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室的房间内,俞正青与艾果两人相隔数米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可以看得出现在两人都很尴尬。
造成如今这种情况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俞正青的突然暴露,同时连带着艾果为隐藏自己的奇怪行为而做出的更为奇怪的行为。
经过刚刚的一幕,很显然近些日子以来发现了自己踪迹的人就是艾果无遗,这也就间接解释了今天中午在教学楼的她只在门口徘徊而不敢进去找自己的原因。作为一个有着学校团宠此等‘美誉’的可爱妹子,要求她进男厕所找人实在是太狠毒了一点。而且刚才的事情究竟要怎么解释呢?她究竟是不是认出了自己?对方又知道自己多少事?还是说他还有同伴?俞正青心里想着,决定先试探一番。
“啊哈……真巧啊……”俞正青首先打破了这已经开始有点诡异的沉默。
可就在俞正青开口的同时,原本还安静坐在原处的艾果突然抱住头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在地上形成抱头蹲防的状态。
“???”俞正青吓了一跳,正在犹豫是不是自己也要抱头蹲防时,对方终于开口了。
“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试着做了许愿魔法阵,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还不等俞正青开口询问,艾果已经先一步老实交代了。“而且……魔法阵对你没有伤害,不要打我……”
许愿魔法阵?那是什么?难道我来这里都是安排好的?
俞正青完全听不懂艾果的解释。“你知道我是谁?”
抱脑袋的艾果悄悄抬起头,看了俞正青一眼,轻声道:“嗯……”
“你叫俞正青……”艾果再次开口说道。这个回答俞正青很满意,这就代表着对方不知道自己的秘密。“……是个高级魔法师。”
“……”俞正青的笑容瞬间冻结在了脸上。
高级魔法师我不知道,不过高级僵尸我倒是能变一个?艾果的猜测虽然和他现在的身份相差十万八千里,但是本质上来说,自己的秘密还是以一个奇怪误会的方式被人发现了。尽管这个方式已经不能再奇葩了。
“那个……艾同学。你说什么魔法师,听不懂。”俞正青再次幻想着依靠装傻充愣解释这个奇怪的误会。
“啊,我知道的,在学校里不能暴露身份。”说着,艾果放下了抱着头的双手,灿烂的笑了笑。原本罩在头上的兜帽已经摘掉,乌黑的触肩短发顺势滑落下来。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其中带着因看到了感兴趣的事而变得兴奋的光芒。只差将“我对你很感兴趣”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好,很好,非常好。这个呆瓜妹子完全将自己的解释在自己脑中进行了某种特殊反转,强制自己接受他是高级魔法师的想法。
“我说艾同学……哎,罢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俞正青刚想再度解释,但看见艾果乖巧的站在自己身旁,用着毫不掩饰的崇拜目光看着自己,心中竟然不由得升起一丝因撒谎而带来的罪恶感。一瞬间,俞正青改变了自己的主意,决定先稍稍扮演一下这个所谓的高级魔法师。
一旁的艾果闻言,立即从自己的黑斗篷中拿出一颗拳头大小的水晶球,上面似乎有用记号笔画出的一些简易魔法阵:“我用占卜发现的,学校里有两个异能量源,刚才又和我的魔法阵产生了共鸣效果,所以我能认出来。真想不到,在同一个学校中竟然还有同伴……”
后面的话俞正青已经听不进去了,艾果竟然不是通过变身后的人参精怪的发现的他,那就意味着自己的身份变更对艾果来说无效?
“你能认出我?”俞正青决定再问一问。
艾果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的,你有时候会解放自己的力量,不过好像都是在中午午休时候,之后我就会失去你的方位,而且你消失的同时另一个异能量源就会出现,现在就是你的伪装身份吧。”说着,艾果将脸向着俞正青凑了凑,妄图用嗅觉确认他的身份。
接下来的一小时,两人将谈话的阵地转换到了学校操场中,也是这一小时使得俞正青真正重新认识了一下这位艾果同学。
早在一年前,艾果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获得了一本旧书,对旧物有些兴趣的她自然是欢喜的阅读起来,而真正的异变发生在解读旧书的一个月后,每晚都有一些似乎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都会出现在她的梦中,期初她还毫不在意,但久而久之她学会了观察和记录,并在一次独自在家的时候成功启动了魔法,真正成为了一名魔法师。
俞正青看着自己身旁的艾果,见其双手捧着石块,将其一会变的透明一会变得乌黑,脸上带着仿佛智障一般的傻笑,真的很难将她与一个仅仅是依靠着一本魔道书自学成才的魔法师重合着看待。
不过说归说,俞正青绝不会因此小看艾果。凤玲可以使用道术那是自小在天师派内进行专业的训练才会有今天的‘精英’之名,可一个与自己相差不多的普通学生,没有人教导的情况下竟然可以仅依靠自己的才能自学成才,这已经绝不是运气可以解释了,那是实实在在的天赋,而且是极为可怕的天赋。
“我只会些印象系的魔法……似乎说是幻觉系。”艾果将那块带着白底黑斑如同奶牛似的石头扔下道:“阿青你会什么魔法?”
“嗯?阿青?谁啊?叫我啊?”俞正青没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在一小时以前都没有与其说过话,什么时候可以叫的这么亲密了?还是说这傻白甜妹子内部竟然是个自来熟?“呃……我的情况比较特殊……”
确实比较特殊,脑袋断了不会死,还能自我恢复算不算?力量强化到可以将空中的恶鬼扔出去算不算?变身后可以‘放血治疗’算不算?晒多了阳光会自己燃烧起来算不算?
因为自己的能力太过特殊,所以俞正青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笑而不语,。
“果然向你们这种正牌魔法师都是不愿暴露身份。”说着,艾果的脑补神功再次发动,自动将俞正青不能回答的问题做出了‘颇为合理’的解答。“啊……如果另一个也和你一样好说话就好了。”
“另一个?”俞正青忽然想起,艾果见到他时所说的,学校内发现了两个异能源,自己是一个,另一个是谁?凤玲也被发现了?
俞正青来了兴趣,但又不好意思开口询问。
“啊?你不知道吗?停用的旧校舍附近也有一处异常能量源,但并不强烈,而且时而中断……”艾果扭头指了指学校的西北角,那里是一年前停用的旧校区,原定拆除修建体育馆,不过不知为什么中途停下了。
“喂喂,阿青,我们一起去看看吧!”艾果伸手摇了摇俞正青的胳膊,眼中再次闪动出好奇的光芒。
“这……”俞正青再一次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