同行尸走肉的人,梵音却觉得心中隐隐作痛。
“若是天下再无战乱,该是多美好,若无这战乱他们定是阖家团圆的。”梵音不由的感叹起来。
“君主雄心壮志已是天下一统,日后定能国泰民安。身为一军之将,我定能保家卫国,护百姓安全。”在楚子墨的心中是十分敬重徐国君主的,哪怕一统天下让百姓无法安居乐业,可在他的心中,这些牺牲都是值得的。
梵音只是莞尔一笑,没有说什么,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是知道楚子墨为人的,虽然表面很冷漠,内心是火热的。他的心中和徐国君主有一样的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这是他为了自己君主平定其他国家的原因。
若想不在有战争,必须一统天下,可要想一统必有战争,若是战争必有伤亡,这是必不可少的,只是不同的人用的方法不一样,楚子墨只是一个将领,他只负责带兵打仗,哪里知道百信的疾苦。
在百姓的眼中如今的徐国君主是暴君,即便一统了天下也是残害百姓的君主,而楚子墨眼中徐国君主是伟大的,他完成了几百年来诸国分裂的局面,一统了天下。
楚子墨将马停在了一个破庙前,自己率先下马,将马拴好,才将梵音扶下马。楚子墨将破庙略微收拾了一下,四周看过没有人,才出去寻找吃的。
梵音不想呆在破庙中,一个人走到小河边,可惜寒冷的冬季,河面已经结冰了。梵音便只能站在树边,静静的看着结冰的河面,她在发呆,在沉思。
楚子墨找到东西回到破庙,没看到梵音,便拿着披风去寻找,看着梵音一个人在哪里站着发呆,走过去将披风给梵音披上。
梵音感受到温度,回过神来,拉着披风自己将披风系上。
“在想何事?如此入神?”楚子墨站在梵音身侧,双手抱在胸前。
“在想路过集镇时瞧见的黎民百姓,如今的他们苦不堪言,却未得人帮助,不知道他们可否挨过这个冬季。”一路上的生生死死,见过了太多,梵音视乎变得有些悲天悯人了。或许和自己的经历有关吧,毕竟自己也是无可奈何之人。
“冬日严寒很快便能过去,何须担忧?”
梵音笑了笑没有继续接下去,转移话题询问楚子墨“楚大哥为何习武从军?”
“保家卫国”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充满了爱国之心。
“那战争呢?你觉得这天下一统的战争是对是错?”
这样的问题似乎难道了楚子墨,他从来没有去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只是听命行事,看到天下一统觉得君主伟大。
梵音转身靠在树上,树上的雪花一片片的飘落下来,画面十分美好。“天下未曾一统前,虽是六国鼎立,却也鲜少有战争。然徐国君主下令天下一统,大大小小几百次征战,伤亡无数,无数人国破家亡,流离失所。”
“天下一统便于管理,也是为减少战乱。既要停止战乱,必然需要征战,我征战的每一座城池,皆未伤百姓分毫,战士死伤自然无可避免,然为国捐躯此乃荣幸。”
楚子墨说的没有错,以战才能止战,一统了天下过后,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不会有人在敢轻易发起战争。
“那不过是你的军队,不可说明别人。在暨国灭国后,我有耳闻,宫中女眷大多被将士侮辱,不情愿的被杀,被辱不堪重负自杀,便是连王后也未能逃脱,得以自刎的结局。再瞧瞧你我这一路所见的,哀声哉道,莫不都是言徐国发动战争一统天下,征夫,征粮,强取豪夺,惹得百姓疾苦。”
暨国的遭遇楚子墨也是知道的,虽然有怨恨,可是事情发生了,他也无能为力,这一路上看到的,和梵音说的确实也是事实,楚子墨无法反驳。
“楚大哥只到是前线征战,又哪知战争背后是何等模样。仅是楚大哥一人体恤百姓,严教下属,远是不够的。”
梵音知道这个话题对于楚子墨而言却是难以回答,只是自己心中这么久话,想要说出来。“其实我并非厌恶战争,也并未觉得战争不可,然战争殃及无辜,却是何其残忍。我只望有个太平的盛世,安稳渡日,无灾无难,不必像如今一样为了太平奔东离西,艰难坎坷和亲,还不知是何结果。”
若是放在以前,这些话梵音肯定也是不会和楚子墨说的,只是这段时间过去,梵音似乎完全信任了楚子墨,愿意去说出这些,这些话说出来梵音也好像轻松了许多,毕竟这是在常念和本初面前她都不敢说的话。
“有我在,定然护你一世周全,不叫任何人伤你半分。”这个时候这样子的话,似乎也表明了在楚子墨心中,梵音是不一样的存在,若是梵音是寻常女子,这个时候这句话像极了表白。
一阵凉风袭来,寒冷刺骨,梵音拉了拉自己的披风,挡的更结实一下。
“回吧,起飞了,别又着了凉。”楚子墨脱下自己的披风也披在了梵音的身上。
梵音点点头。
晚间在这破庙中便只有一堆篝火照亮取暖,梵音看着天空,从厚厚云层中冒出月光,露出了笑容,开心的像个孩子。
梵音指着月亮看向楚子墨“看月亮”收回手继续看着月亮,“明日必然是个晴天,升起的太阳能在这冬日让人觉得温暖。连续雨雪数日,终是盼到了太阳。”
“公主早些歇着,我守夜。”楚子墨觉得天色不找了,让梵音去休息。
梵音摇摇头“我想在坐些时候,亦是许久未见月光了,想多瞧一会儿。若是进了徐国都城,怕是难看到这么自由的月光了。”
两个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的坐着,看着天空一轮弯月,显得温馨又伤情。梵音困了,偏着头便睡着了,楚子墨转头看见不知何时睡着的梵音,忍不住笑了一下,眼神中露出了重未有过的温柔和宠溺。
楚子墨将剑轻轻放下,站起身,小心翼翼的上前两步,将梵音抱起来放到铺好的床榻上,将披风盖到梵音身上,将火又烧的旺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