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第十集《眼睛潮湿》
１医院急救室内。夜晚。内。
大夫抢救着郝竟。
２。郝玉霜家。夜晚。内。
郝玉霜徘徊着，自言自语的：这孩子，上哪里了？
郝玉霜走出门。
３。潘立功家。夜晚。内。
郝玉霜用钥匙打开门。
潘立功：啊，你怎么来这么晚啊？
郝玉霜：郝竟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潘立功看表：都三点了，这小子。
郝玉霜：咱们出去找找吧。
潘立功：我一个人去就得了，你在家呆着。
郝玉霜:哎呀，我现在啊，百抓挠心，我怎么睡得着啊.
潘立功:那，咱们一起出去找孩子.
４。路上。夜晚。外。
郝玉霜和潘立功在路上走着。
郝玉霜：这孩子，都是我惯的，我看他没有爸爸了，就更加娇生惯养他了，恐怕对不起他死去的爸爸。
潘立功：唉，这是害他啊。
潘立功和郝玉霜发现了前面的郝竟的摩托。
郝玉霜跑过去。
警察正在测量汽车和摩托的距离。
郝玉霜：啊，骑车的人呢？
警察：送医院抢救了。
郝玉霜奔跑了几步，嗥叫着：啊，儿子――――车祸来了啊――――就像你爸爸啊―――难道，这就是命？
郝玉霜昏迷。
潘立功急忙抱起她：啊，你怎么了？警察同事，救救她啊。
５。路上。夜晚。外。
警车飞奔。
车上，潘立功紧紧的抱住郝玉霜。
６。小艺春家。夜晚。外。
冯子明用力敲门。
小艺春打开门。
冯子明挤了进去。
７。小艺春家内。夜晚。内。
冯子明嘿嘿的乞求着：小艺春，求你了，让我住一夜吧。
小艺春严肃的：不行。咱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一个大男人，凭什么住在我这里？
冯子明：怎么没关系啊？咱们过去可是订了婚的啊。
小艺春：不行，快走。
冯子明：你一个善良人，难道，就看着我饥寒交迫的死去？
小艺春:不行，你快走，别让邻居们说闲话.
冯子明:说什么闲话啊?谁不知道，咱们早就是一家人了啊.
小艺春:得了，别满嘴跑火车了.你啊，这么大岁数了，也该走正路了，别总是说话办事的让人说闲话了.
冯子明:说闲话?老子当初当国营地方戏剧团副团长的时候，他们怎么不说闲话呢?怎么见着我，老远的就陪笑脸呢?怎么就主动给我递烟送酒的呢?还不是看着老子现在手里没权了，才狗眼看人低的?
要不，怎么古人说，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呢?
小艺春:你看你，总结人生呢，总是和别人总结的不一样，人家啊，总是找自己的教训，你呢，也不知道自己的教训是什么.
冯子明: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的教训是什么呢?
小艺春:你说，你的教训是什么呢?
冯子明:我的教训就是老子还不够黑，当初，老子要是趁乱打死那个龚本山，他小子还会追求你吗?你还会和我分手吗?
小艺春:你说的这都是什么啊?这么大岁数了，怎么没有一点法制观念啊?你打死人家龚本山，你不是得被判决死刑啊?
冯子明:，那个时候，谁知道是我打死的他啊?
小艺春:得了，我没有功夫和你扯这个，快走吧.
冯子明:还有你，也是忘恩负义的女人.看我现在没权了，就想方设法的躲避我，当初，你为什么不躲避我呢?还不是看我是革命委员会副主任?
小艺春生气的打断他:冯子明，你还有完没完啊?
冯子明:没完，只要你不嫁给我，我就永远的没完没了.
小艺春:当初，我也没看中你，是因为我爸爸逼迫我.
冯子明:还不是你为了回城?不愿意在农村再待下去了?
小艺春:好吧，我承认，我当初不应该答应你，如果我不答应你，和你订婚，也许，就没有今天这么多烦恼了.
