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她真的将这个项目接到了手上,一旦被慕家那边知道,一定会缠上来继续要求投资的。
傻子都知道,这个项目基本上已经成型,现在投资进来,就是等着分钱。
其次,这个项目原本是另外一个部门在负责,眼看着什么都做好了,竟然中途换了领导,他们部门心里,又要怎么想?
慕凌歌不想做这个这个处于风口浪尖的人,不管是处于自身的角度考虑,还是处于公司的角度考虑,她都不想接下这个案子,毕竟,接下这个案子,对她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不过,她这么直白地当着众人的面拒绝了这个提议,让大家也是吃了一惊。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慕凌歌是顾南城的妻子,所以对于这个面容清丽的女子,不卑不亢地拒绝了总裁的提议,还是十分好奇的。
“我如果一定要让你接呢?”顾南城看着慕凌歌,表情有点微微地不耐。
他没有想到,慕凌歌会当着众人的面拒绝。
“顾总不是这么随心所欲的人,这个项目,你也知道我负责不了。”慕凌歌这么多天来,还是第一次正面看顾南城,但是不知为什么,却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神。
“但是我一定要你负责,就这么定了,散会。”顾南城没有再给慕凌歌喘息的机会,直接宣布道。
能坐在这里开会的,都不是那种情商智商低的人,看到这里,也就知道了,顾南城跟慕凌歌之间,一定有什么事情。
所以说了散会之后,大家都不想在这里久待,立刻散的干干净净。
慕凌歌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正准备跟众人一起走出去的顾南城:“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偌大的会议室里面,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慕凌歌控制不住地有点发抖,所以撑着后面的桌子,挺直了身体看向顾南城,尽量让自己显得不卑不亢。
顾南城似乎没有跟她解释的欲望,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说道:“我是荣禾的总裁,你是我的员工,你只能服从命令。”
说完这句话,他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了。
慕凌歌呆立在当场,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而顾南城走出去之后,眼底闪过一丝阴翳。
这个女人,今天整个会议的全程,都坐在角落里面,一声不吭,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甚至连自己说话,也都没有抬头来看一眼。
开到一般的时候,竟然还发起短信来了。
能让她在这么重大会议上埋头发短信的人,恐怕除了陆舟,也没有别的人了。
他当即就被点燃了内心的怒火,可是也知道自己没有发火的理由,但是转念一想,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那天慕家对他提出的要求。
反正当时他也说了这件事情是慕凌歌在负责,所以现在真的交给她,也说得过去。
他是说到就做到的人,当即就下达了命令。
当然,他也知道,慕凌歌绝对有这个能力做好。
顾南城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些零散的念头,终究还是一言不发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慕凌歌一个人站在偌大的会议室里面发了一会儿呆,终究也还是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办公室。
而这个消息,早已经传遍了整个部门,所有的人看到慕凌歌出现的时候,都识趣地闭上了嘴,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慕凌歌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保持着冷漠的表情,一言不发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关上门。
反正这件事情,一天没有正式的文件下达下来,她就一天不理会。
她不相信顾南城真的发了疯,将这件事情交给她去做。
这么想着,她的心情稍微冷静了一点下来,然后开始处理起别的事情来。
但是快要下班的时候,她还是接到了慕刚打来的电话。
“凌歌,听说那个案子是你在负责了?”慕刚的声音透着一股显而易见的兴奋,似乎一大笔钱就快要唾手可得了。
慕凌歌没想到消息传得那么快,可见慕刚虽然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在荣禾,怕是早已经安插了自己的眼线。
“没有的事,你到底是听谁说的,我只是个小小的经理,怎么可能负责那么大的案子,你想多了。这个消息不是真的。”慕凌歌当然不会对慕刚说实话,不然,就真的中了顾南城的圈套了。
听到慕凌歌一口否定,慕刚有点错愕:“真的没有这回事?可是那天顾总在我们家吃饭的时候,不是也说了这件事情是你负责的。”
“这种随口说说的话,你也信?慕总,你好歹也是一个公司的董事长,能不能凡事走点心,不要像个孩子一样,不谙世事的样子,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慕凌歌简直有点恨铁不成钢,语气也越发严厉起来。
这些年来,她为慕家做了多少,这个男人从来都看不见,反而她做得越多,慕刚和慕林煌就要求得越多。
她现在才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慕家是个无底洞,她要是再这么无原则地帮助下去,永远都没有填满的那一刻。
“慕凌歌,你怎么跟爸爸说话呢,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爸,之前的事情我就不说了,就看看你现在的态度,你还是为人子女的样子吗?”慕刚被女儿一口回绝,也十分生气,立刻指责道。
慕凌歌冷笑了一声:“为人子女?你不要开玩笑了,我还要怎么像个为人子女的样子?我为慕家做得还不够多?你看你都是怎么对我的?你有当个父亲的样子吗?在慕家,有我任何一点地位吗?”
慕凌歌一连几个反问,语气越来月难听,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慕刚也越发生气,但是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点哑口无言,顿了一下之后,有点气急败坏地说道:“慕凌歌,你跟你妈一样,都是六亲不认的疯子。”
“我跟我妈一样?哼,别忘了,我妈变成那样,是谁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