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个下毒的人,跟慕凌歌是的认识的,准确地说,是跟她认识,但是又有过节的人。
这么来说,就可以回答了对方为什么进入病房而可以不被阻止,或者引起关注,和为什么选择的是慕凌歌而不顾南城——他如果是想伤害顾南城的话,也完全可以乘着他们不备的时候,将东西下在顾南城喝的水里面。
不过,这个也说得不是很准确。
在媒体的大肆宣扬之下,很多人都知道了慕凌歌受伤住院的消息,也不乏一些变态又歹毒的人,趁着这个特殊时期,来加害慕凌歌。
因为这个人没有给慕凌歌下别的药,而是下了让伤口腐烂感染的东西,说明是不想直接致慕凌歌于死地,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让慕凌歌吃点苦头,又有可能是想要慢慢折磨死慕凌歌。
当然,不管是哪一种,现在去猜测,意义也不大,因为凭着这一点,也不能确定什么。
顾南城虽然现在是心急如焚,但是来到房间之后,终究还是慢慢地冷静了下来,现在慕凌歌已经出事了,要是不能及时将这个人抓出来,那么只能带来更多的问题,埋下更多的隐患。
顾南城迅速分析了一下自己的敌人和对手。
他的对手很多,在商场这么些年,宿敌当然也很多,但是如果真的是那些人的话,倒也不至于会拿慕凌歌下手,毕竟这是再蠢不过的一种手段,一旦被发现,那下场一定会很惨,所以他们就算是在背后搞小动作,也不会搞这种小动作。
顾南城将这些人一一否定,然后变得重新烦躁起来,只好对一边的萧澈说道:“慕凌歌的生活你知道吗?她有没有这方面的宿敌?”
萧澈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虽然慕凌歌已经跟顾南城结婚三年,但是因为顾南城不喜欢慕凌歌,所以连带着他们这些身边的人,跟慕凌歌也并不是太熟。
但是萧澈知道,慕凌歌的生活简单。
基本上可以算是三点一线了,除了公司,家,还有定期去做护理的地方,剩下的,就是回慕家了。
就这么简单的生活,还能树立什么敌人?
顾南城闻言,皱了一下眉头,一时之间,也没有了线索。
“要不要通知慕家那边?”萧澈又问道,或许慕家人知道一些什么也说不定呢?
但是顾南城却摇了摇头,说道:“不用。”
慕家?
他们除了会利用慕凌歌来从荣禾获取更多的利益,还会什么?就算通知了他们,喊了他们过来,也只是给自己添堵。
顾南城比谁都了解这个,所以只是有点烦躁地打断了萧澈的话,然后又沉默了下来。
两个人在病房里面又坐了一会儿,发现还是一无所获。
现在,他们除了等待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不然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想。
但是检查结果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所以顾南城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狂躁的状态中。
萧澈在一旁看了,忍了半饷,还是出言相劝道:“老板,现在再着急也没有什么用,一切都还是等结果出来了之后,再做其他的打算。”
顾南城现在,却什么都进不进去,只是有点烦躁地挥了挥手,说道:“行了,你先出去吧。”
萧澈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走了出去,还将门给顾南城关了起来。
房间里面的光线一下子暗淡了下来,只有床头的一盏小灯,发着幽幽的光。
顾南城看着病床,突然想起来,就在昨天,那个单薄瘦削的女人,还躺在那里,神情倨傲地指使他:“顾南城,我想吃城东的锅贴了,可不可以买给我?”
他是什么反应来着?
哦,好像是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从电脑面前将头抬一下,在慕凌歌看来,应该是理都没有理她。
但是她却不依不饶,又说道:”城东的锅贴虽然好吃,但是现在我好像也不能吃,那算了,可以给我到城南买一个杂粮煎饼吗?虽然南城的杂粮煎饼铺很多,但是只有城南王婶的最好吃,如果早上不早点去排队的话,根本排不上呢。”
顾南城依然没有理她,她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继续说了下去,从城东到城北,几乎将一个南城的她觉得好吃的地方都说遍了。
顾南城虽然没有一点反应,但是这些话,却落在他的耳朵里,不免觉得有点好笑。
说出去,这个女人,也是堂堂的慕家的大小姐,现在还是顾家的少奶奶,如果她自己不说,又有谁知道,她竟然喜欢吃路边摊?
而且能把一整座城市的好吃的都如数家珍,这得是多无聊的一件事情。
顾南城全程都没有理慕凌歌,知道慕凌歌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久,他将最后一封邮件解决掉,这才合上电脑,对她说道:“不管是酱香排骨还是烧烤,又或是黄油烧饼茶叶蛋,你现在统统都不能吃。”
然后慕凌歌便一脸失望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只要你现在醒过来,你想吃什么都行。”顾南城对着空无一人的床铺,轻轻地说道。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回答他,只有无边无际地黑暗在城市外面蔓延,让人在这种紧密的气氛下,只能感觉到更深一层的孤独和寂寞。
另外一边,慕凌歌只觉得自己处于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什么都没有,一切都看不见,也听不到,只有黑黢黢的一切,甚至连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没有。
她十分害怕,绝望,但是只能被困在这片荒芜的黑暗中,什么都做不了。
她的脑海中,闪过几个人的名字,但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剩下。
在慕凌歌进了加护病房的第二天,老太太突然在保姆的陪同下来了医院。
别说萧澈吃惊,就连知道老太太一向很疼慕凌歌的顾南城都十分吃惊。
“谁让你将老太太带过来的?”他看着陪同过来的保姆和保镖,脸色十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