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按照前后秩序,一个班一个班的向后也就是向山里方向撤,注意交替掩护。
机枪全部和我一起留下,潜伏在侧翼,等到鬼子以为没有人了上来的时候,咱们突突他狗日的,然后再撤。”
一听营长要亲自留下,大家都不干了。
争先恐后的要代替连长执行这个任务,一营长大手一挥,说:
“没有啥事儿,你们以为危险啊,放心吧,这个时候敌人忙着找地缝钻呢,还顾的上我吗?
陈连长,你组织各班排进山以后守住山口的险要就可以了,我绕一圈去把四班接回来。”
一连长陈世璞一听连长还要去接四班,马上就不干了,掏出驳壳枪摇晃着说:
“劳资以为你营长**里就一坨屎,没有想到是一串!
那不行,你留下打个突突过过枪瘾咱没有意见,接四班不可以,坚决不可以。
你万一有啥,这个队伍劳资扒拉不开!
他妈的,一连这个席面,没有你这个胡萝卜还真开不了桌!”
他白了几个排长一眼,说:
“都他妈的楞着干啥?带着营长依秩序撤!劳资断后!”
“慢!”
一营长陈俊霖手臂一摔,“瓦解”了几个排长“绑架”的企图,说:
“你们撤进山口就啥事儿也没有了,有什么扒拉不开的,没有缎面子就不擦屁股了?
你陈世璞早就应该独挡一面了,别指望可以在老母鸡的翅膀待一辈子。
还有你们,早晚都是要独挡一个面的。
再说,接四班真没有那么容易,几个不清楚,敌人的情况,我们的情况都迷迷糊糊,四班的情况,高营长那两个排的情况,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听营长这么一说,大家明白了,一连长陈世璞说:
“原来这样,咱可是张飞绣鞋垫子,这活儿那我可干不了。但是,营长,你就带这么点机枪手能行吗?怎么说也得再带一个排去。”
几个排长一听这里面有戏,也都争先恐后的附和着。
一营长陈俊霖一听这话,知道有了转机,开口对他们说:
“带多了也影响行动,这样吧,二排的五六班跟我走,接了四班也好归建。
现在要做的事儿,就是把你们的手榴弹留下来,隐蔽的安放在现在我们的阵地上,把拉环都给我连一块儿,待会儿,老子机枪一扫,鬼子一乱,只要拌了一个,就一起响,够他狗日的喝一壶了!
还有,你们进了山,也得提高警惕,除了固定哨位还得有流动哨,驻地选择好,视野必须开阔,要留后路。
这次你陈连长就单独的自己拍板。
好了,开始准备吧。
机枪配到五六班,跟我走!”
“鬼子过来了,大家注意,手别压在扳机上,待会儿一哆嗦,跑了火!
先用手榴弹,盖儿都打开,第一时间,也就是五秒以内,每个人必须打出5颗手榴弹!”
四班长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手榴弹掏出来,拧开了盖,一溜摆在自己顺手的地方。
一个战士问:
“5秒怎么可能投出去5颗哦。”
四班长白了他一眼,说:
“都说你小子脑袋瓜子里少一根弦,果不其然,你不会一次丢两颗吗?
也不是朝远处丢,是朝下!”
接着又对大家说:
“一会儿听我的命令,一起动作,先后一炸,鬼子一爬下,手榴弹的威力就没有了,炸就是炸他个楞神的时候,明白了吗?”
冲过新四军的伏击,松井大佐一直在庆幸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虽然付出了一些代价,可是他认为是值得的。
这样他就可以完成他的作战意图,而不受伏击的影响,而他更清楚,自己的援兵也会迅速的源源不断的到来,以优胜的兵力消灭这些新四军。然后会和他会合,包围后面新四军的真正主力。
松井大佐一直认为,这股新四军应该是一个营甚至更多,当然有他的理由,最有力的证据就是机枪的数量,机枪对新四军来讲可是稀罕的东西,何况还有重机枪!
松井大佐也没有在这个时候顾及他的部队前进的秩序,一个信念,就是越快越好。
早一秒赶到就可以早一秒控制战斗的局面,而他认为自己是完全可以控制这个局面的。
他同时也认为刚才发生的阻击,是新四军唯一的设伏,前面是绝对安全的了。
可是松井大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他耳朵里刚刚听见一个非常熟悉的中国字“打”的时候,距离他右边山崖三十几米的陡峭岩石上,立刻就飞下来无数的黑点,他潜意识里意识到是手榴弹,可是还没有等到他发出命令呢,爆炸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在这样一个狭窄的通道里,这爆炸声音更是震耳欲聋,忽然他感觉前额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顿时眼睛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松井老鬼子清醒过来才知道,他已经被他的部下强拉硬拽的冲过了新四军伏击的地段,他对他的部下能够理解和执行他的计划没有和伏击的新四军纠缠而高兴,同时也为刚才被新四军伏击损失的大约二十名皇军的士兵感到惋惜。
他知道,他的国家又将会有几十个家庭会陷入失去儿子,丈夫,兄弟的痛苦中了。
当然,一个班的新四军在没有重机枪的火力支援下,是不可能封锁一条有众多成熟野战士兵企图通过的大路的,哪怕你有地形的优势,哪怕你可能突然袭击,可是你没有充足的攻击时间,你的有效杀伤有限,仅仅有十秒钟左右的时间,过了这个时间,敌人就会冲过你手榴弹可以覆盖的距离,冲突过去,并且组织火力掩护了。
松井大佐检查了自己的伤口,部下也描述了当时的具体情况,松井老鬼子知道自己是被手榴弹爆炸崩起来的一块飞石砸中了脑门,好在人类的前额的骨头是人体可以承受最大压力的地方,才侥幸拣了条命,只是在额头上留下一个一寸左右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