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伊劝田老师道:“田老师,您别生气啦,我让她收拾完东西就走。”
田老师点点头,看在徐伊的面子上,他就破个例,让钱天天他姑去收拾东西。
钱天天他姑进班,浑然不顾班级内学生的诧异的眼光看着她,反而很享受这种目光注视,她走到讲台桌前,开口道:“钱天天坐哪里,赶紧的,给我说说。”
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吭声,眼睛都盯着她。
钱天天的姑姑又问了一遍,还是没人回答她,顿时声音拔高了几度:“说话呀,都聋哑了吗?刚才不是说的挺欢实的嘛!”
后排,马胜坐在座位上,低着头嘀咕了一句:“我们不跟胖女人说话,太丑了,吓着我们了……”
虽说是嘀咕,但是声音比较大,全班学生“哄”的一下就炸窝了,都笑了起来。
钱天天的姑姑闻言,气的七窍生烟,鼻子都气歪了,扯着嗓子咆哮道:“是谁说的!给我站出来!你看老娘我撕叉你的嘴不!”
钱天天的姑姑气的简直要爆炸,虽然她是胖了一些,但是所有人看在她老公面子上,大多都奉承她丰满,谁敢当面说她胖来着。
今天不仅有人说她胖女人,丑的要命,竟然还是一群小屁孩子,她不知道谁说的,但是声音传来的大概方位是知道的。
听到班级里传来钱天天姑姑的咆哮声,徐伊脸色一变,赶紧冲进屋里,她以为出了什么事!
进班一看,徐伊发现钱天天他姑眼睛赤红的骇人,死死的盯着她脸前的几排学生,恶狠狠道:“是谁!快给老娘滚出来,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徐伊看到她这个样子,情绪极度不稳定,有些慌神,田老师从后面走出来,吩咐一个学生道:“去找学校领导,找胡主任,就说有家长在捣乱正常上课自助。”
坐在门口的一个男生听到吩咐,站起来一溜烟的向政教处跑去。
徐伊拉着钱天天他姑姑,大声喊道:“钱天天他姑,咱们先去我办公室,有什么事你跟我谈,学生还小,别在班里吓着他们了。”
钱天天他姑暴怒道:“你是这个班的班主任吗!你们这是什么破学校,把我妈带到派出所,还指使学生私下骂我,你们这是为人师表的学校教师吗?我看你们心肠真恶毒啊!
说!是不是你指使学生骂我的!给我说实话!不然,我给我老公说,今天让你们都进局子里蹲着!呵~呸!”
钱天天他姑一脸的横肉,因为极度愤怒,脸上的肥肉颤抖着,扭曲着,一双被肉挤成缝的小眼里迸射出愤怒的光芒来。
她手指着田老师,一脸的愤怒和怨气,大喝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我问你是不是你!
把那个学生找出来,今天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告诉你。如果不把他拉出来,我告诉你没完,让我老公抓你进局子没商量!”
田老师气的吹胡子瞪眼,平白无故被按上一顶帽子,让他这暴躁的性格顿时按耐不住了,大喝一声道:“你老公这么牛气,现在让他来拷我啊!我看看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拷上你就是王法!这个学校怎么这么肮脏污秽,让我老公来拷几个人,我看就清白了!”
钱天天他姑姑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道:“齐军,来天天学校…
你说干嘛!有人欺负我了!
这学校的一个老头,指使学生骂我!
我哪有给你惹事,我就过来给天天收拾个东西,这老头指使学生骂我胖女人,说我丑!你快给我套个公道吧!”
钱天天的姑姑越说越生气,最后在电话里哭天抢地起来,如同杀猪一般的哭声简直让人心烦死了!
徐伊实在忍受不了她在班里这么“鬼哭狼嚎”,生气道:“现在是上课时间,收拾好书就赶紧离开,别在这影响我的学生们听课!”
“你学生太没教养了,随便骂我,我三四十了,他还能骂我!
现在的学生怎么这么猖狂啊!今天骂我,以后是不是还要骂他妈呀!”
这句话徐伊气的想反驳,但是还未等她说出来,胡主任沉稳中带着怒气喝声在班级门口传来:“你不用在这里上纲上线,你做的像个成年人该做的事吗!还想让你老公来拷老师?
你让他来试试,我看他多大的胆儿,没事没非的敢到学校来拷老师!”
钱天天姑姑嚎叫着:“你们等着……”
胡主任挑挑眉毛,不屑道:“现在,你得去政教处待着,不能再耽误我们的学生上课,不然我找人拎你出去!”
一番话说的很霸气,配合胡主任那不怒自威的神情,钱天天的姑姑正想说什么,看到胡主任的凌厉眼神,不由得话语一滞,乖乖的走出教室。
虽然是走出了教室,但是嘴上依旧不饶人道:“我看你们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
……
看着钱天天姑姑已经走出了教室,徐伊对班级内学生道:“这节什么课?都拿出自己的书本,复习讲过的课,预习新课。”
看学生乖乖的拿出书来,徐伊赶紧快步走出教室,对田老师道:“田老师,麻烦您帮我看一下5班,谢谢您了。”
田老师道:“没事儿小徐老师,你快去吧,这家长难缠,别被她缠上了!”
田老师好心的告诫徐伊道,徐伊点点头,再次道谢,然后又快步向政教处走去。
去往政教处的路上,徐伊一路都在反思自己做的是不是不够好,怎么才开学这么几天,班里怎么这么多的事儿啊!
徐伊一度怀疑自己的能力,是不是不适合做班主任?毕竟带班主任这几天,班里发生的事儿也太多了,还有家长,为什么会碰到这样的家长呢?
徐伊越想越头疼,她用手使劲拍拍自己的脑袋,想把脑海里那种自我怀疑的想法全部抛诸脑后,但是又不由自主的想到开学这几天,班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她甚至想,班里发生这么多的事儿,领导要怎么看她?学校要怎么看她?学校会不会认为班级托付给了她徐伊是一个错误?
想到这里,徐伊就头疼的要命,她用力的拍头,烦的不行。
这时,身后一个低沉且温和的声音道:“你再这么拍头,早晚会拍成脑震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