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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当然,一个军人,怎么能够不听命令呢。没有命令,我还守在这里,我还有三门炮,有许多炮弹呢。国家把金陵兵工厂交给我,我也要把金陵兵工厂交给它才是道理。”他又微笑了一下,偏过半个脸去看,他的士兵都在听他们说话,一个二等兵正用右手把炮弹金翅的弹尾部插入炮口,倾侧着半个身体。“我不退,我不能够擅自撤退。”一个炮弹轰的一声射了出去,白烟涌出炮口,炮声掩盖了他的嘶哑的言语。

“黄排长!再会!——唉!声音也哑啦。”

他们仍旧不断地向敌人射击。黄德美自己指挥发炮,甚至自己瞄准,自己装火药包。敌人的攻击更猛烈、更迫近,炮又损坏了一门。

他仍然没有接到撤退的命令。

直到被敌人包围起来,掷弹筒和狙击手开始攻击他们,他们还在战斗,没有离开金陵兵工厂一步。

段清生腿上被打了一枪,下去了。巩克有和王洪钧两个人支撑着残局。

“你瞄那个,你瞄那个呀,那个独立树的右面,你看,你瞄呀!——”巩克有在散兵壕里跑来跑去,给这个士兵指示瞄准点,给那个士兵说明目标,甚至给他们比样子:怎样据枪,怎样吸气吐气,怎样握枪把,怎样扣引扳机。“慢慢的,不要慌,不要一见敌人就随便放。敌人快还是子弹快?对准,慢慢的,——”正说着,一个手指又圆又粗像个胡萝卜的士兵放了一枪,扣引扳机仍旧不得要领;“看我!——”他命令着,自己据枪、瞄准击发,脸气红了。

王洪钧把段清生的捷克式轻机关枪接过手,射击着。对于他们,虽然新兵有些生涩和畏缩,但是没有不信任、不服从的。在战场上,吃饭是一个大问题,他们总是给新兵们的肚子想办法,饭来了总是先让新兵们,自己吃剩的。新兵们睡觉,他们轮流巡察,帮助盖好军毯绒服。有艰难繁重的工作,他们总是自己先做。新兵们动作有错误,他们是要咆哮的,但那是严厉,并不是使人痛苦的苛酷,咆哮过后,又是亲切的谈笑。

一班只有两个老兵和十一个新兵,坚守着阵地。阵地被炮火的狂风暴雨可怕的吹洒着。

巩克有跑来跑去,他的心却是空虚的,他没有什么把握。假如一班人都是老兵,那就好办了,在这样的时候他们一定挺着刺刀冲杀出去,把敌人逼回去。而现在,差不多全是新兵,那还有什么办法?只有等敌人到阵地里来再说了。

王洪钧射击着,向高地下面,向那一条蛇一样蜿蜒在深草里的道路,向那些隆起的坟墓和灌木,向那奔跑着向自己地此起彼伏地涌来的敌人。

终于,敌人从阵地的凸出部冲了进来,呼叫着,像冬夜门外吹来的狂风。

几个新兵在壕沟里向后跑,但他们一看见巩克有挺着枪向敌人迎上去,犹豫了一下,也就跟着向敌人冲去,团结在巩克有的周围。

一个敌人击落了一个新兵手里的枪,那个新兵投出手榴弹,自己连同敌人炸在弹烟里。

王洪钧开始有点不安,因为敌人是在自己装弹的时候冲入阵地来的,而被敌人突破的地方又正在自己轻机关枪阵地附近。他并不撤退,也不换阵地,装好了子弹以后,仍旧向前射击,不理会那些已经冲到背脊后面的敌人。一群敌兵以为突破孔是安全的,缓慢而密集的走在斜坡上,有几个甚至疲倦的提着枪边走边说话。王洪钧突然射击起来,二十五发子弹打死了十九个敌人,他们狼狈得连卧倒都来不及就死在伙伴的背脊上。

那个新兵的行动激动着巩克有。这时敌人已经重重叠叠的包围过来,从后面刺来了一把刺刀。他也拉下手榴弹的拉火绳。所有的新兵都把手榴弹的拉火绳拉下来,有的投出去,有的拿在手里,像提着一个酱油瓶子。这使靠近的敌人恐慌了,他们没有想到中国兵有这种笨拙而恶毒的打法,慌乱地后退,骂叫着,诅咒着。但是,手榴弹迅速爆发了,一个接一个的怒吼,阵地上一片弹烟,炸得敌人血肉横飞,屠杀者被屠杀了。