冯子明:你今天后悔了?人，就得为自己的承诺负责，就像我现在一样，我还不是为我的历史，的表现负责?被人家一撸到底?谁让你当初答应我了呢?让我每天做梦呢?你就得为你的承诺负责.--
小艺春:别这样，给我出去吧-----求你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赖皮啊------
８急救室内。夜晚。内。
大夫给郝玉霜扎上针头。
郝玉霜忽而惊醒，抓住了针头，拔下了针头。
潘立功：别，郝玉霜，别这样。
郝玉霜：我儿子呢？我儿子怎么样？
潘立功：没事，没事。
郝玉霜：真的没事？
潘立功：真的没事？
郝玉霜：你要用你的人格担保。
潘立功：好，我担保。
郝玉霜还是哭起来:唉，这孩子，天天骑个摩托车，我就讨厌他骑那个摩托车，可是，他就是不听啊，高兴的时候骑摩托车，不高兴的时候，还是骑摩托车，我早就料到了，他早晚得出去.
潘立功:没事，没出事，真的，我发誓.
郝玉霜:可是，我清楚的记着呢，警察说的，摩托车的主人被撞了，送进医院了啊.
潘立功:就是因为送进医院了，才没事了呢.
９小艺春家。夜晚。内。
冯子明跪倒：小艺春，答应我吧，答应嫁给我吧。
小艺春没有理睬他，兀自给孩子织补毛衣。
冯子明：过去，是我混蛋，嫌弃你疼爱孤儿，现在，我才知道，你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女人啊。
小艺春依然没有说话。
冯子明抓住了小艺春的手：答应我吧，小艺春。
小艺春摇头。
冯子明：为什么？我不嫌弃你带的这孤儿还不行吗？
小艺春：晚了。
冯子明：晚了？
小艺春：我是说，我们的岁数都不是那个岁数了。
冯子明:正因为咱们都是中年人了，咱们才应该珍惜自己，珍惜自己的时光，珍惜自己的幸福啊，对不对?
小艺春:正因为珍惜自己，我才不会跟你的，你就别说了，求你了，快走吧.
１０医院楼道。清晨。内。
郝玉霜和潘立功在楼道内溜跶着。
郝玉霜：我儿子到底在哪里啊？
潘立功：他也许没有在这个医院呢。
郝玉霜：那，他在那个医院？我一定要去看看他，是否危险。
潘立功：没有危险。别忘记，他戴着安全帽子呢。
郝玉霜：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潘立功：你说，给小艺春和唐婉丽打个电话吗？
郝玉霜：不，小艺春带着孤儿，唐婉丽收养了个盲童。唉，这两个妹妹啊，实在的让我不省心啊，比我还忙呢.
１１。病房。清晨。内。
郝竟躺在病床上。
郝玉霜和潘立功走进。
郝竟：妈――――
郝玉霜和儿子拥抱在一起。
郝玉霜：儿子，真的没事吗？
郝竟：没事。
郝玉霜看着儿子的大腿：大腿什么包裹着？
郝竟：大腿―――折了。
郝玉霜：什么？大腿折了？
郝竟：没事，没有生命危险。
郝玉霜哭泣起来。
郝竟:妈，真的没事.
郝玉霜:那，你的大腿，瘸了怎么办?
郝竟:哎呀，瘸了就瘸了吧?也比死了的好啊?
郝玉霜:你混蛋，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伙子，干什么要瘸了啊?
你这不是想把你妈妈心痛死吗?
郝竟:哎呀，大腿就是折了，瘸了，也一样活的好，我二姨，都截瘫了，还不一样活的幸福啊?
郝玉霜:你二姨那是天灾，咱们没有办法啊，你这是什么?还不是你自己找的?听妈妈的话，把那个摩托车卖了.
郝竟:那还不如把我卖了呢.
郝玉霜:又气你妈妈，卖了你，谁买啊?
潘立功:我买，白拣个儿子，你说，还不是我的命好?
郝竟:得了，别假惺惺的了.
潘立功:我可都是真心的，孩子.
郝玉霜:是啊，你潘叔叔和我，一夜没合眼了，我们跑遍大街小巷的，去找你，我们还不是担心你啊?
郝竟:你们走吧，我累了.
