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咱们真的出去放风筝?”尽欢跟在楚哀身侧,皱着眉问到“这,咱们好不容易……”
楚哀勾唇一笑“这莫锦央在御前有眼线,这皇上晚上留那儿了她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的,她是沉不住气的人,我算准了她今儿早上会来闹一番,算是躲事儿吧。”
“可是皇上现在还在生气,您这样出来,不就是掉进了莫锦央挖的坑里么,皇上认为您不重视万寿节,就是不重视皇上,这刚缓和的关系,又回到从前了。”
“万寿节,那是一个只靠后宫来准备地事情么?‘兰殿千秋节,称名万岁觞。风传率土庆,日表继天祥。玉宇开花萼,宫悬度会昌。衣冠白鹭下,纤暮翠云长。献遗成新俗,朝仪入旧章。月衔花绶镜,露缀彩丝囊。处处词田祖,年年宴杖乡。深思一德事,小获万人康。’万寿节是普天同庆的大事,不是单单只庆祝一个生辰,更是庆祝天下泰和,要祭祀,要设宴,要接见使臣,有专门的典礼院去做,庆祝三天,小小后宫,不过是各自出些节目,让皇上开心罢了。当初莫锦央是为了争宠,才在万寿节最后一天的晚上在后宫设置家宴,不是历朝历代的习俗,从入宫的第一天起,换上就禁止我参加任何活动,我又怎么知道万寿节是怎样过的?又怎么知道她还会设置小宴?”
“所以娘娘说的过节主持,是审阅各宫妃嫔的贺礼,而不是去操办一场家宴?”
“那是自然,按理说,我闭门凤栖宫,应该是不通外事,皇上不过是还没绕过来,他是何等多疑的人,我若真的接过操办家宴的活计,不就是证明,我并非真正不理世事,还千方百计打探时事,想要争宠?旁人想要争宠也罢,可是我……他又怎么会不想到写其他的东西?况且,心结易结不易解是人之常情,我若对万寿节表现得过度热情,这写疏离的戏码岂不是穿帮了。那才真的是前功尽弃。”
“可是您到底是该解释清楚,您自己出来,把皇上留在凤栖宫,皇上想些什么,做些什么,咱们终究是不知道的。”
“这些都不着急,还有福安呢。今日出来,怕是有人想见我,你先把风筝放起来,我再往前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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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早膳都准备好了,您进屋儿吃一点儿吧。”皇后走后,齐紫琰就在这槐树下头站着,周围散发着凉飕飕的寒意,福安瞧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皇上向来多疑,这万一想偏了……皇后也是个铤而走险的主儿啊,这还得靠他来打探打探。
“不必了,准备的是两副碗筷,一个人吃也没意思。”齐紫琰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入冬了,就算是晌午了也有些凉,您若在这儿站久了,奴才怕您冻坏了身子。”
“她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朕。”
“兴许是娘娘没有参加过万寿宴,不知该做些什么呢。”福安试探性地说着,见皇上面色好转,松了口气“况且这万寿节也算是政事了,都是由典礼院操办,这后宫参与进来的,不过是送送贺礼,也谈不上什么主持。皇上何必放在心上,隔阂了与皇后的感情呢?”
“典礼院?这……哎呀,说岔了,朕说的是家宴,她是没明白朕的意思。”
“家宴?奥!是锦贵妃当年做主给皇上庆祝生辰的家宴啊,皇上,恕奴才直言,这不是礼数之内的宴会,史书上也不曾记载,奴才一听万寿节,都想的是国宴,何况皇后久居凤栖宫不闻宫中事,怕是不知道有这一出呢。这可不就误会了,皇后娘娘那儿怕是也琢磨着皇上为何生气呢。”
“朕,朕何时生气了?这锦贵妃也是,为何不是先告知皇后?”齐紫琰如云开雾散般,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锦贵妃心直口快,怕是也没想到这一层。”
“朕好像记得锦贵妃在生下奕儿之前一直在喝保胎的药?”
“是。”
“这人,是何时才要喝保胎的药?”
“诶呦,奴才哪儿知道啊,奴才不是太医,更不是女人,这……”
“成了,回乾龙宫吧。”齐紫琰抬起头,是风筝飞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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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妃站在路中央,可是在等本宫经过?”
背立的身影转过来福了福身,那人勾了勾唇,却不是真的笑,面容清冷,却极为俊俏,不似楚哀这般温柔的样子,她倒更像是冰山上的花,只能远远地看,却不能靠近“臣妾傅灵,给皇后娘娘请安。”
“免礼,今日找本宫,是何事?”
“皇后果真是聪明人,您又是如何知道臣妾要见您?”
“听闻月前的选秀有一女子美貌出众,不久便生了妃位,性格却格外孤僻,从来不去给谁请安,就连锦贵妃也得让她三分,可是今日福公公来报,说是后宫娘娘都来了凤栖宫,无一缺席,若不是想见我,这位孤傲的妃子,怎会屈身去给本宫这个如同废后的人请安?”
傅灵满意地点点头“娘娘如此心细,臣妾佩服。”
“说吧,何事。”
“臣妾只是想请教皇后,这楚相与南楚是和关系?”
楚哀心中一颤,面上却无任何波澜“家父生前一心求天下太平,和南楚的关系,不知灵妃何出此言?”
傅灵冷笑一声“初次见面,娘娘自然是不信我的,不如臣妾先给娘娘讲个故事。”
楚哀挑起眉“既然灵妃有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