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把原来的方案做了一些调整,原来跟进两个连改为八路军化装跟进一个连,理由是害怕引起那边鬼子的怀疑。进去的顺序是鬼子,八路军,伪军。
刘副支队长听说以后,有高兴也有担忧。高兴的是他们既然可以枪毙危险者,说明他们的决心。
担忧的是进去一个连兵力是不是太少了一点?
他马上调整了自己的作战方案,告诉跟他进去的这个连抽出专人专门负责强占吊桥的位置,然后再突进去一个连。他对武田兄弟他们处理了比较危险的人物的作法非常满意,也让他打消了自己原来还存在的一些怀疑。
出发的前夜,柳金华政委来到了1连的连部,现在基本上1连和9连的连部是合署办公。
县大队明天也要出发了,去执行他们保卫南翼安全的任务。她虽然对这次战斗在理论上提不出来什么反对的意见,可是陈营长既然有不同的看法,她也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联系起来想了想。
真是不想不知道,一想真害怕!
柳金华政委倒不是担心他们县大队,它们县大队并没有直接的攻击命令,只是在侧翼负责掩护。
她的担心和陈营长一样,万一这是个圈套,损失的可能不仅仅是部队了,还有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根据地。
柳金华政委到1连连部的时候,1连和9连以及支队长派来的工兵连的主要干部都在,他们都围在一个桌子前喝着酒。
看见柳金华政委来了,都起身热情的让着座,不知道怎么让的,就让在了陈营长身边的位置上了。
陈营长大声的叫通信员添了碗筷,亲自给柳金华政委倒满了酒杯。那时候的女同志泼辣,成天和男人在一起摸爬滚打,同样的一身风雨一身硝烟,宽大的衣服掩盖了她们本来婀娜的身材,如果不看比男同志长一点的头发和鼓起来的胸脯,真是不容易分清楚谁是男谁是女了。
柳金华政委也没有扭捏,一屁股坐在陈营长的身边,问他们:
“影响你们说事吗?”
1连新连长陈世璞口快,接过话就说:
“不影响,柳政委是领导,我们有什么事情也不瞒着你,你也来的正好,本来还准备一会儿去你们那里呢,有些事情需要协调。”
柳金华政委说:
“不影响就好。什么领导,在你们主力面前,我可是小学生啊。”
小陈连长说:
“领导就是领导,按级别你们是县团,比我们高出去两个整级呢!”
柳金华政委站起来,端着酒,对大家说:
“借花献佛,祝贺大家在这次战斗里再取得胜利!我们干一杯,我晚到,就先干了。”
说着一仰脖一杯一口就喝了。大家都站了起来一起干了。这时候陈营长对柳金华政委说:
“你来了正好,我还准备去你们那里呢。这次的战斗,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简单的说,摆在我们面前的是几个没有,没有优势的兵力,没有准确的情报,没有出现意外的预备预案。
为了部队的安全,我们几个连的主要领导也在一起商量了一下,自己准备了几手预备方案。
但是现在有个问题我不明白,说是圈套吧,周围的鬼子又没有动静,说不是吧,怎么看都像一个圈套。
我们也合计了,准备一但发现鬼子有动静,就把武田这兄弟俩堵在张庄,不让他们出来。这样他们的计划就会泡汤,如果以后上级追究,再慢慢解释。
我一直纳闷,鬼子成建制的反正,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并且他们也不是第一线的作战部队,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和危险,怎么就一下子反正了?
还是一个中队全体反正?
由于情况特殊,我们支队部也没有办法及时和军区沟通,支队长要求我们多动动脑筋,做好防备意外情况发生的准备。
所以我们大家一致决定,一旦发现鬼子有动静,就说明武田新的反正是假的,我们就趁其以为我们上当了放松警惕之时,对他们发起强攻。
如果周围的鬼子没有动静,我们1连和9连就悄悄的尾随在他们后面,武田徐达要想耍一箭双雕的诡计,我们就将计就计,一锅烩了他们!
可惜刘副支队长听不进不同的意见,如果情况有变化,他们的损失肯定会不小啊!”
他转过脸看着柳金华政委继续说:
“现在你们地方政府的情报非常重要,你们要利用一切关系,密切注视周围鬼子的动向,有什么风吹草动,必须及时把情况反馈回来,以便我们下决心。
如果我们那里打响了,你们县大队马上赶过来,对据点实施包围,配合我们连攻打据点。
警戒的保障没有问题,战斗打响以后,我们还有一个连守住张庄的据点,我们支队长也会派部队炸掉两头的铁路。
铁路一炸,鬼子的增援再快也得五个钟头以上,那时候我们早完事了。估计这仗伤亡不会小,所以希望地方政府多组织一些担架和救护人员。”
柳金华政委一听,爽快的就答应了,她说:
“没有问题,我听你的。可是你自己千万要注意安全啊,子弹可没有长眼睛啊!”
一听这话,小陈连长的话就来了:
“柳政委看样子就关心我们老连长了。咱们牺牲了无所谓啊!”
柳金华政委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对他说:
“你们一个也不能牺牲,战斗结束以后的庆功酒席上,一个也不能少!”
陈营长不知道怎么顺手拍了拍紧靠着他坐的柳金华政委的肩膀说:
“谢谢你关心啊。我们几个阎王不敢收,怕我们在那边给他闹事!”
这不经意的一拍,柳金华政委一下子感觉自己的血液沸腾了,全身都洋溢着热呼呼的暖流的冲击,感觉到心灵深处在不停的颤抖,心一下子飞快的跳动起来,脸也红的发烫,好在有酒打着掩护。她深深地朝陈营长投去了满怀她心思的一瞥,站起来,又端起了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