潘立功走出。
１２。医院门口。清晨。外。
潘立功在打电话。
１３。潘立功家。清晨。内。
潘铎妃在收拾房屋。
电话铃声响起。
潘铎妃拿起电话：啊，什么？郝竟大腿折了？是，我马上做饭，来不及了？来得及，我就做汤，放几个鸡蛋。
１４病房。清晨。内。
郝竟依然在和母亲谈话。
郝玉霜：要是没有潘立功，我今天啊，也完了。
郝竟：至于吗？
郝玉霜：你啊，不知道家庭的温暖，来源于亲人间的爱护啊。
郝竟：我们不是亲人。
郝玉霜：我和他都结婚了，你还说不是亲人？
郝竟：不是，不是。
郝玉霜失望的:你小子就是混.
郝竟:难道，要我承认，让别人代替我亲生父亲，我才不是混蛋吗?
郝玉霜哭泣着:儿子啊，你爸爸是好，可是，他被车祸夺走了生命，你说，让咱们母子怎么办?让你妈妈怎么办?难道，你就狠心，看着你妈妈，每天以泪洗面，靠着看你爸爸的相片活过后半辈子?
郝竟不再说话，眼睛也潮湿起来.
郝玉霜:这么些年了，你也看见了，没有潘立功，我和你，能生活的这么好吗?那时候，咱们住简易房，你说，冬天了，是你潘叔叔帮助咱们加厚简易房，拉煤，劈木柴，唉，特别是我，这精神病，几次犯病，都是你潘叔叔救的啊，没有他，也许，我早就死了.
郝竟:别说的这么难听.
郝玉霜:我说的是实事.
郝竟:他关心咱们，关心你，他那是别有用心.
郝玉霜:别有用心?就算他别有用心，我也要报答他这别有用心的.
郝竟:我就知道，你和他，都是别有用心的.可是，那不是爱情，妈啊，人的爱情，一辈子就有一次，你和我爸爸那才是真正的爱情.
郝玉霜:郝竟，你怎么就知道我和潘立功就不是爱情呢?
郝竟:我看一本书上说的，人的真正的爱情，人生，就一次.
郝玉霜:哪本书啊?我看看.
郝竟:我----已经忘记了.
郝玉霜:我就不相信，再说了，你爸爸被撞死了，我们再怎么思念他，也不能跟着他去寻找他啊?为他陪葬啊?对不对?我们有重新生活的权利.
１５。病房门口。清晨。外。
潘铎妃骑车来到：爸爸，我来了。
郝玉霜走来：啊，闺女，你怎么来了？
潘铎妃：给郝竟做了一碗鸡蛋面条。
郝玉霜：看看你，多懂事啊，哪象我们那个混蛋儿子啊。
潘铎妃笑起来：我们是同学，我能治他。
潘立功：潘铎妃，你给郝竟送去吧。
潘铎妃：嗯。
１６。病房内。清晨。内。
潘铎妃走进，拿着饭盒：郝竟，怎么搞的吗？干什么自己糟蹋自己啊？
郝竟：啊，没事，没事。
潘铎妃打开饭盒：来，我喂你。
郝竟：不。
潘铎妃：你啊，赶快好了，免得你妈妈担心，看你妈妈为你受苦多少年了？你就不知道为你妈妈考虑考虑？
郝竟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潘铎妃:还好意思笑呢.
郝竟:其实，我心里，挺疼我妈妈的，就是表现出来，怎么就是气我妈妈了呢?我也觉得奇怪.
潘铎妃:我觉得啊，关键就是我们站在哪个角度看问题，是不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呢，就只是从自己的角度想问题，站在妈妈的角度看问题呢?就是为妈妈着想.
郝竟:得了，我明白了，你是来做说客的.
潘铎妃:我觉得----她们那一代人，都很苦，小时候，赶上了大饥荒，然后呢，该事业发展的时候呢，又是，以后呢，又是车祸，家毁人亡，哪家都是一出悲剧啊.
郝竟叹息起来:唉-----
潘铎妃:所以，我觉得，我们长大了，也该为自己的父母想想了，我们应该让她们生活的快乐一些，别让她们天天以泪洗面了，对不对?
