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课程是魔药课,两节,主讲教授名叫西弗勒斯.斯内普,同时也是斯莱特林的院长。
他是一个很符合人们心目中黑巫师形象的男人。中年,头发总是油腻,面色苍白阴冷,目光冰冷幽暗,脸上还有一个很大的鹰钩鼻。
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迈德就明白了为什么神秘人已经失踪十年,但斯莱特林的名声还是不好的原因了。
一个学院,就连院长都就差在脸上刻上黑巫师这个词,别人还能怎么想?
魔药课的教室在地下,和斯莱特林休息室相距不远,十分阴冷。教室两边的墙上摆着很多玻璃瓶子,里面是绿油油的防腐液和各种生物的器官。
没等迈德把瓶子里东西和它们还活着之时的形象联系到一起,上课的时间就到了。
教室的门无声开合,穿着长长黑色斗篷的斯内普走进教室,一切动作都没有发出声音,宛如一名活着的幽灵。
他冷漠空洞的眼神缓缓从学生们身上扫过,唯有视线触及哈利之时短暂的停留了一下,然后才冷着声音开口,
“这是你们第一堂魔药课,在上课之前,我要确认你们的名字。”
他拿起点名册,一个个点名。
“米里森·伯斯德”
“赫敏.格兰杰”
……
被叫到名字的学生答到,斯内普迅速的在点名册上勾画,有时候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直到,他念到哈利的名字。
“哈利.波特…”
没等哈利答到,他就用惊叹的语调小声自言自语:“哦,是的。哈利·波特。这是我们新来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德拉科和他的两个跟班立刻窃笑起来。自从在迈德这吃了大亏又没胆子报复回去,他就似乎是把仇恨转嫁到了哈利身上。
斯内普继续点名,结束后,他便抬眼望着全班同学。他的眼睛和奈特女士一样是乌黑的,但奈特女士的眼睛是神秘的黑夜,引人沉醉。他的眼睛却冷漠、空洞,犹如深不见底的溶洞,使人有种随时会被吞没的危险感。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魔药配制,这是一门精密、科学,需要严格工艺的学科。”
他开口,说话的声音几乎只比耳语略高一些,但人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不必费心维持秩序,斯内普具有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慑力。
“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念动咒语,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坩埚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那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他讲完短短的开场白之后,全班哑然无声。赫敏·格兰杰几乎挪到椅子边上,朝前探着身子,似乎是急于证明自己不是笨蛋傻瓜。
“波特!”
斯内普突然说,“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什么草根粉末放到什么溶液里?哈利看了身边的罗恩一眼,罗恩跟他一样也怔住了,赫敏的手臂高高地举到空中。
“我不知道,先生。”哈利说。
斯内普轻蔑地撇了撇嘴,“啧,啧。看来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
他完全没有理会赫敏高举的手臂。
“或许应该再给你一次机会。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粪石,你会到哪里去找?”
赫敏尽量在不离开座位的情况下,把手举得老高,哈利却根本不知道粪石是什么。他尽量不去看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他们三人笑得浑身发颤。
哈利正要再说一次不知道,他却忽然听见了迈德的声音。
“山羊的胃里。”
迈德的声音清清楚楚,但斯内普就像没听见一样,只盯着哈利。
“也许,山羊的胃里?”
哈利试探着回答。
斯内普眼神微动,语气古怪得称赞了一声,“似乎,我们的波特并不像看起来那样脑袋空空。”
“波特,再说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吧。”
这时,赫敏站了起来,她的手笔直伸向地下教室的天花板。
哈利挺直了腰杆,虽然他连乌头是什么都不知道,但他现在一点也不慌了。
哈利转头看了迈德一眼,迈德笑眯眯地冲他眨了眨眼,之后,迈德的声音又一次在他耳边响起。
“没有区别。”
多谢了。
哈利用口型向迈德道谢,然后,
“我知道答案,”
他望着斯内普,大声说:“但,我想,赫敏同样知道答案,您为什么不问问她呢?”
有几个学生笑出声来,斯内普当然很不高兴。
“坐下,”
他对赫敏怒喝道,“听听我们的救世主能给出什么答案来。”
哈利立刻回答,“答案是,这两种植物没有区别。”
斯内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冷哼道:“非常好的回答,那么,你为什么不知道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就是一饮生死水。”
“这个”
哈利额头冒汗,勉强答道:“也许是我看书不认真?”
“是吗?”
斯内普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没在追究这个问题,视线转向其他学生,沉声道:“为什么不把这些问题记下来?难道你们以为自己有像波特一样聪明的脑瓜吗?”
学生们立刻手忙脚乱的记录或是翻找羽毛笔和羊皮纸,一片嘈杂声中,斯内普说:“波特,由于你顶撞老师,格兰芬多会为此被扣掉一分。”
魔药课继续上了下去,但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的处境并没有改善。不过这点与迈德无关,有关的是,斯内普把学生们分成了两人一组,而他没有组员。
不过这也未必就是坏事,斯内普指导他们混合调制的是一种治疗疖子的药水,这种药水需要四种材料,干荨麻,蛇的毒牙粉末,带触角的鼻涕虫和豪猪刺。
每一种材料都需要在正确的时间放进坩埚了,份量也不能出错。
不然的话,真的会炸锅。
“护盾术!”
迈德无声地施法,挡住从旁边纳威组的坩埚中飞来的浓绿色汤汁。紧接着,他又给自己加了个提升毒素抗性的钢铁肺腑。
从那个坩埚里升腾起的绿烟真的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