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万雷夜总会旁边的小巷地上还残留着几滩雨水,两个穿灰色西服的秃头大汉架着一个白裙女子慢悠悠地走着。两名大汉长相同样粗旷,一个留着络腮胡,一个脸上有刀疤。
女子皱着眉,但怎么也醒不过来,两脚悬着,在半空中晃悠。
“大哥,要不要我们在这给她办了。”,留胡子的秃头大汉转头对刀疤大汉嘿嘿一笑。
刀疤大汉瞪了他一眼,“能不能有点格调,脑子里装的全是低俗。”
络腮胡大汉没皮没脸地干笑道:“饱暖思**,我们过上风光日子,自然得干点别的。”
刀疤大汉没接着往下说,话锋一转,“这个女的,是让咱捡了漏,谁能想到富家千金还能来夜店喝酒。”
“就是,穿一白裙子,太明显了,还没酒量自个喝闷酒喝迷糊了。”,说到这,络腮胡有些疑惑,“大哥,这姑娘,什么来头?”
刀疤大汉幽幽道:“万方集团大股东的女儿,王七七,再和你说俩字……”
“王家?”
“自己明白就行,还想办不?”
络腮胡大汉连忙挥手,“不敢,我怕头儿宰了我。”,他又摸了摸下巴沉吟一声,“嘶—大哥你说头儿抓她干嘛啊?”
“把人家送回家呗,亲自送回去,能给王家留点好感,白道上好走。”
“头儿就没别的意思?”
“唉,可能也是动情了吧。”,刀疤大汉压低声音对络腮胡说:“头儿今晚就派人去找王家千金的男朋友了。”
“嘿嘿,那可有好戏看了。”
话音刚落,二人即将要出了小巷。
“放开那个女孩。”,冷南烟从巷口缓缓走出,站在两名大汉面前,拉了拉帽檐。
斐然在小巷的墙边候着,五感强大的他其实早就听到了两名大汉的对话,但是冷南烟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斐然一个没拉住她就冲出去了。
“哟,听这声还是个女的啊。”,络腮胡把王七七撇给刀疤大汉,扭头松骨道:“正好大爷我刚才没泄成火,你来试试?”
“胡杰,别大意。”
“放心大哥,我有数。不会把她打残废。”,胡杰踏步猛然一个直拳挥向冷南烟,冷难言不慌不忙矮身躲过这一拳,反身一个高扫踢踢在了胡杰脖子上。
咔啦一声,几块土块从胡杰脖子上落下,原来是胡杰催动了土痕给自己脖子上覆盖了一层土铠。
“小姑娘腿还挺有力道嘛!我喜欢!”,胡杰刚要再攻,却发现自己的右半身动不了了。
可恶!快动啊!胡杰心底怒吼着,但他没注意到自己的半个身子已经被血冰侵蚀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漆黑的鞋跟飞过来,就连催动土痕防御都做不到。
又是一记高踢,冷南烟的后脚跟狠狠地砸在胡杰的脸上,身高足有2米01的胡杰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被侵蚀的手还保持着出拳的动作。
扛着王七七的大汉是胡杰的哥哥胡安,看着弟弟倒下他却强压怒火道:“在下黑刀党胡安,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痕逆,烟冷。”
胡安心生疑惑,这个痕逆组织从来没听说过啊,这下该如何是好,对方不清不楚,自己肩上的王家千金变成了烫手山芋。
“黑刀党办事,与烟冷小姐没关系吧?”
“没关系,但和我的心情有关系。我现在心情不好。”,冷南烟抬起头,胡安这才看清眼前的这个女子戴着一面白色的椭圆形面具。
在胡安的印象里,往往这种人最难搞,震不住,讨不好,但是头儿下了命令,这事不成,自己倒在地上受罚也会轻一点。
胡安把王七七放在墙根,谨慎地摆出了战架,刚才胡杰情敌大意,没过两招就着了对方的道。
轰,胡安直接催动了A级纯度的火痕,一对巨大的双拳变成两团火拳,湿冷的墙壁上映出了温暖的红光。
冷南烟没有再废话,手中直接化出冰剑,前踏两步突刺胡安,胡安双拳护脸,身体后仰,躲过了这一刺,他的战斗技巧非常老辣,在注射命痕前是个小有名气的拳击手。
躲过冷南烟的剑,胡安一记刺拳打向冷南烟的脸,冷南烟还是侧身去躲,胡安也侧身一记勾拳击向冷南烟的下巴。
这拳几乎是擦着冷南烟的鼻尖过去的,若不是冷南烟撤的快,早就被包裹着高温火焰的拳头燎到头发了。
冷南烟被逼到了墙边,胡安的组合拳让她有些难以招架,在这种狭小空间,她不知道怎么挥剑了,她本来也不是什么玩剑的大高手。
呼呼呼,胡安双拳带风,在冷南烟眼里那火拳借着风势越来越大,封锁了自己所有的路线,她脚下一踏血冰禁锢了胡安。
就在此刻雷电声暴鸣,斐然长腿覆着电弧凌空一脚踢到了胡安的侧腰。
轰!胡安直接倒飞出去,摔在地上没了意识。
“啧,不用你来我也可以解决的。”
“我怕你杀了他。”,斐然走到王七七面前,拍了拍她的脸,王七七依旧处于昏迷状态没有醒来。
冷南烟抱臂而立,“喂,别老碰人家姑娘的脸。”
斐然摸了摸鼻子回头道:“这么大的酒气,应该是喝大了。”
“明知故问。”,冷南烟白了斐然一眼,“先把她弄回宿舍吧。”
斐然点点头,刚要抱起王七七却被冷南烟轻轻撞开。
“我来。”,说着,冷南烟一个公主抱把王七七抱起来,瞅着斐然说:“看什么看,回学校。”
二人叫了辆车,称王七七是他们喝多了的好友,司机深信不疑还加快了速度把他们送回了学校,生怕王七七吐车上。
王七七被安顿在冷南烟的宿舍,已经吐过两回的她终于乖乖地盖着被子睡着了。
冷南烟的表现让斐然有些诧异,这位平时冷面少言,英姿飒爽的“大姐头”居然这么会照料人。
“我说,你不用一直在她面前坐着。”,躺在沙发上的斐然看着天花板幽幽地说。
“不想呆了就回屋。”
“这女的你怎么处理。”
“等她醒了给她送回家。”
斐然起身伸了个懒腰,“这样也好,我先走了。”,说罢,斐然推开了房门便出去了。不过过一会他又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一床被子。
“知道你没多余被子,沙发硬,多铺点,走了。”
斐然留下被子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冷南烟心里有些感动,突然觉得自己的举措有些任性,无论是创立组织还是出手救人,其实都是她的一时脑热。
再者,自己能住在这么优良的房间,也都是拜他所赐。真没想到这个木头疙瘩还有这份细心,冷南烟抱着被,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