１７。病房外。清晨。内。
郝玉霜和潘立功在门缝向里面望着。
郝玉霜低声笑起来。
潘立功：你笑什么？
郝玉霜：那个混蛋小子，你闺女训斥他，他怎么就那么乖乖的听话呢？嘿，真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这闺女啊，我看上了，做我儿媳妇，准能把郝竟引入正轨。哎呀，这逆反期闹的，我心痛啊。
潘立功：这么大的年轻人啊，都这样，对老年人的话，反感，对同龄人的话，就能听进去。
郝玉霜：那，以后多让潘铎妃教训教训他。修理修理他。
潘立功笑起来。
郝玉霜:你闺女啊，真好，我打心里喜欢她.
潘立功:唉，女孩子总是比男孩子董事早.
郝玉霜:你说，潘铎妃怎么就这么董事呢?郝竟怎么就那么混呢?听听人家潘铎妃的话，该为父母考虑，让父母考虑，唉，我真佩服你对孩子的教育啊，唉，我就知道娇生惯养孩子，也不会教育.
潘立功:得了郝竟本质不坏，别这么看孩子.
１８小艺春家。清晨。内。
小艺春在做饭。
冯子明躺在床铺上睡觉。
汤嫚和华自丰起床。
汤嫚：妈妈，冯子明怎么又来了？
小艺春：问他自己吧。
华自丰：是啊，他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赖啊。
冯子明起来：你们懂得什么啊？我和你们妈妈――――我们原来就是一对。我们早就订婚了。
１９路上。清晨。外。
汤嫚和华自丰背着书包走着。
汤嫚：你说，这个冯子明，他怎么样？
华自丰：你忘记了，当初，就是他把咱们送人的？他凶狠的样子，我现在还记得。
汤嫚：是啊，我怎么担心妈妈真的嫁给他呢？
华自丰：不会，妈妈要是喜欢他，不是早就嫁给他了？
汤嫚：当初，是他嫌弃妈妈带了咱们两个，才离开，不，是抛弃妈妈的。
华自丰：咱们不能让他得逞。
２０。小艺春家。清晨。内。
冯子明慢慢走向小艺春。
小艺春：你干什么？
冯子明：你就答应我吧。
小艺春：你怎么这样啊？咱们都这么大岁数了，现在再说这个有意思吗？
冯子明：岁数根本就不大。
冯子明忽而扑向了小艺春，脱小艺春的衣服。
小艺春挣扎着想摆脱冯子明。
但是冯子明的力气大，紧紧的压住了小艺春。
２１。小艺春家门外。清晨。外。
汤嫚和华自丰偷偷的伏在门缝上向里面望着。
汤嫚：啊，快进去。
汤嫚用钥匙打开了门。
２２。小艺春家。内。白天。
冯子明继续抱紧小艺春。
汤嫚和华自丰进来，狠狠的打着冯子明。
冯子明逃出。
小艺春喘息着。
汤嫚：妈妈，咱们报警吧。让警察抓起他来。
小艺春：不能报警。
汤嫚：那，你就等着冯子明这么欺负你？
小艺春哭泣起来。
汤嫚：我去报警。
汤嫚跑出。
２３。路上。白天。外。
汤嫚奔跑着。
小艺春追赶着汤嫚：回来，别―――
她们停下脚步。
小艺春走近她：闺女啊，你不走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说也说不清楚啊。
汤嫚:妈妈，您说，我已经大了，什么都懂了，您说，到底是为什么啊?
小艺春叹息着，不说话.
汤嫚摇晃着小艺春的胳膊:妈啊，您说，您说啊，告诉我，您快告诉我啊，到底是为什么啊?他这么欺辱您，您为什么就不报警呢?
小艺春:唉，冯子明，也怪可怜的.
汤嫚:妈啊，您知道东郭先生的故事吗?
小艺春:知道.
汤嫚:您就是那个东郭先生.
小艺春气得笑起来.
汤嫚也笑起来.
小艺春:闺女，回家吧，还是善良的人活的长.
汤嫚:我听说，祸害一千年呢.
小艺春:他就是活一万年，咱们也不羡慕.
