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想怎么做?”
“要在这么大的一个宅邸找一个小孩子,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踱步来到不远处的回廊上,伸手抚摸了一下表面被打湿的圆柱,“还很是干燥呢。”说完,很是满意地看了邪墨一眼。
“你想烧了这里?”邪墨的语气中带着不置信。只是找一个小孩子而已,这个女人怎生得会想到烧房这样的办法?真的只是为了将那个孩子逼出来这样简单么?
“怎么?你有异议?”言洛找了干净了一处坐了下来,“没想到,你邪墨也会有怜悯之心。”
晦涩的天空渐渐的亮了起来,显露出了湛蓝的色彩。阳光也在这个时候照射了进来,在地上的水洼上投射出一方剪影。阳光出来得……还真是时候……
“既然有简便的方法,为何还要去费那个麻烦呢?”言洛冷声地陈述着这个事实。
邪墨只感觉心中缺失了什么,看来,他是估错了这个女人。果然是月神么?不是任何人能掌控的。
“您很是冷漠啊。”这座建筑辉煌的宅邸,一会儿,便会化作一片灰烬了吧。
“呵呵……冷漠?那有如何。”对于邪墨的评价,言洛丝毫不予在意,因为,唯有冷漠才可以保护她,“到外面的集市上买一些棕油回来吧,这样,更方便一些。”
现在的邪墨,只是一个奴,对于主人的命令,他只有遵从。因为这是他们之间约定的,虽然不想用这样的方法,但是,“是的!主人!”他只能有这样一个回答。
透过雕刻精致的横梁,泛着暖意的阳光照射在言洛的脸上,久违的温馨。仰头看向湛蓝的苍穹,眸光马上就捕捉到了被远处一座高塔挑檐挡住了大半的缤纷色彩。那一抹亮色,立马就点亮了言洛深沉的双眼,久违的闪亮。嘴角,不自觉地滑出一抹幸福的微笑。邪墨拿着棕油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震撼人心的画面,此时言洛的全身像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芒,散发着圣洁的气息,第一次让邪墨毫不犹豫地承认,这个女子,的确是月神。
“你打算看到何时?”言洛转头嗤笑地看着有些呆愣的男子。
“呃?咳咳咳……”发觉自己的失态,邪墨很不自然的会转过头,把手中的棕油均匀得洒在木质的建筑上。
退后几步,言洛接过邪墨递过来的打火石,嘴角露出一抹算计,便将它扔到了早已染上棕油的回廊上。
只一眨眼的功夫,骇人的火焰便窜了足足有一人高,不远处的房舍回廊也相续地燃了起来,热浪一波接一波地席卷过来,言洛这才想起了什么,淡淡地堆邪墨吩咐道:“在这周围设下结界,我不希望有人打扰。”
“是!”简单的回了一句,邪墨低声念叨着什么,手中也不断地变化着动作,随后,就听见背后大门自动关上的声音,墙外嘈杂的人声也在瞬间消失。
火焰****着描绘精致的雕梁画栋,吞噬着它们的灵魂,张扬的火焰中,不断传来木料被烧断所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响声。
“邪墨,有什么动静么?”言洛站在一旁看着几乎窜上了半空的骇人火焰,像一个局外人一般冷静问道。
“没有,看来你要失望了。”邪墨略带放肆的回答道,看着面前的一切,眼中有一丝的骇然。
“呵呵……是么。”没有过多的表情,言洛这样淡淡的回到,视线不断地在被火焰包围的建筑中寻找着,然而,在火势很大的一方忽的瞥见了一个藏青色的人影。
“看来,未必!”言洛胜利得一笑,向邪墨示意了一下,便退后靠到墙边。
邪墨虽很是无奈,心中对言洛有了不一样的定义。瞅准了火中那人所在的位置,便快速的闪身而至,伸手向前一抓,便将那个孩子带离了火海。
“果然,很方便啊。”移至言洛面前,邪墨手中抱着一脸灰渍,一身藏青色袍子的小孩儿,目测也就十来岁的样子。
“啊……不过,可惜了这座宅邸了。”言洛看着邪墨手中的孩子,只是笑笑,很是惋惜的说道。
这句话,让邪墨很是无语,这个女人居然能这样冷静的睁眼说瞎话。这座宅子,不是她下令烧的么?不过,感觉愈发的有趣了,这个所谓的月神。
本想看看邪墨怀中的孩子,但是在看到他脏乱的一身,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眉头也微微地皱起。
“回宫!”言洛拢了拢身上的狐裘,钻进了门口的马车。
等到邪墨也进了去,车夫便驾车离开。而就在他们离开不久,大街上的行人便都聚集到了文府门口,唧唧咋咋地议论开来。
第二日,文府被抄当日无故起火,整座宅院全部烧毁的事情便传遍了帝都的大街小巷。各种版本的流言也相续地流传开来。
“这,便是最后一个了!”言洛执剑而立,面容冰冷,话语中透着彻骨的寒。锐利的刀锋直指对面吓得双腿打颤的中年男子。
“你,你是何人?可知本官官拜二品!是朝廷重臣!尔等竟敢……竟敢……”眼见着对面女子手中的锐剑几乎就要刺穿他的咽喉,就算是威慑的话语,也说得断断续续。
然而,他话语未落,便觉颈上一痛,言洛冷嗤到:“官拜二品?朝廷重臣?居然妄想用这个来恐吓我么?今天,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非死不可!”说着,手上的力道随之加重。中年男子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双脚发软。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
“何人派你来的?”那人一手捂着颈上流血的伤口,语带颤音地问道。
“谁?你手握一半兵权,潘将军也早在前日就将兵符拱手交与王,你说,要你命的人,是谁呢?”
“王?”中年男子眼中的震惊是不言而喻的,他没想到王居然会这样堂而皇之的来夺权。稍许过后,那人摇头苦笑,眼中尽是无奈。“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已到了这步田地,本官无话可说。动手吧……”说完,随之闭上了眼。似叹息,似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