巩克有的肚子、腰上都中了弹片,倒在血泊里。

十二月十一日,敌人攻占了雨花台,钳制了中华门,从雨花台和牛首山向下关攻击。

一九三九年十月八日

西安北城上

“紫金山是紫金山,绝不是富士山!”前面,火像落日渲染了的云霞,一片金红的光芒。“太阳是要落下去的,这火也一样有熄灭的时候!——————这是不会怎么远的!”他的嘴唇更红了。

一切陷于混乱:指挥机构停滞,命令系统破坏,机关枪声在城下响,飞机在市空低飞,新街口的大厦在燃烧,各处起火,人民忙乱的奔走在街道上,像给狗吓了的鸡鸭,或者愁坐在家里,像水披相激处的一些螺蛳。各处发生混战。

张涵在赛公桥。他已经升调为营长,和他的新团长程智在一处。他们像江边的堤防,用自己的身体和刚毅挺立在波浪面前,忍受着反复的攻击。高涨起来像一群山峰似的浪涛,从远处疾卷而来,一下冲击到脚下,以一种沉重的力量呼晡着跳跃起来,又从空中狞恶的扑下。但是,他们并没有动摇,仍然坚持着,坚持着,一次又一次使它纷散作水花颓然倒下,软弱而疾速的向原处涌回去。两天来,他们打击了敌人围城的企图,不让敌人从他们的阵地前进一步。

关小陶仍旧在紫金山上。地形和工事的绝对优势使敌人死伤累累。但是,假若紫金山久攻不下,敌人即使攻占了南京城,还是寝食不安的。于是,敌人就用烧夷弹攻击。满山青绿的小松树林,正含有多量的油脂。在干燥的冬天的晴朗里,紫金山燃烧起来,像一条遍身光焰的龙被毒剑剌伤,向天空昂起头来又颓然倒下,蜿蜒着,匍匐着,腾跃着,振奋着,从口中喷出浓黑的呼吸,浓黑的呻吟和撕鸣。烧灼的烈火和刺激的浓烟开始侵入工事,使人蒙住了脸,口在咳呛,眼在淌泪,灼热和窒息把人逼向高处,而烟焰也跟着向上飞舞。但是他们仍旧在各处射击。有一营步兵冲下山去,在树林里和敌人肉搏。关小陶立在一个林空里,对自己狞笑着。他忽然想到了荒木贞夫对萧伯纳说的话,夸张日本人的火山性格。他愤怒地叫道:“紫金山是紫金山,绝不是富士山!”前面,火像落日渲染了的云霞,一片金红的光芒。他又想道:“太阳是要落下去的,这火也一样有熄灭的时候!一一这是不会怎么远的!”他的嘴唇更红了。

袁唐他们出击,他被十四个敌人包围在一条散兵壕里。他射击着,打到只剩最后一发子弹的时候,他把枪口凑在自己的头上。但是他立刻又改变了。想道:“让我多打一个敌人吧!让敌人多消耗一粒子弹吧!……”他把最后一颗子弹也向敌人射去,他看见一个跳过交通壕的高大的敌人,在机关枪掩体边飘然坠落。他眼中闪出深黑的、喜悦的光辉。

严龙,他没有跟随防空总队向南昌和武汉撤退,仍旧留在南京工作。虽然他常常想起他的妻来,心里不免一阵紧绞,特别是当他用自己的未剃的胡子在手背上摩擦的时候,或者看着什么旧图画杂志之类的时候。他多少已经改变了,头发兰叶一样散垂在额上,不再梳理,指甲里有了黑色的污物,工作态度也勤劳和严肃起来,工作的时候不常吸烟。附近的房屋忽然起火,线路完全毁坏,他在地下室里点着一支蜡烛修理无线电机,一些线圈、小螺钉、金属片块散乱的摊开在手边。战争把他铸成另一种样子。