２４小艺春家。白天。内。
小艺春和华自丰，汤嫚走进。
小艺春：你们还是去上学吧。
汤嫚：今天晚了，不能去了。
小艺春：不去不行。
汤嫚：你必须答应我们。
小艺春：说，什么事？
汤嫚：嫁人，也不许你嫁给冯子明。
小艺春：我知道了。
汤嫚：那个龚本山叔叔怎么不来了？
小艺春：我也不知道啊。
２５报社。白天。内。
汤嫚和华自丰走进。
汤嫚拦截住一个工作人员：阿姨，我们是来登征婚启示的？
工作人员：什么？你们登载结婚启示？
汤嫚：给我妈妈，寻找一个龚本山的男的，如果他在，赶快来找我妈妈，我妈妈想他，希望嫁给他。
工作人员：我记一下。
２６.病房。白天。内。
潘立功和潘铎妃，费英，郝玉霜等守候着郝竟。
郝竟：我该出院了，你们就忙活你们自己的去吧。
潘铎妃：不行，你还没有痊愈呢，再住院几天。
费英不满的看着潘铎妃，抢过饭碗，喂着郝竟：我在这里
行了，你们全都走吧。
郝玉霜：那，我们可真的走了。
费英：不真走，还假的？大妈，你可别象有的人，说走呢，等会再回来。
潘铎妃：是我爸爸安排我照顾郝竟的。
费英：有我在这里，足够了，你们走吧。
潘铎妃:费英，但愿你是真心话，侍候郝竟，也是诚心诚意的，不是为了和什么人赌气.
费英:潘铎妃，我今天就是和你赌气了.
潘铎妃:你和我赌什么呢?
费英:赌的是-----看咱们到底谁对郝竟是真心的.
潘铎妃:好吧，但愿你是真心的，那，我就先走了.
２７路上。白天。外。
潘铎妃和潘立功，郝玉霜走着。
郝玉霜：闺女，费英是刀子嘴巴豆腐心肠，你可别望心里去啊。
潘铎妃：是，不去。
郝玉霜：我看，郝竟好像并不喜欢她。
潘铎妃：这个人，不喜欢人家怎么还这样啊？
郝玉霜：是啊，都是费英那孩子上赶着。
潘铎妃：一个巴掌拍不响。
郝玉霜：郝竟好像喜欢你。
潘铎妃没有说话。
郝玉霜：当然了，他和你比起来，差远了。
潘铎妃：我可是把他当做弟弟的。
郝玉霜：对，弟弟，哈哈，郝竟有你这样一个大师姐，真是幸运啊。
潘铎妃:其实，我和郝竟是一年出生的，我就是生日比他大.
郝玉霜看着潘立功:你说怎么这么凑巧啊，潘铎妃和潘铎妃是头一年出生的.
潘立功:是啊，这世界凑巧的事情多了.
郝玉霜:我就奇怪，郝竟学习不好，没有考上大学，潘铎妃这孩子学习这么好，怎么也没考上大学呢?
潘铎妃:哎呀，我们班比我学习好的，也有没考上大学的.
郝玉霜:那，潘铎妃，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啊?
潘铎妃:我也不知道.
郝玉霜:潘立功啊，快给孩子想办法吧.
潘立功:想办法?好啊，我们剧团正缺人呢.
郝玉霜:男孩子还是可以干，可是，女孩子在剧团干活，风吹日晒的，还那么累，唉-----就不能想想别的地方?
潘立功:别的地方?唉，我这剧团潘团长，哪说得上话啊.
２８小艺春家。夜晚。内。
汤嫚和小艺春，华自丰在吃饭。
冯子明走进。
汤嫚：你怎么又来了？
华自丰：干什么一吃饭就来我们家啊？
冯子明拿出报纸，递给小艺春：这是你写的？
小艺春看着报纸：什么？征婚启示？寻找龚本山―――
小艺春笑起来：哈哈――――
冯子明：难道，真的是你写的？
汤嫚：就是我妈妈写的怎么样？我妈妈喜欢龚本山，不喜欢你，你以后再也不能来了。
冯子明：难道，你不知道龚本山变成鬼了吗？
汤嫚：胡说，现在根本就没有鬼，我们老师说了，说鬼的人，都是心怀鬼胎，自己是鬼，才装神弄鬼的。
冯子明：你这丫头，懂得什么？我们在太平间看见了龚本山，不相信，你问你们的妈妈，是不是？
汤嫚：哪个太平间？
冯子明：就人民医院的太平间。我们清楚的看见他，钻进了太平间的。
汤嫚看着小艺春:妈啊，你真的相信龚本山叔叔变成鬼了?
