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城说完这句话,便立刻站起了身走出了门外。
慕凌歌看着对方英俊挺拔的背影,扯了扯嘴角,她这病了一场,是不是因祸得福了?
调戏顾南城归调戏他,慕凌歌可不敢真的让他等太久,所以匆匆忙忙吃完了早餐,又拿起自己的包,来到了车库。
“顾总,走吧。”慕凌歌坐进了车里,看着身边的顾南城,笑着说道。
顾南城却也不看她,只是吩咐了司机开车。
隔了一会儿,他却又主动转过头来,冷着声音问道:“早上的药有没有吃?”
慕凌歌这两天刺激受的有点多,到这个时候,反而有点麻木了,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已经不疼了。”
“难道不疼就代表好了么?讳疾忌医可不是个好习惯。”顾南城说这句话的同时,将一个盒子递给了慕凌歌。
慕凌歌下意识地接过来,问道:“这是什么?”
一大早就送礼物,这份刺激未免也太大了吧。
“药盒,我已经设置好了,会按照时间提醒你吃药的。药也已经都装好了,别忘了吃,一周之后,再去医院复查一下。”顾南城冷着脸,一点感情都不带地说完了这些话。
可是这下,不仅是慕凌歌觉得诧异,就连前面的司机,也不由在后视镜里面偷偷看了顾南城一眼,但是什么都没有敢说,只是屏住了呼吸,努力淡化着自己的存在。
“谢谢。”千百个念头在慕凌歌脑海中翻涌过后,终究只剩下了这两个字。
其实慕凌歌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关心过了,或许是别人都觉得她很强大,毕竟,能凭着自己嫁进了顾家,谁不对她竖起大拇指。
所以没有人会来关心一个女超人,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却就这样,好像不经意一样,递过来一个药盒,也是递过来一片关心。
慕凌歌一直以一种旁观者的心态来看待顾南城这两天的表现,直到这一刻,才真的被触碰到了内心,感动起来。
不过虽然平时表现得伶牙俐齿的,真的到了这种时候,她却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
顾南城也没有想要听到什么,将药盒给了她之后,便又去看平板上的新闻去了。
慕凌歌坐在他身边,看着他英俊的侧脸,从心底里,涌出了一股感激和甜蜜。
他们的关系在慢慢变好,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她开心的呢?
两个人没有说话,可是气氛却达到了空前的和谐。
直到到了公司,顾南城先下了车,却没有走,站在一边等慕凌歌下来之后,才跟她并肩往公司的大门走去。
人来人往上班的人,看到顾南城和慕凌歌,纷纷打招呼,却又都识时务地忽略掉他们从同一辆车上下来的事实。
不过,有的人选择视而不见,就有人选择用这个来做文章。
慕凌歌一路怀着神奇的心情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之后不久,门就被人大力推开。
她原本正在把玩那个药盒,听到响动,立刻抬头来看,却不是自己的父亲和弟弟又是谁。
“你们怎么来了?”慕凌歌微微皱起了眉头,语气也不是很善意。
现在正是工作时间,这两个人不在慕氏集团好好呆着,来荣禾做什么?
“怎么?这么快就想要跟慕家划清界限了吗?”说话的正是慕林煌,语气里面充满了不屑。
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慕凌歌一直不喜欢,现在更是已经厌烦到了极点,出言讽刺道:“如果你觉得我想跟慕家划清关系的话,那你就这么觉得好了,反正你们早就不拿我当一家人了不是么?”慕凌歌真的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这么傻,竟然会为了这样一个家,牺牲掉自己的幸福。
“凌歌,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说话的?让你弟弟怎么尊敬你?”慕刚看了慕凌歌一眼,语气严厉。
慕凌歌觉得真的很可笑:“爸,你是把家长的威严都用到我一个人身上了吧?但是我现在不想跟你们讨论这些问题, 就问你们,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慕刚没想到慕凌歌会这么说话,刚想责备,却又想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便隐忍了下来,说道:“凌歌,你也知道,最近慕氏的日子不好过,你怎么能对慕氏不管不问呢?”
慕凌歌冷笑了一声:“我虽然姓慕,但是慕氏的事情,难道容我插手吗?不是你儿子在负责吗?出了问题就知道来找我了?”
慕凌歌一步都不肯退让,只是因为知道,自己以前退让得太多了,终于将自己逼到了死角,如果再这么退让下去,继续痛苦的,只能是自己,而对他们,却没有一点影响。
他们根本不关心自己的死活,只在遇到麻烦的时候再来找她,她早就受够了这样的生活,也就早受够了帮他们收拾烂摊子。
“慕凌歌,你怎么也是姓慕,难道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慕氏倒闭?那样你就高兴了?你别忘了,要是慕氏完蛋,你在顾家也呆不下去。”
“是啊,听说你今天还跟顾南城一起坐车来上班的,看来两个人的感情有了质的飞跃啊,怎么,难道这里面,就没有慕氏的缘由吗?”慕林煌也跟在里面添油加醋,好像如果慕凌歌跟顾南城的关系变好的话,都是慕家的功劳。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自信,你自己说说,我嫁进顾家之后,你们又对我做过任何好的事情吗,永远都是让我在帮你们收拾烂摊子,现在倒是反过来说你们给了我帮助,是啊,你们是给了我帮助,帮我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样的水深火热。”慕凌歌冷笑了一声,并不打算就此忍让过去。
她现在已经明白了,一味的忍让,换来的,可不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而是对方的得寸进尺。
慕凌歌不想再为慕氏集团的任性买单,她已经用自己三年的青春,换了慕氏集团的重生,以后的事情,她不想再管了,也管不了了,反正她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