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夫捋着长胡子按着她的手臂不断皱着眉头,那愁眉苦脸的神色把她都给看愁了,难道她还有什么暗病?
“大夫,我不是还有什么心律不齐什么隐性各种心脏病呀,癌症吧。”
她忍不住了,抹去额上那一把冷汗,正儿八经地拽住马大夫的衣袖,惊愕之中带着无限的哀愁。
这该不是刚死一回,又得再死一回吧。
“大夫,宝宝说的不会是真的吧,她有什么心病?癌症是什么?”
福夫人心情激动地摇晃着马大夫的胳膊,满脸都带着不可置信的悲伤,难过得就跟女儿得了不治之症那样。
“癌症也就是不治之症。”她生无可恋地“轰”地躺下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哀叹着自己,也是同情这个母亲失而复得的喜悦转而化成了无尽的失望。
“不治之症?你说什么呢?马大夫,我宝宝可一直蹦哒着,活泼着,健康着呢。”
越说越来激动,越想她就越是从失望中延伸出愤怒来,健壮如她,里三圈外三圈的下巴一抖一抖的,她轻轻松松地揪起了马大夫的衣领。
“你个庸医,给我滚,我宝宝才不会有什么不治之症。”
一把将惊恐得张开嘴巴,瞪着眼,完全说不上话的马大夫高高举起,眼看着自己就要被砸出去了,旺盛的求生欲让他蹦哒出了一句话。
“你闺女太胖了,我连脉都探不到。”
“老夫断不了这症,你快把我放下来,老夫……老夫恐高。”
被举着的马大夫浑身颤抖着,他几近哀求着让福夫人把他放下来。
“唉!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肥肉呀。”她拍了一把脑瓜子,生无可恋的脸,陷入了更加绝望的哀愁之中,这么一个肉乎乎的身体,她怎么都觉得暗病无处不在。
福夫人尴尬地赔着笑轻轻地将马大夫杵下来,那地不自觉地摇晃了一下,她双手搭在马大夫的肩膀上,“那个马大夫,不好意思呀。我这爱女心切,你就别跟我一介小女子计较。马大夫请继续。”
“哼。”落地的马大夫脑子还在嗡嗡地转,他整了整衣裳,一甩那长褂,别过脸,冷哼着,拎起箱子就走。
“哼,老子也是有脾气的,你这妇人粗鲁又无力,老子不诊了。”
“马大夫,妇人她也是一时情急,你就给小女看看,这钱可以再加。”福老爷一把拽住了马大夫,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就这么一个闺女,拜托你了。”
“放手,你拽痛我了。”马大夫痛苦不堪的脸带着满满的愠怒,他使劲地甩来那只手,得以解脱后一个箭步地就冲了出去,挥一挥衣袖只留下一句话。
“你们爱找谁看病,以后别再找我,你们这一家子,我可恭维不起。”
马大夫说着就骂骂咧咧地跑了出去。
“老爷,你怎么不拦住他,没了大夫,宝宝怎么办?”福夫人顶着那三层厚厚的下巴,撇这嘴,摇晃着他的胳膊,“你又不是不知道,整个县里的人都将我们宝宝当成瘟疫一般,大夫一听是福家闺女都跟被狗追那样,一溜烟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