一切是苦难和无秩序,但一切是英勇的牺牲和艰苦的奋斗。

中山北路是那样宽阔,平日,前面有公共汽车时,后面的汽车可以不减速的绕越过去。而现在,汽车在路上拥塞着,像缓慢的蜗牛一样匍匍着,走走停停,甚至一下撞在前一辆的屁股上,牛鸣似的吼叫起来,二十分钟才能前进十四五公尺。从汽车两侧到行人道上填塞着人流,军队、老百姓、炮车、骡马密集得像玉蜀黍。前面阻塞着,后面的人流还不断的从各处涌来。前面响起了枪声,接着后面也响起枪声。人们抱着一些东西竭力挤进来,不久又不得不把相依为命的东西抛弃在地上,使后面的人走路更困难。有些人想前进,又想退回去,但是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像一个钉子钉入木头以后一样。人们鹅一样竖着头向前面探望,希望看见一些什么,但所看到的只是波浪一样的人头。有光头的,戴钢盔的,戴军帽的,长头发的,还有伸出在人头之上的枪杖之类。人们纷乱的咆哮着:“挤什么!挤什么!”“挤死了呀!挤死了呀……”一个女人尖叫着,用两肘在别人身上乱撞,就像从水中出来抖擞一下皮毛的狗。被撞痛了背脊和胸脯的人回过红脸来咒骂,大家骚动起来,一个老头子呼吸微弱,眼蒙昽着,一张一合,口中流出白沫。一个士兵举起枪,吆喝着:“不走我开枪了!开枪了!一”“啪!一”他真的朝天放了一枪。一个孕妇痛苦着脸晕过去,鬓发飘乱,下体流血。人流从新街口到挹江门,±真塞了马路,挤成一片。

人像一片落叶浮在波浪里,只有让波浪推动着,失去了自己的力量和主意。

人群像一个石榴,拥挤紧塞,没有一点空隙,肌肉彼此挤压着。

马悲撕着,要用蹄子踏人,但它撩不起蹄子来。

一辆人力车给挤坏了,钢辐刺入一个士兵的腰上。

挹江门的三个城门只开着半个,其余给沙包填塞起来。守城的部队拒绝让人通过,一枪一枪的向天空射击。人群中充满了詈骂和吵嚷。

但是,人们终于向城外冲出,前面的跌倒了,后面的马上踏过去。

守城部队向溃乱的人群射击,机关枪扫来扫去。溃乱的人群里也开了枪,城上城下到处都是枪声,秩序更混乱,更拥挤。人倒下去,后面的脚马上踏住了鼻子,涌出的血向咽喉倒灌,另一只脚又踏到眼上来……人倒下去,倒下去,在脚下秋虫一样呻吟,在人堆里嚎哭。人们拼命要冲出去,冲出去……

“上面命令我们退的!”

“上面命令一律不许通过!”

人倒下去,人冲出去……

很快,那半个开着的城门给死人和半活的人填塞起来,愈积愈厚。

三辆轻战车开足马力冲突着,把前面的人波浪一样冲开,把一些人压倒,在人身上轧过去,履带被染红,糜烂的血肉像雨后的泥浆一样飞溅。被激怒的兵叫骂着,向它射击,但它已疾驶而去,在前面人铺的道路上颠簸着。

城门差不多有十公尺高,现在已经变成一个小孔,走在人身的斜坡上要弯着腰才能通过。

一匹马被埋在人堆里,露出头激烈的悲撕,鬣毛分披的长颈一抬一抬的像要把自己从悲惨的命运中挣拔出来,腾热的鼻息风一样吹在空中,眼凸出,棕色的脸上显出痛苦的暴涨的脉支。它渐渐衰弱下去,黄色的巨齿咬嚼着,白沬从口中流出。

田永新同曾广荣分别以后,带了他的一排人也挤到挹江门来。他踏着人的肢体走,心里糊里糊涂的,想呕吐又吐不出来。他一步一步的,忽而踏在沙发一样的肚子上,忽而又踏在血淋淋的、破碎的头额上。他难以忍受,要快一点走出城去,但又无法走得更快,就是要快,也得在人铺的道路上踏过去,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并且,这样的走法,眼要向前面看,也要向脚下看,脚下有露出的锐利的刺刀尖,有绊脚的杂乱的东西,有一个一个的坑洞。向脚下看,就要看见那些难看的脸相,恐怖的血、各种姿态的死。他只好抬着头,两只脚梦一样移动。他仰望天空,白云凝在暗蓝的日晕里,金黄的日光照着温柔的微风,这多好!但是,日本军阀却这样残酷的直接、间接的屠杀中国人,使中国人不能和平的生活下去,使雄迈、苍老而又风光旖旎的城市毁灭,使繁盛、平坦的大街成为死亡的路,使这样的白云被人遗忘,使这样的日光照着溃乱和践踏,使这样的微风染成腥臭。突然,他的脚一下滑到一个坑洞里去。他刚要提起脚来,后面一群慌乱的脚就踏上来了,踏在他的肩上和屁股上,有的从头上跨了过去,又有人跌倒,重重地压在他的背脊上。他的士兵在后面看见排长陷入人堆里,想来抢救,哗噪起来。但他们自己也被挤在人群里,无法走近。一瞬间排长看不见了,给新倒下去的人盖住了,愤怒的士兵把一个手榴弹投在人群里,接着又投出第二颗、第三颗。但是,手榴弹对排长毫无用处,更多的被吓住和炸倒的人把他压在厚厚的人体下面。“镗!”“镗!”……手榴弹爆炸着。“你们走开呀!”“我们的排长,——”士兵们在爆烟里吼叫着;但是,这除掉引起了人们的仇恨和回击外,一切都是徒劳的。

