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萍相信一见钟情,不仅仅是在第一次见到王威的时候,这是她的爱情信仰。
没错,在这世界上,我们一生要见过无数张面孔,然而科学在这事上有发言权,我们大脑内侧前额皮质会在你见到一张脸的几毫秒返回你一个答案——你是不是喜欢他。
一见钟情当然不会让一个女人瞬间高烧38°C,
但是对萧萍来说,却足以确定这是不是一个她一直想遇见而此前未曾一见的男人。
对于她来说,王威并不陌生,而是熟悉,仅仅一眼,她自以为即已经洞悉他的心、他的性情。
于是,也对他接下来的所有反应毫不为奇,视之为顺理成章。
如果再给她们一次单独对话的机会,在她的想象中,她会无比强势的说,是的,就是你。
而她心中所构想出来的那个王威则会犹豫而迟疑的回答,真的是我,你确定?
没错,我对你一见钟情。
你真的想做我的女朋友?
你确定?
当然。
萧萍长这么大了,她完全知道自己的魅力,特别是性魅力。
截止于目前,她的一切生活经验告诉她,在爱情路上,99%的男人,她无须开口,一个眼神就够。1%的男人,当她一开口,无不降服。
她从来没有等待的耐心,她也不擅长等待,更不乐意等待。
她像多数美丽的女人一样,不会处理好与男人亲与密。
小苹果们一抬手,一抬腿,即便从这个男人得不到的东西,也可以很轻易的从另外一个男人身上得到。
如此年复一年,如此日复一日。
她们以为理所当然的一切,直到年老色衰的那一天,才感慨和叹息自己的感情生活居然不如那些姿色平庸的女子爱的真诚爱的热烈爱的精彩。
爱,是一种能力。
然而在特别美丽的女人身上,在小苹果们年轻的时候,基本上不具备的。
小苹果们处于被追求者的位置,从小就在这个世界里头深知自己的价码。
小苹果当然也并没有错。
如果仅仅想单身,单身一辈子的话,那么任何男女无论做出何等的选择,都是无容惊奇的。
但是!但是!但是!
一旦求的琴瑟两好,求的是灵魂伴侣,求的是相濡以沫。
这时候,一切的一切,真的只能靠的是自己有多大程度理解对方的心,而不是放纵自己的情性了。
小苹果们在交往了一个男人,也许会迷迷糊糊意识到,关系是在每一天日增日长,一见钟情最终都是要走到日久生情。
男人是理性的,女人为他做过什么,他心知肚明。
女人为男人做了多少事情,男人心中自然会安排出的位置,会扩大女人的位置。
女人,要成为男人生命中的唯一的女人,就得做到慢慢的,一步步的把男人心中的其他人的分量一一减轻了。
每个男人当然都不一样,也许在他心中最重的是母亲,是曾经他深爱过的某个女人,更也许他无比欣赏的多年好友。
男人确实会因为女人的美色而短时间颠倒糊涂了,男人也确实为女人的小聪明所捕获。
但是!但是!但是!
男人归根到底是理性动物,一段男女关系稳定下来了,自然会在一日又一日之中,衡量女人在他心中的轻与重。
当女人在他心中越重,越能无所不为,甚至胡作非为,所谓倾国倾城,即是如此,不过如此。
反之,再漂亮的小苹果也会慢慢在男人心中越轻,最初是动辄得咎,甚至到了后来,则是步步荆棘。
爱从来是一种能力。
当女人没有掌握了这个男人的心,女人对男人的施与受,从来不可能符合女人的想象。
于是失落了,失望了,进而对爱情绝望了,是必然,太正常了。
没有一个人爱起来,深爱了,能够从容进退,游刃有余。
在一场爱情关系中,小苹果并不知道自己这么高调,这么从容,这么潇洒的去爱,爱王威,也无非是眼下这个男人在她的心中不够重。
萧萍这些日子一直想不通。
她早就把自己对王威的喜欢在那次同学聚会上写在脸上了。
她甚至在聚会结束后,了解到柴胡是王威的好友,向柴胡打听,并亲口说了,这是个有趣的人,男人。
她相信,以她对柴胡的观察而生出来的认识,这话没道理不传到王威的耳朵。
小县城又是那么小,这王威如果还记得她,怎么会不想尽百计千方来联系她,在她的想象中,她已经准备了太多次在大街上与王威准备好了的偶遇。
萧萍当然很快打听到王威是一家小网吧老板,但以她的骄傲,她在心里自导自演一场内心戏——
在那个舞台上,她自个和头脑中幻想出来的王威赌气,让我亲自送上门,你可真想的美?,
就这样,她在期待中,一天过去,一星期过去,一月过去,三个月过去。
这些无来由的思念折磨得她死去活来,折磨的她天天大骂,这个该死的王威
说到底,小苹果也明白,她无法面对的不过是——
任何男人要当对我念念不忘。我可以随意抛弃他们,但是他们怎么敢忘记我,敢不珍惜我恩赐给他的机会?
小苹果无法面对的不过是——
这个男人从来对她,并不放在心上。她的姿色,并不是每次都帮不上她的忙。
这时候,品珍的结婚邀请函可谓解救她了。
这是一次机会,迎娶品珍的正是那晚同学聚会上有着小肚腩、老是盯着她看的高泉德。
高泉德的家境丰裕,在小县城算的上是个货真价实的土豪,北市的那条商业街,就有十几间店铺门面是属于他们家的。
品珍和高泉德可以算的上是闪婚,当萧萍刚刚到这个小县城入职的时候,品珍还待业在家,天天打电话和她抱怨内容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而在一个月前,品珍突然神神秘秘得打来电话,让在工商局工作的萧萍摸摸她刚刚相亲的对象高泉德高家的底。
萧萍一查,回来和品珍吐舌头,这高家是做航运生意,码头有四五条大船不说,在小县城注册的贸易公司就有四五家。
萧萍问,你爱他吗?
爱个屁啊!
那为什么结婚啊?
为了钱啊!
胡说八道。
我家又不富裕,我又不像你会读书,一个职专都把我给读哭了,想当你这样的职业女性,敲门的砖头在哪儿啊?
你这就算是嫁入豪门了啊。
那是。
饱暖生**,只怕你看不住。
男人,有钱的男人,三妻四妾太正常了。我们这是小县城,你以为是漳州啊。
品珍这会儿细细的告诉她——
在这小县城,首先是一个岛,从来女人地位就这样。
在东山县这个小岛上,一半居民打渔为生,政府也鼓励老百姓出去打渔,于是改革开放之后,基本上沿海地区的鱼很快被打的差不多了。
当地政府也欢迎渔民贷款造船,如果去县的各个村子码头,那船队的气势,几十艘都算是少的。
东山岛离台湾坐船也就半个小时,各种私下走私就不去说了。
当附近海域的鱼被当地渔民捕捞一光后,慢慢地渔民的捕鱼范围越来越远,远到了南海西沙群岛。
国家政府当然支持岛上的渔民去南海打渔了,理由电视上有,就不说了。
男人出海久了,女人只能在家里忍耐着。
男人回来了,有钱了,各种包养小三找小姐。
这时候女人怎么办呢?
有一些村子女人会组队去邻县漳浦县的**,每一次去,据说是浩浩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