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白尴尬的看看地上洒了一堆粉末的碎屑,又抬眼瞧瞧山鬼委委屈屈的表情,想出口的话在嗓子边滚了好几遍,愣是没说出来。
最后他看看还是没什么表情的晴时,尴尬的咳嗽几声。
“无大碍无大碍,碎了就碎了……那个碎碎平安。”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耀白掏出个陈芝麻话题拿出来单唠。
山鬼用手挡着脸故作娇态的呜咽几声,这才拿开手,含羞带怯的看了看两人。
“实在对不住,公子,这好歹是给晴时公子的伤药,我……”
“不妨事不妨事,我给师兄上完药了。”耀白赶紧摆摆手,用眼神示意晴时说点什么。
他们潮崖阁好端端的名声可不能让女子受屈。
晴时眼睛动了动,仅仅抬眼看看山鬼,目光眯了迷,定格在山鬼不小心露在外面的伤口上。
“姑娘受伤了。”
“嗯?”山鬼闻言,这才注意到自己胳膊上的血痕,肯定是刚才跟云峥对阵的关系。
那阴晴不定的教主委实捉摸不透,还有那把乱七八糟名字的匕首。
“嗯,刚才大乱,我趁乱跑出去一不小心被黑衣人用匕首刺伤了。”山鬼这话说的坦诚,全程眼睛都没眨一下,果真坐实了睁眼说瞎话的品质。
她说的也没错,的确是被黑衣人划伤了啊,云峥大教主穿的是黑衣服没错,那把带着倒刺的武器算作是匕首也没错。
晴时似乎是信了,没再多问什么。
“姑娘受伤刚才怎么不说?”耀白一惊一乍的跳过去,但碍着男女之防没敢伸手碰她,“只是这伤药如今碎了,姑娘的伤……”
山鬼立即体贴的笑笑,“碎了就碎了,公子都说是碎碎平安,我这点伤不妨事。”
开玩笑,让她涂水凝璇的伤药?她宁愿从悬崖上跳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下一刻,山鬼手脚麻利的在自己衣摆上撕下一条布,对着胳膊伤口缠绕了整整三圈后才打了个结。
“血已经止住,让它自己慢慢痊愈即可,我瞧着血液血红,应该是没毒。”她抬头冲晴时说完,不忘记眯眼笑了笑。
她这一笑不打紧,恰时室内光正大盛,正巧的照射在山鬼脸颊上,清清楚楚的看见她脸上的那些所谓冻疮都“融化”了,有的甚至都消散了个干净,露出了原本鹅蛋细腻的肌肤。
“姑娘,你……”耀白愣了愣,看山鬼的视线有些发怔。
“嗯?”山鬼轻松的抬手在脸上抹了抹,脸上并没有被抓包的紧迫,反而是自嘲的笑几声,“你瞧我,适才只顾着逃命,倒是把这伪装的本事给忘了。”
“姑娘你没长冻疮啊?”
“长了啊。”山鬼越过耀白看向坐在一边的晴时,唇角依旧缓缓的勾着,“只不过上次用了晴时公子给的药,都痊愈而已。”说完她又把视线投向耀白,“公子也知道,我一个弱女子在张府能活着实属不易,要是被人发现脸痊愈,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来。”
耀白眨眨眼,忽然茅塞顿开,“你是说那个厨子?”
“嗯,他将我买回来就是为了做小老婆的。”山鬼别别扭扭的撒了个娇,“小女子并不想给人家做老婆。”说完,她竟然还眉目含情的往晴时那边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