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现在已经不是孤立无援的那个女人了,现在,一个人喜欢或者不喜欢她,都不会对她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了。
“如果你们坚持认为你姐姐自杀这件事情,是我造成的,那你们完全可以请律师,我不介意这件事情,暴露在世人面前。”慕凌歌却又说了一句。
她怕什么?
她早就什么都不怕了,但是陆暖暖,却不会什么都不怕的。她知道。
陆柔柔似乎没想到慕凌歌的态度会这么强硬,愣了一下,才说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来我姐姐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话来恶心我们的吗?”
她似乎很是生气的样子,但是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扫了一眼顾南城,似乎带着一点心虚。
慕凌歌却不再理对方,而是对着身边的顾南城说道:“晚上,我有事儿跟你说,你早点回来。”
顾南城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大概是因为觉得这样的慕凌歌是真的让他陌生。
慕凌歌说完了这句话,也不管对方有没有答应,转身就准备离开。
而阿龙看了一眼这些人,连忙跟了上去。
反正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会陪在慕凌歌的身边的。
就算是所有的人都讨厌慕凌歌,误会慕凌歌,他的不会。
他是个很懒的人,所以交了一个朋友的话,就喜欢一起可以走到最后。
回到了车上之后,慕凌歌突然转身对阿龙说道:“是不是觉得我是个阴晴不定,又刻薄狠毒的人?”
“我知道你不是就行了。”阿龙却想也不想地说道。
慕凌歌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其实我在来之前,真的很内疚来着,但是陆柔柔那一巴掌,却突然打醒了我。”
阿龙听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又仔细去看了一眼她的脸。
好在当时下意识地往后微微退了一步,所以看上去还不算是太严重。
“我突然想到,难道当初我被伤害得还不算多吗?那么多的明枪暗箭,我躲过去的,没有躲过去的,都是我现在觉得愧疚的这些人放的,没有人跟我说一句对不起,却强迫我一切都忘了。”
“我怎么能忘了呢,我真的忘不了的,那些伤口太疼了,我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的时候,他们一定不知道,哈哈,我竟然刚才把我的同情心用在了这样的人身上。”
“在他们眼中,我肯定就像是个的小丑,所以他们才不会在乎我的感受,我的微微防抗,都能引来他们这么大力度的反应。”
“阿龙,我想了,我想要将以前受过的伤害一个个的抹平,不然的话,我大概这辈子都走不出这种悲哀的人生了。我不想,我的不想。”
慕凌歌欲说越有点累,眼中也有点混沌。
阿龙知道她的精神压力很大,所以刺客,也只是抱住了对方,柔声安慰道:“慕凌歌,你没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这个世界上之所以有法律的存在,是因为大部分时候对不起都没有用。”
没人可以原谅一个处心积虑捅自己一刀的人,因为太累了,真的太累了,原谅是一件太累的事情。
慕凌歌依偎在阿龙的怀里,目光有点呆滞。
“我知道我自己是个极其矛盾的人,很多时候,会顾虑很多事情,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顾忌,但是这样却是活得太累了,以后,我也要想恨的就恨,想喜欢的就喜欢。”慕凌歌喃喃地说道。
其实她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尤其是在面对感情的时候,更是往往会陷入这样的怪圈里。
大概是因为感情这种东西,太过微妙了。
“嗯,那样很好,我们都不是不食烟火的存在,人本来就是有七情六欲的。”阿龙继续安慰着。
他咽回了后面一句话,那就是,不管是什么样的你,完美的,不完美的,我都愿意接受你,包容你,并且尊重你。
但是很显然,这种时候说这个话,并不合时宜。
慕凌歌的状态有点不好,所以阿龙当然不能让她再去公司,而是直接将她往别墅的方向送了过去。
“回家就好好睡一觉,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想了也没有意义,没有用。”阿龙一边开着,一边不时看阿龙一眼。
慕凌歌嗯了一声。
她现在想回去,是因为家里有孩子,那才是她现在去亲近的人了。
“你真的没关系吗?要不然带着孩子去我那边住吧。”阿龙在慕凌歌快要下车的时候,突然说道。
现在慕凌歌跟顾南城的关系也有点微妙,要是到时候顾南城回来,因为陆暖暖这件事,对慕凌歌做些什么的话,那可怎么办?
阿龙不知道自己这么想是不是多余的,但是还是忍不住去这么想了,毕竟顾南城暴戾的性格,在圈内十分出名。
“不用了,没关系的,他还没有可怕到这个地步。”慕凌歌摇了摇头。
现在孩子好不容易适应了国内的生活,要是因为现在两个大人之间出了事儿,所以就要跟着她颠沛流离了话,那未免有点伤心了吧。
要忍着,忍到春暖花开。
慕凌歌在心里想着,然后跟阿龙道别了之后,便先回了家。
Dave和Sandia已经睡午觉了,杨姨看到慕凌歌回来,有点诧异地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回来了?”
“有点难受,回来躺一下,你不用管我。”慕凌歌轻轻地说道。
她其实现在心里有一点乱,尤其是陆柔柔说了她父母的那些话,更是像是钝刀一样,一下下地看下来,砍不断,但是痛苦却也是痛彻心扉的。
“那你快上去休息吧去吧,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杨姨连忙说道。
慕凌歌这才应了一声,走到了楼上,但是却没有直接去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孩子们的房间。
正是午睡时间,两个孩子躺在各自的小床上,睡得十分香甜,看上去一点烦恼都没有,很是无忧无虑的样子。
慕凌歌站在一边默默地看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