曾广荣从人潮里挤出来,梦一样的走到城墙上,舒畅而深长的呼吸一口气。一种愤激和悲哀使他枯涩的眼流出泪水,叫道:“这算什么!”下关也在燃烧,黒烟尾巴一样竖在空中。人们纷乱的走着。地上全是被弃的东西:漂亮的汽车、衣包、箱子、步枪、大圆锹、黑得发亮的皮包、防毒面具、钢盔、图囊、鞋、鞘子,还有死人和死马。他把绑腿解下来,打算把自己缒到城外去。但是,他正在松解第二只绑腿时,从什么地方飞来的流弹击中了他。“嗯,不好……”他用手去摸头,仆倒了。

长江的水静静的流着。船很少,人们争夺着,落入江中,头露出水面漂浮着,不久就不见了,只留下来一个淡淡的圆涡。

一艘趸船横在江边,船和江岸间有一段难以跨越的距离,黄浊的江水在这个空隙里荡漾,发出有韵律的水声。这趸船上人蠕蠕而动,挤满了。没有上船的时候,人们是怎样渴望上来啊,以为能够上来问题就解决了。但是上了趸船以后,又有了新问题:趸船怎样开走呢?什么时候能开走呢?肚子饿了吃什么呢?男人可以随便拉下裤腰撒尿,年轻的女人尿涨了怎么办呢?但是人们还是聚集岸边,徘徊不去,还是向趸船观望,有的用跳远的姿势,后退几步,然后拽着衣襟拼命的跃上来。一个老人坐在江滩上面向趸船痛哭,前俯后仰,手掌在湿沙上拍打,泪水和口液沾满半白的长须。没有人顾及他,安慰他。人们遭遇相同,没有年龄的分别,也没有性别和阶级的不同。并不是没有怜悯,不是冷淡,同情已经发展到凝固了,已经无法表达了。有的人往趸船上跳时跌到了水里,被浑浊而浮着盐沫的流水吞食下去。有的人迟疑着,一个人从远处跑来,到了水边脚步又迟缓下来,呆立在江岸,绝望的摇着头。三个女学生彼此扶持着,向江水啜泣,一个忽然踊身入水,但在水中又挣扎着涌出被浸湿的头发盖住的脸来,发出“救命”的呼声,又伸出手竭力向江岸攀援,直到沉没。还有人继续涌来,向趸船上跳。

趸船有两条铁丝绞成的铁索挂在船边,跳不上船的可以先抓住它。大家都利用铁索,连一个老妇人也用它攀援到船上去。趸船上已聚集了差不多有四五百人,有的爬到了船顶上。

一个身体结实丰满的女人,抱着两个孩子跑到江边。她头发半披,襟上的纽扣垂殚着。她看见一个人张着两臂,蚱蜢一样向趸船跳去,抓住铁索,攀着上去。她也学着那样做。但当她伸手去抓铁索的时候,两个孩子全落入波浪中,没有一点声音和痕迹,她爬到船上,立刻发现儿子没有了,她捶着胸脯痛哭起来,旋即又跳入江中,她要捞救她的儿子,她的两岁的和三岁的金宝和玉宝。

地上撒满东西,从不值钱的鞋子到细皮的钱包,什么都有,但是人们什么都不要。

他们要的是船!这却没有。

有人将木头和绳索扎成木排,坐在上面。人们又向木排涌去,先上去的阻止后来的,后来的要把先上去的拉下来。木排半沉半浮的在水中旋转、倾侧,有的人被翻下水去,激起水花。有人向木排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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