小艺春:我才不信呢，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能变成鬼的.
冯子明坐下就吃饭.
汤嫚看着冯子明:哎呀，您怎么这样啊?还知道客气点不?
冯子明:跟你们，我还客气什么呢?
汤嫚:我看，还是应该客气些.
冯子明:嘿，不要客气吗，我和你妈妈，是老同事，和你们的爸爸，也是老同事，你说，我为什么还这么客气呢?
２９太平间。夜晚。内。
龚本山边吃饭，边看报纸。
忽然，他站立起来，惊讶的看着报纸。
龚本山激动的叫唤起来：啊――――
龚本山激动的在地声踱步.
小艺春的画外音:哎呀，小艺春，小艺春，难道，你真的还没忘记我吗?难道，你真的愿意，和我结婚了吗?难道，铁树要开花了吗?
３０．太平间外。夜晚。外。
华自丰和汤嫚在太平间外面观察着里面。
华自丰：姐姐，我害怕。
汤嫚：害怕什么？
华自丰：害怕鬼。
汤嫚：我不是说过吗？现在啊，根本就没有鬼。
华自丰：我害怕死人。
汤嫚：死人更不应该害怕，死人啊，都是死的，不会动弹，死什么？
一阵风刮过。
树梢摇摆，发出呜呜的响声。
华自丰奔跑起来：啊――――
汤嫚也惊慌的跑走。
汤嫚追上华自丰:你跑什么啊?
华自丰:我害怕啊.
汤嫚:呸，还是男的呢，白当男的了，还不如我.
华自丰:你不是也吓的逃跑了吗?
汤嫚:我吓的逃跑，还不是让你吓的，你总是自己吓唬自己，连我也吓唬，你说，我能不害怕吗?
华自丰:你不是说，根本就没有鬼吗?
汤嫚:是啊，是没有鬼啊?
华自丰:那，你还跑什么啊?
汤嫚:是你先逃跑的.
华自丰:我是害怕死人.
汤嫚:其实，我也害怕死人.
３１．施怀庆家.傍晚.内。.
施月在床铺上爬着玩着.
施怀庆抱起孩子:来，施月，爸爸帮助你走路.下地.
唐婉丽在做衣服，缝纫机开动着.
唐婉丽喊叫着:别动----
施怀庆问道:怎么?你想让孩子在床铺上呆一辈子?她可是有腿脚的人，跟咱们可是不一样.
唐婉丽:可是，她看不见啊，我怕她跌倒啊.
施怀庆:早晚也要过这一关啊.
施怀庆着，把孩子抱到地上，慢慢的扶着孩子走，他自己，则是摇动轮椅.
孩子跌倒.
孩子哭叫起来.
施怀庆要抱孩子，自己从轮椅上跌下去.
唐婉丽喊叫着:哎呀，这个孩子没有眼睛，咱们没有腿脚的，这可怎么办啊?啊?
施怀庆:别着急，当初，咱们不是把什么困难全都想到了?
唐婉丽:我去找人，把你扶起来.
施怀庆:别，这么点小事就喊人，咱们的日子还能过吗?
唐婉丽:那怎么办啊?
施怀庆:给我的腰里面拴一条绳子，我自己支撑着起来.
唐婉丽把一条绳子拴在了丈夫的腰里面，绳子的另外一头拴在了管子上.
施怀庆支撑着终于坐到了轮椅里面.
夫妻两个欢庆着胜利.
孩子则是自己爬起来，也笑着.
唐婉丽继续坐在那台不用脚的缝纫机前面缝纫着衣服.
３２小艺春家。夜晚。内。
小艺春在给汤嫚和华自丰做着衣服。
冯子明在一旁看着小艺春。
小艺春：回家吧，我还是个没有结婚的女人呢，你天天来这里，算什么？
冯子明：都有人叫你妈妈了。你怎么还没结婚呢？
小艺春：别故意气我了，你经常来这里纠缠我，影响真的不好。
冯子明：我不管，你啊，不嫁给我，我就天天在这里等。
小艺春：你已经结婚了，干什么还这样啊？
冯子明：我不是已经离婚了吗？是因为你离婚的啊。
小艺春：我可没有搀和你们两口子的事情。
冯子明：我啊，想你，人家彭芳不答应，不干，就是这样。
小艺春：你这是不忠于自己的爱情。
冯子明：我和她没有爱情，和你有爱情。
小艺春：冯子明，你这是干什么?和彭芳没有爱情，为什么和人家结婚啊?
