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计量时间的工具不代表时间就不重要了,做什么事还是得争分夺秒。
一路狂奔,路上零星看到几处田舍,看到城郭时离城已经不到五百米了,走上官道后路上行人多了起来。
凌云飞扔了木棍,混在人群中,言行举止都刻意与别人相仿。
看到城门守卫时心跳不由得加速,进城时直盯前方,目不斜视,和别人一起混进了城,没有被盘问,这才安心下来。
进城的第一感觉,和风景区的古镇差不多。城门口挺热闹,挑担卖东西的很多,农产品、水果,都不是稀奇事物,至少凌云飞在电视上都见过。
一家饭店的小二在门口吆喝,他待凌云飞同别人一般热情,凌云飞就随他进了饭店,点了碗面,二文钱。
一两银子千文,另外金子最值钱,一两金子五银。
拿个小碎银子结账,老板拿个小称称一下,找零用绳子串着的文钱五十八枚,每枚都一般样子,浮雕“异史通宝”。
十两银子不足一斤,反而价值低的文钱显得重了,五十八枚文钱的重量接近一两,都放在袖子里还是有些沉的。
饭后凌云飞开始考察这座城市了,他必须快速的融入进去,以此为根据地,谋求发展。
沙堤城的规模不大,三条横着和三条竖着的大街,能供三辆马车并行,其他都是毛细血管般的胡同。只有三面城郭,南面临河,修有矮堤,沙堤城由此堤得名。
让凌云飞印象深刻的有随处可见的乞丐,乞丐里面似乎没有女的,小到四五岁的幼童,大到白头发的老人,或残疾或完好,到处都是,每条街都有两三个伸碗向你讨要的。
‘丐帮应该很强大,做乞丐似乎也不丢人,这也算条退路。’
随处可见的饭店、酒楼让凌云飞觉得和这里的人同源同种,都对吃非常看重。沿街贩卖的冰糖葫芦、冰糖雪梨、桂花糕都太熟悉了。
再就是青楼,这个太让凌云飞印象深刻了,他硬是在城里最大的一家青楼外等到它开门。第一次见这种风月场所还是很震撼的,虽然是在门外。
‘等有钱了一定要进去瞧瞧,听个曲也好。’
最后一处是南面的河边,停着不少木舟、画舫,到晚上时更是热闹,才子佳人相伴出游,点灯的仆人们数量非常之多。这里算是最容易看到大家闺秀的地方,走在城里的路上是难得见到年轻女子的。
入夜后凌云飞寻了处酒楼,住一晚五文银子,算便宜的。
如此盘算下来,一天二十文左右的开支,一个月半两银子。凌云飞还不想租房,买房是不可能买得起的了,租房的话一月百文左右,但要交一到二两的押金。
他现在首先考虑的是赚钱,手上资本太少,能做的事情不多。经商是不用想了,行情什么的不了解,又没本钱,又没人脉。做贼之类的也不用想了,风险太大,会将自己陷入危境,总之,前路道阻且长。
如此在城里打探了七日,凌云飞终于物色到了一个好差事——皂隶。
就相当于地球上的辅警,捕快抓人时带着的小弟。这职业没要求,只要打通了关系就能进。
古代社会,读书是第一出路,只要中了进士,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其次就是经商,赚的钱多了,别人称一声员外,也是有社会地位的。
皂隶在地位上和个店小二差不多,但做的都是得罪人的差事,比店小二不讨喜。但做皂隶的好处,凌云飞是知道的,抓捕罪犯时有很多操作空间,去了别人家昧两件便宜东西,犯人的家属犯不着计较。遇到抄家的,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往口袋里塞东西了。有钱的犯人为了少吃点苦头,还会主动打点皂隶。总之,能捞钱。
但收益与风险共存,遇到有势力的大家族,又或者会武功的强人,当场火拼起来,性命就有危险了。
官府招聘皂隶的告示就没撕过,可见这并不是一个人人向往的肥差,又或者新陈代谢的很快。
凌云飞思前想后,决定了,明天就去官府应聘。
白天发生了一件让凌云飞觉得好玩的事,他正在河堤边的凉亭里看那些文人留的诗词时,一个中年大妈热络的与他搭话。
原来大妈是个媒婆,注意到他这个生面孔两天了。大妈自诩是沙堤城的月老,男男女女无一不熟,把凌云飞的身份打探了一番。
凌云飞给自己杜撰的身份是蜀地逃难的流民,已婚,与妻子走散了,正在寻找妻子。这是与乞丐接触后想到的,可信性很高。
了解完后大妈问凌云飞可愿纳妾,答曰没钱;可愿入赘,凌云飞笑了笑,没有明确回答。
在大妈看来,像凌云飞这样的流民身份,没了钱不是给人做奴仆就是做乞丐了,想翻身只有考取功名一条路,但功名岂是那么好考的。亏得他还有副好皮囊,入赘个死了丈夫的富贵人家还能过上好日子,那些无依无靠的流民、难民,饿死冻死的数不胜数。
不拒绝就是愿意了,毕竟入赘也不是光彩事,羞于开口。
大妈笑哧哧的离去了,放佛一笔好买卖已经达成了一半。
以凌云飞从书上得来的了解,古代的媒婆很厉害。首先从业者多,任何一个已婚妇女都是潜在的从业者。其次收益高且稳定,婚嫁必经媒婆之手。可以说每有一个女人就必有一笔生意,而一笔生意拿的是两家的双份钱。古代的妾被买来卖去,最高兴的就是媒婆。
他对入赘不置可否,主要是想到如果真有人家要他入赘,那也是个获得更稳固身份的捷径,说不定还能参加科举,也是条出路。但如果入赘后被禁锢,被胁迫,他是不可能做笼中雀的。至于婚姻观念,他是不会当真的,一切都是权宜之计。
当然,他的首要目标是寻找修仙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