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歌的心,随着他的表情纠结了起来。
这种表情,她再熟悉不过了,每次他这么看着自己的时候,就说明他已经气到了极点,自己是大祸临头了。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从这里逃离出去,只要不在他的面前,他自然会慢慢消气的。
慕凌歌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快逃,逃得越远越好,离这个危险的男人越远越好。
她大力挣扎了一下,顾南城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挣扎,所以一时之间,竟然让她甩开了手,然后跑开了两步。
竟然还敢逃?
顾南城皱起了眉头,一个翻身,追了上去,就再次拉着了对方的手臂,另外一只手,顺手将房门带起,一个反手,就将她抱起,然后十分愤怒地将她扔在了床上。
慕凌歌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天旋地转,虽然床垫很软,但是被这么甩上去,还是会很痛。
“你……”她原本想骂对方是不是疯了,但是看到顾南城面色铁青的站在床边,不由将后半段的话又咽了回去。
如果她这么骂出声的话,恐怕真的会死在对方手上。
她沉默下来,但是却不代表会轻易妥协,只见她迅速爬到了一边的角落里,十分警惕地看着顾南城:“顾先生,你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告诉我,没必要这样。”
“不满?你太低估你自己了,我对你,岂止是不满。”顾南城冷哼了一声,表情有点微妙。
是,他对她,岂止是不满。
最初的时候,是那种从止不住的厌恶,甚至见到这个女了,就会下意识地心情变差。
而现在,在这种厌恶里面,竟然还夹杂了一点让他觉得陌生的,微妙感情,有时候,会很怜惜她,有时候,又恨不得将她掐死在当场。
试想他顾南城,什么时候被一个人牵动情绪到这种地步,所以下意识地就是想要掐断让自己这样患得患失的来源。
这样的话,他当然不会说,他只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让慕凌歌知道,他顾南城,并不是好惹的。
慕凌歌因为对方的话,身体一僵。
难道这个男人到了这个时候,也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她吗?
“是不是今天在慕家的事情,让你这么生气?”慕凌歌微微颤抖着声音,问道。
顾南城冷笑:“你觉得呢?”
“我不会让他们成功的,这一点你放心。”慕凌歌的言下之意,就是你不用这么生气,这件事情她会全权处理好。
但是她却忘了,这件事情,不过只是导火索而已,这个男人之所以这么暴戾,不过是因为两个人之间积怨已久。
果然,顾南城对她的话没有一丝反应,只是突然问道:“假如我让你在陆舟和慕家之间保一个,你会选择谁?”
他的这句话一出,慕凌歌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开始喧嚣尖叫起来。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终究还是会以最残忍的方式对待她。
“这种选择题,我不会做。”慕凌歌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因为她知道,不管怎么做选择,都是错。
她因为爷爷,不可能真的放弃慕家。
而陆舟,虽然他们之间也已经没有可能,但是慕凌歌知道放弃意味着什么,所以即使他们什么都没有,但是也不能从她口中说出放弃的话来。
顾南城冷笑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戾气和残忍。
“如果你不选,那就代表都放弃。”顾南城像是审判官一样,宣布了这两个人的死刑。
慕凌歌突然抬起头来,脸色苍白地看着顾南城:“顾南城,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残忍的人。”
“可是却是你自己贴上来的,自己选的路,哭着,你也要走完。”顾南城的嘴角挑起一抹轻蔑又残忍的微笑,整个人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
这个女人,竟然会在慕家和陆舟之间的选择上犯难。
难道不是因为立刻选择生她养她的慕家?
由此可见,陆舟这个男人,在她的心里,地位有多少重要。
他不能容忍,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心中住着别的男人。
此刻,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他要得到对方,从身体到心里,全部都要占据。
慕凌歌不知道对方已经给自己判了死刑,只是还想要挣扎一番:“我后悔了,我后悔了行不行?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不会那么选择的。”
她在撒谎。
如果时光倒流的话,她依然会这么选择。
这三年来,她一直在被对方折磨,但是这也是她离这个男人最近的三年。
如果没有这一纸婚姻的束缚,这个男人,根本不会知道她慕凌歌是谁。
她明明知道在这个男人身边会变得千疮百孔,在嫁进来之前,她就知道自己的处境,可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嫁了进来,就像是飞蛾扑火,明知道只有死路一条,但是为了心里那一点光亮,还是一头扎了进来。
可是她说后悔,还是将顾南城最后一丝不忍都燃烧殆尽。
“后悔?慕凌歌,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既然你成了我顾南城的妻子,那么就要履行作为一个妻子的义务。”顾南城一把拉起慕凌歌,将她推倒在了床上,然后整个人都压了上去。
慕凌歌当然下意识地反抗,但是在暴戾的顾南城面前,这点反抗,显得那么地微不足道。
“慕凌歌,我竟然就让你知道,做错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顾南城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低下头来,一把扯开了她的衣服。
她今天穿着一件雪纺衬衫,顾南城甚至都没有去解扣子,直接一把就拽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的防走光背心。
慕凌歌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就伸手去遮挡,可是顾南城却立刻将她的手反缴着压在了头顶,然后毫不留情地将这件遮挡的背心也一把拽开,扔在了床下。
暴露在空气里的裸露肌肤,白皙又细腻,像是上等的羊脂玉,色泽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