冯子明:我当时还不是---因为你誓死也不嫁给我吗，我不是绝望了吗，我才随便找个女人结婚的.
小艺春:那，你现在怎么又不绝望了呢?
冯子明:现在，我看你啊，我觉得我不应该绝望，你至今未婚，说明你啊，心里还想着我.
小艺春:别痴心妄想了，我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冯子明:不可能.
小艺春:我心里想的是龚本山，你也看见那报纸了，那就是我向外界发表的声明，你这个人到底懂不懂人事啊?
３３医院。白天。内。
潘铎妃和潘立功，郝玉霜走进。
郝竟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院。
郝玉霜：儿子啊，你潘叔叔已经给你说好了，你们三个啊，全都进我们剧团。文化局人事科给你潘叔叔面子，告诉你们啊，你潘叔叔人家在部队的时候啊，就是团级干部了，专业到地方，应该当文化局长你，可是，他喜欢地方戏，就到了地方戏剧团当团长来了，现在，文化局的大大小小，都敬你潘叔叔三分呢。
郝竟：啊―――
郝玉霜：费英虽然比你们早去了一段时间，可是啊，也是没有转正，现在呢，有转正的名额，进了剧团就是正式演员呢。
郝竟没说话。
潘铎妃：怎么？你不高兴？
郝竟：唉，可惜，我艺术学校的中专生，竟然进了剧团。
郝玉霜:我告诉你，我们那剧团啊，连大学生都有，你这中专生算什么啊?
潘立功:我觉得，也是一种锻炼.
郝玉霜:别挑剔了，这还是你潘叔叔给局长磕头烧香求人家好长时间，局长看你潘叔叔为文化局立功不少，才答应的.如果不是你潘叔叔啊，人家不可能给你们几个正式的演员名额的.
３４．医院门口。白天。外。
郝竟和潘铎妃，潘立功，郝玉霜一行走出。
费英迎来：啊，你怎么不等我啊？
郝竟：为了等你，我还要再多住一天啊？
费英不满的看着潘铎妃：干什么总是和别人抢？
潘铎妃：我和你抢什么了？郝竟现在是我弟弟，我们是一家人。
费英：可是，你们毕竟没有血缘关系。
潘铎妃：那怎么样？
费英：所以，你们都应该注意一些。
潘铎妃:我们怎么不注意了?
费英:虽说，你们名义上是姐弟，可是，你们没有一丝的血缘关系，你们如果这样密切，外人会说闲话的.
潘铎妃:是你说闲话吧?
费英:你们知道外人是怎么议论你们的吗?
潘铎妃:我们不想听那样的闲言碎语.
郝竟:是啊，费英，你说你，活的累不累啊?干什么总是风言风语，废话连篇啊?
费英:郝竟，你应该知道，咱们现在不是普通的关系了?
郝竟:费英，你说这话，别人还以为咱们是怎么一回事呢?你说，咱们不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是什么关系?
费英:你心里明白.
郝竟:我不明白.
费英:早就超越普通关系了.
郝竟:你凭什么这么说啊?我怎么看不出来，咱们超越了普通关系了呢?
郝玉霜:费英啊，你和郝竟的关系，我看，现在，你们还是说清楚了好.
郝竟:妈啊，我和费英，没有任何超越普通关系的关系.
费英哭起来:郝竟，你混蛋.
郝竟:你凭什么骂我啊?你说，咱们到底怎么了?
费英:你是存心装傻充愣，是不是?
郝竟:现在，你就说明白，我怎么就装傻充愣了?我和你真的没有什么啊?就是咱们是艺术学校的同学，经常在一起聊天，就这些啊，还有什么呢?
费英:你在潘铎妃面前，故意这么说，对不对?
