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贝贝愣了一下,然后点头,佟俊华本来就有些疯疯癫癫的,就连亲妹妹快死在外面了都不愿意出去找,照他这情况,要是能从幻境山洞里面走出来才是有鬼。
小孩子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是理解的方式和大人有些不同而已,加上金贝贝自己一向最讨厌被骗,因此压根就没想瞒着彤彤。
迟早都是要知道的,能瞒到几时?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谎言一旦从嘴里出来,势必要为了圆谎而说更多的谎话,等到最后被拆穿的时候,对别人产生的伤害也是翻了倍的。
“呜……我以后都见不到哥哥了……”彤彤的眼泪瞬间决堤,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硬生生捂着嘴巴给憋住了。
“要是……呜要是彤彤听话,哥哥会不会……呜活过来啊?”
金贝贝轻轻抱住她,安慰,“我听说神会偏爱勇敢生活的孩子,哭出来吧,大人们有时候也会哭呢。”
“呜哇——呜呜呜——”
杨雀刚回来就见彤彤在哭,心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谷清柔也在,她晕倒在湖边,说正准备下水就被人打晕了。
“带她过来干什么?”金贝贝搂着彤彤,白了一眼杨雀,“想英雄救美?”
谷清柔坐到长凳另外一边,抢走杨雀开口之前回答,“你杀了我两个伙伴,不觉得对不起我?”
彤彤的哭声刚小了些,现在趴在金贝贝怀里昏昏沉沉似乎是想睡了。
“你先来抢我的东西,就不觉得对不起我?”金贝贝压着声音,沉着脸,“就你那两个队友,我不还手估计早死了,别说他们两个了,本姑娘心情不好连你一块杀!”
“还有,你要是想继续待在这儿,最好,安、静、如、鸡。”
她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的,谷清柔没有吭声,看向杨雀。
杨雀被她这么一看,也不好意思继续站在一边看戏,突然想起来手里还拎着金贝贝的鞋子,蹲下来给她穿上。
“你队友的事确实不怪她。”
他这话是跟谷清柔讲的,他是心软,但不是傻子。
“你那个两个队友都是下了狠手的,你们先起的心思,最后这个下场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技不如人?”谷清柔眼里噙着泪,“对,你说的没错,是我们技不如人!”
金贝贝皱了皱眉头,没好气的开口,“小点声,彤彤快睡了。”
“我去找点吃的,马上就回来。”杨雀站起来,叹气,“荒岛上每天都有人被杀,要是你不再动什么坏心思,我们或许可以带你离开荒岛。”
谷清柔没有说话,两只手紧紧捏着长裙,坐在长椅上掉眼泪。
她知道,杨雀这话是拿来警告她的,她也知道,队友的死怪不到这两人头上……可是,弟弟的仇,她一定要报,她现在恨不得把面前的这两人撕碎!不,她要找个更痛苦的法子,让他们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金贝贝刚想说些什么,望见谷清柔充满恨意的眼神,一愣。
她本来困得要死,可看眼前这情况,睡肯定是不能睡了,又连着打了几个哈欠,抱着彤彤往旁边的柱子上靠了靠,等杨雀回来。
山庄里种了一些果树,因为没人管理,长得不像外面那么好,但味道也不差,是一种类似于冬枣的果子,颜色却是紫的,酸酸甜甜。杨雀拿背包装了一些,又逮了一只大摇大摆偷吃果子的野鸡,最后挖了些野菜,在尔什湖洗干净了才回去。
他刚才过来取鞋子的时候就发现了,机关上面的石头没了,那是金贝贝用灵力幻化的,只有两种可能消失,一是金贝贝自己收回灵力,而是石头被破坏。
谷清柔说她还没下水就被人打晕了,看身形是个瘦高的青年。
杨雀啃了一口果子,脆脆的,又快速啃了几口,把果核吐了,往亭子那边赶。谷清柔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甚至怀疑机关就是被她弄坏的,只是她一个医疗型灵者,杨雀想不到她有什么办法可以毁掉金贝贝用灵力幻化的巨石。
要是现在直说了,反而打草惊蛇。
听她话里那意思,是想让杨雀怀疑到田升身上去,又说身材瘦瘦高高,又说一下子就到她身后根本来不及反应,也就只有田升符合这个条件了。
“回来啦?”金贝贝伸了个懒腰,把彤彤叫醒,“起来准备吃饭咯~”
杨雀把火堆搭好,朝金贝贝粗略比划了一下,“这么大一个锅,可以弄么?”
金贝贝点头,伸手一指,一口石锅便落在火堆旁,“只有石头的。”
其实原理和石墙一样,都是通过复制石子,然后把石子变化成想要的形状,就跟玩橡皮泥一样,但石锅的难度比石墙要高上许多,因为要更细致。
香味很快就出来了,杨雀把野鸡分了,放在一边,又把金贝贝的石锅架上去。
水囊是刚刚装满的,全被他倒进了锅里,又撒了盐进去,足足有大半锅水。
“野菜汤?”金贝贝和彤彤坐在一边,已经开始吃上了。
“嗯,包里还有果子。”杨雀点头,见谷清柔坐在长凳上一动不动,没有过来的意思,喊她,“过来吃点吧。”
“我不吃肉。”谷清柔拿了颗果子,咬了一小口。
金贝贝挑眉,“啧。”
石锅底儿不厚,锅里的水很快就开始咕噜噜冒泡,杨雀让金贝贝弄了碗勺,自己把事先准备好的野菜放进去,很快又捞上来,再慢一点会没有嚼劲,软趴趴的,口感不好。
先给彤彤盛了一碗,“不着急,等下再喝,烫。”
“感觉好久没有喝到热汤了。”金贝贝双手捧着碗,轻轻吹了吹,隔着滚烫的水雾,眼睛亮亮的。
“也不知道这荒岛是什么意思,都找到钥匙碎片了也没说让出去的话。”杨雀给自己盛了一碗,心想要是现在有芝麻香油就更完美了。
谷清柔刚吃完果子,拿手帕擦了擦嘴,“什么意思?我们压根就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