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从容走下楼梯,一身白袍,长身如玉,气度雍容高贵,举止从容不迫,那是属于王者的傲岸与自信!
下面的人微微抬首,眼眸追着那个身影,那一刻,人们心头的那一丝畏惧忽然消失了。那个背影忽让他们心头油然生出一种敬服,没有任何理由地,愿意以后就跟随在这人左右,这个人拥有帝者的气势!
有的人天生就拥有一种让人信服、愿舍命相随的气势,而公子就是那样的人!弄墨目光落回公子身上,公子走到哪里,光芒就照射在哪里。
弄墨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底,冷哼一声,有着浓浓的不屑,又是一群以貌取人的无知俗人!脑中却不合时宜地浮现出那张老追着自己叫';';';';美人';';';';的无赖面孔,在此时的弄墨看来,她对那人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那个大汉先是一愣,但不多时也反应了过来,面色不善地注视着这两个搞破坏的人。
“你们两个算老几?竟敢管爷爷的事?!”其间那个大汉恶狠狠地向地上啐了一口,末了还挑衅地看了看上官棠他们。
那个大汉又看着上官棠这幅打扮,不屑的怒了努嘴,哼哼道,“不男不女。”
弄墨见了,忙观察自家公子的脸色,见面色并没有那么难看才稍微放下了心。要知道,她家公子最不能容忍别人在他面前往地上如此粗鲁无礼的。
“我就是这里的东家。你,又是谁?”声音虽然恬淡清脆,可是却有十足的震撼力,其中有一丝危险的成分在其中。
听完上官棠的话,那人扭头对着上官棠不屑道:“传闻天香楼的东家便是名动天下的六如公子上官棠,难道你便是那上官棠?上官棠,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这时天香楼内楼上楼下的客人全都跑来围观,有的是为了一睹六如公子的风采,有的纯粹是想来凑一场热闹。有的人便想知道六如公子该如何解开这盘闹剧,仅此而已。
上官棠微微一笑,众人只觉就连天地都有些黯然失色。所有的客人都觉得眼前这个男子身上的光芒太过耀眼,总是令人不能忽视。
“是啊,上官棠也不过是个普通到极点的人罢了。”上官棠依旧不动声色道,但,下一秒,目光凛凛,“只是不解上阳公主为何死揪着一介百姓不放?”
围观的人听到这里就算再痴也对个中缘由明白了三分,只是他们此刻也不敢声张滋事。毕竟一个是享誉燕楚的六如公子,一个就算再不济也是个一国公主。这中间的厉害关系,令他们不得不仔细考量一番。
“你,你说什么?”那人见这层窗户纸被捅破,羞恼万分,抵死相赖。
“既然敢做,那又为何怕别人说?”一向天籁般的声音在此刻他们听来却犹如魔咒,一字一句,重重地敲打在心上。
“不要不承认,上阳公主的小把戏,在下可是知道得很清楚呢。在玉安城内的雅容轩纵火,在帝都的赌坊出老千,以及在天香楼里故意辱骂。这一桩桩,一件件,在下可是记得很清楚呢。”
“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还是想作垂死挣扎呢。上官棠轻笑了声,接过林枫递来的茶吟了一口,才慢慢道:“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毫无关联,但若有心用一根线将它们联系在一起,这样的话,元凶是谁自然就心知肚明了。”
那个大汉听他说完,心内叫苦不迭,一想到惹了六如公子的下场,不禁缩了缩脖子。
“很好,等到上阳公主嫁到北昭之时,将此人送给她,就当做她如此关照天香楼的谢礼吧。”既然有人处心积虑的想让自己难堪,那他不妨在添一把火,让这场火烧的更猛一些吧。
见他如此胆小的模样,弄墨轻视地看了他们一眼,刚才不是还挺神气的吗?怎么就才这么一小会儿就成了病恹恹的死人了?随后在上官棠耳边附道:“公子,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这倒真是个棘手的问题。上官棠斜睨了跪伏在地却依旧浑身发抖的人,冷冷道:“以后我上官家名下的所有店铺不许接待他们。”
“啊?就这样啊?”听到这样的处置结果弄墨显然有些失望,在她看来,这样的惩罚也未免太轻了些。照她的想法,应该把这个人送去官府,先打五十大板再说,然后将他装在囚车上游行示街,最后把他吊在城门口的桩子上,不给吃喝,让他每天被人唾弃。
幸好上官棠并不知晓她心中的想法,否则他定要感慨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与弄墨相反的是那条大汉,感激涕泪地嘴里说着感谢,不停地磕头。
上官棠明显是不喜见到这种场面的,他蹙了蹙眉,冷声道:“回去告诉上阳公主,就说上官棠劝她这段时间还是安分些好,再过几天估计北昭的求亲团就要到玉安了,上官棠在这里先道一声恭喜。”
上阳公主要和亲?他事先可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那人听了上官棠的话半信半疑,但此时也只是连连磕头,不敢说话。倒是那么些围观者,听到上阳公主要与北昭和亲的消息时,大发言论,一是为了那个刁蛮公主能远离燕楚而庆祝,二是为那即将娶上阳公主为妻的男子哀悼。
“那样野蛮的女人,简直不能称之为女人!”
“娶妻如此,不如去死。”
……
上官棠听了有些失笑,若是那位刁蛮公主得知自己嫁过去只是当个侍妾,应该会气得把整个皇宫都翻过来吧。但同时他也隐隐有些担忧,皇宫中那个人知不知道上阳对他的感情,只怕是桃有华,灿灿其霞。桃有英,烨烨其灵。桃恨春迟,桃怨春知,春事只桃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