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纪奶奶手里的旗袍,蒋丽小心翼翼的抚过上面的一花一木。
“沈奶奶,这是什么料子啊,好舒服。”
“这是日国的正绢小纹真丝,上面的百花草木都是用草木染手描上去的,都是大把的银子能不舒服吗?”
听到这有些欠揍的语气,蒋丽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
正想像往常一样回奉她几句,可一抬首,却发现满目都被一朵红玫瑰侵染了。
这玫瑰真烈啊!
强势不容拒绝的闯进你的眼底,黑色的高跟鞋是她战斗的号角,妖娆的长卷发是她进攻的武器,对了,千万不能看她上挑的眉眼,不然你会迷失在这海妖织就的梦境里。
可那该死的夺人眼球的红唇,却又给她的魅惑增添了几许神秘高贵,那漫不经心的高高在上更是看得你欲罢不能只想求个痛快。
这下好了!
蒋丽痛苦的捂住胸口,哀嚎道:
“停,快别这样看着我了,我还想直一阵子!”
显然被这句话给恶心到了,陈玉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可就算是白眼,在风情万种的美人身上还是杀伤力很大的。
具体可参见刚到门口的陆小星。
“噗嗤”一声,
蒋丽笑了起来。
看着对方似笑非笑盯着自己的样子,强装镇定的陆小星忍不住头皮发麻。
“学姐,你笑什么啊?”
“啊,我笑啊,有些人鼻血都流出来了也不知道。”
一听这话,某人条件反射的就捂住了口鼻,却忽听房间里传来一阵奸计得逞的哈哈大笑声。
陈玉白了他一眼,
“出息!”
被白眼的陆小星莫名其妙,待察觉到自己手里并没有湿润的感觉后才反应过来,一张脸顿时就红成了大苹果。
无良的蒋丽一边笑着一边不负责任的进了里间。
纪奶奶看着快被俩姑娘玩坏了的小朋友,忍住笑意问他:
“你怎么上来了?”
一上来就吃了一脸囧状的陆小星支支吾吾,
“我,我这不是想过来看看沈奶奶给我的礼物嘛!”
“噢~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不想写大字了呢!”
坏心眼的纪奶奶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某人的谎言。
气得色厉内荏的某人好不眼泪汪汪,又引来一阵笑意。
陆小星:咬手帕嘤嘤嘤
“好了好了,别逗他了,小星快进来吧。”
还是沈奶奶好!
“看都快把孩子羞哭了!”沈奶奶一脸心疼的道。
_(:з」∠)_
陆小星:世界以痛吻我,我却回报以歌,啊呸!(╯‵□′)╯︵┻━┻
别以为我没看见您刚才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相比这边快要被玩坏了的陆小星,陆晨的待遇可以说是很好了。
沈外公带了两小进书房,聊了没一会儿某人就找借口溜走了。
介于某人之前被自己玩得太过厉害,沈外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作没看见了。
“要是不说他是你表弟,我还真没看出来你们俩是兄弟呢。”
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茶水,沈外公如是说(吐)道(槽)。
对面的陆晨收回双手,听到这话,眉眼带笑,
“小星虽然跳脱了些,但家里人还是挺喜欢他这性子的。”
“也是,这样家里也能热闹些。”说罢,沈外公轻抿了口茶水,又赞道:
“手艺不错。”
陆晨笑笑,“沈老过奖了,只是熟练罢了。”
“怎么,你爷爷也喜欢喝茶?”沈外公挑挑眉,显然对对方的爷爷很感兴趣。
陆晨摇头,“只是我自己喜欢,平时得空了闹着玩罢了。”
沈外公听了可不同意,
“这是谦辞,不过现在年轻人喜欢这些的也不多了,这倒是和我那外孙女挺像的。”
说着,他还摇了摇头,显然对如今年轻人的浮躁深有感触,只是在说到自己外孙女儿的时候眉眼还是舒展了开来。
陆晨认真听着,心里想些什么也看不出来,但只端看着便是一副风清雅正的相貌。
沈外公看着他这张脸,心里点点头,难得见小柔还有个异性朋友。
纪柔:外公,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才刚认识。
陆小星:这碰瓷来的好朋友。。。
忽然间沈外公却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本正经的开了口:
“也是,高堂还是更喜欢习书法舞文墨多些,特别是在惠及子孙后代这件事上,颇为出力。”
陆晨自是听出了这话里的深意,虽然不明白沈老为什么这么说,但他还是很有礼貌的回道:
“只是家中小辈不擅文墨,反倒让他老人家白费心力了。”
对这话不置可否,沈外公又问他:
“你呢,小时候可习过书法?”
陆晨点点头,又似有些羞愧的说道:
“小时候顽劣,学了几个月便不耐烦了,倒是长大后再接触,反而得了些意趣,是以没事的时候自己也会练练,只是平日里事物繁忙也无良师教导,学起来也就没什么章法。”
说到这里,他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沈外公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是像来了兴致。
“那便写几个字给老朽观摩观摩?某虽不才,但指点下小辈还是可以的。”
陆晨自是十分惊喜,
“沈老过谦了,能得到您的指点,那是晚辈的福分,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不来呢。”
“哈哈,你这小子,看着老实嘴也不甚一样。”
虽是这么说,但沈外公还是挺满意的,可见这马屁还得拍对地方不是?
二人移步到桌前。
陆晨磨了墨儿,环视笔架,挑了只不新不旧的长锋狼毫湖笔。
相比不易工整而有神的楷书和奔放不失法度的草书,陆晨选的是两者之间相对自由一些的行书,毕竟后者不需要像精练前两者一样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但行书又是楷书的快写,是楷书的流动,是必也就需要楷书的一定基础。
沈老爷子观他行笔间舒畅流动,显然不像他说的那样顽劣匮学。
少倾,对方停下笔,留下纸上一行俊秀挺拔的墨字。
“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诗选的倒不错。”
沈外公端详些许,才沉吟开口:
“书法讲技法,而技法之为技法,是为技之目的也。你虽未在技法上达到精熟完善之程度,却也直接透过了这扇门,摸到了这后面的意蕴和美学关照。”
“这点,小柔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