郝竟:我在谁的面前，也不敢说咱们有什么超越普通关系的关系啊，对不对?
费英气得跑走.
３５．剧团院子。白天。外。
潘立功急促的走着.
她的后面，是潘铎妃，郝竟，费英.
几个人全都穿着唱戏的的服装，自己耍着
潘立功:你们看，这就是咱们的剧团，工作啊，辛苦，早出晚归，累，你们可得做好准备啊.
潘铎妃:我不怕，我从小就在剧团，我喜欢地方戏。
费英:我也不怕，我也是打小就喜欢。虽然你们两个都是世家演员，可是，我啊，是天才。
郝竟缩了一下肩膀，没有说话.
潘立功回头:郝竟呢，从小就书生样子，就跟着大梁当助理，你们两个女孩呢，就跟着大家演戏吧.
郝竟：大梁是干什么的？我是什么助理啊？
潘立功：大梁啊，是剧团编导，我徒弟，现在啊，当剧务主任呢，你呢，是编导助理，兼剧务主任助理。咱们地方戏剧团，就市级剧团，人呢，不多，大家有戏啊，一起装台，戏开演呢，大家一起上台，演完戏呢，一起卸台。不分工不分家啊。
潘铎妃:爸爸，女孩干活，小伙子不干活，这就是当潘团长的分派工作的绝招吧?
潘立功:潘铎妃啊，你应该锻炼锻炼啊，这个人啊，要是害怕锻炼，那一辈子也不会有出息.
潘铎妃:我可没说害怕锻炼.
潘立功:那不就结了?我闺女什么时候害怕过吃苦耐劳啊?对不对?我闺女最大的优点和长处，也就是吃苦耐劳啊?
潘铎妃:爸爸，那我就没有别的长处了?
潘立功:当然有了，我是说，最大的长处，就是吃苦耐劳.
潘铎妃:好吧，爸啊，谁让我是你闺女呢，我就服了你了.
费英:得了，潘团长让自己的女儿也在一线干活，我也就心甘情愿了.其实，女孩子就喜欢当演员，越登台次数多，成角的机会就多。
潘立功：是啊，不过，你们呢，要多和老一辈学习，虽然你们是艺术学校毕业，可是，还没多少实践经验呢，多跟郝玉霜老师，小艺春老师学习，人家那才是角呢。
郝竟象个小偷似的，躲避着两个女孩的目光.
潘铎妃斜睨了他一眼.
３６。小艺春家。夜晚。内。
小艺春和两个孤儿在吃饭。
小艺春：汤嫚啊。
汤嫚答应着：啊，妈妈，什么事情啊？
小艺春：妈妈说你几句。
汤嫚：妈妈，您说吧。
小艺春：你们给妈妈征婚，怎么不和妈妈说一声啊？
汤嫚：我们的意思――――是让那个冯子明别来了。
小艺春：特别是还提名道姓的寻找哪个龚本山，你们怎么知道妈妈就愿意和哪个龚本山呢？
汤嫚：妈妈，我们知道。
小艺春：你们怎么知道的？
汤嫚：他对你好，对我们也好，不象那个冯子明，就只是为了自己。
３７门外。夜晚。外。
冯子明敲门：小艺春，小艺春―――开门啊，小艺春，我有事，这次是真有事，真的，小艺春，开门啊----
３８。房间内。夜晚。内。
小艺春和孩子们都腻烦的摇头。
汤嫚：妈妈，我去给他个教训。
小艺春：你想干什么？
汤嫚：华自丰，走。
两个人拿起脸盆，接了水，拿起水枪往门缝外面跐水。
３９、门外。夜晚。外。
冯子明被跐了一脸一身的水，喊叫起来：小艺春，你怎么这样啊？难道，你就这么对待你的爱情吗？
４０房间内。夜晚。内。
汤嫚和华自丰笑着，哈哈――――
汤嫚：冯子明，我妈妈没在家，走吧。
华自丰：妈妈嘱咐我们，警惕坏人，再不走，我们就来更狠的了。
汤嫚:是啊，狼外婆的故事，冯子明先生听说过吧?我们害怕批着人皮的狼出现.
华自丰笑起来:是啊，我们就是要用耗子夹子把狼夹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