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踉跄跄地跑下楼去,腿一软差点摔倒,却被旁边突然伸出的手扶住了。
“你没事吧?”沈晞言的脸出现在面前,眼睛里闪过少有的担忧。
“不关你的事,走开!”我没好气地推开他,一路跑出了教学楼。我头脑已经够乱的了,这时候可没心情去看他的臭脸。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青木临走前留给了我医院的地址。我打了辆车,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发现医院门口围满了警察和记者,根本没办法挤进去。
更糟糕的,那些记者里还有之前等级考试想采访我的几个人,要是被他们发现的话,我绝对又会被缠住追问些有的没的。
“拜托你们让一下,”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警察中间走出来,严肃地向那些记者做着手势,“你们这样把路挡住,病人都没法进来了。”
病人?我灵机一动,把头上的帽子压低,捂着肚子跟在几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后面进去,苦着脸问那位医生:“您好医生,我肚子疼得厉害,请问急诊往哪边走?”
他教我是病人,表情变得缓和起来:“一号楼左手边,我找人带你去吧。”
他招了招手,一个护士便匆匆跑过来扶住我:“你疼得很厉害吗,是不是急性肠炎犯了?”
“嗯。”我龇牙咧嘴地点点头,在她的搀扶下成功越过了这道封锁线。
趁着护士帮我挂号,我偷偷溜了出去,在大厅的导医图上找到了ICU病房的位置,一路跑了过去。
重症病房有许多个,但知道我爸妈在哪里并不困难,因为只有一间病房门前站着两名看守。
“什么人?”一名保安发现了我,警觉地问。
我硬着头皮从墙角出来,忐忑地向他们打招呼:“你好,我是病人家属,可以让我进去看一眼么?”
“不行,”对方想也不想地说,“这间房间里的病人身份特殊,不允许探视。”
“为什么不许探视?他们病得那么严重,难道还能跑了不成?”我忍住怒火,弯下腰低声下气地哀求道,“拜托了,就只让我进去看一眼,看一眼我就会离开的……我和我爸妈已经快一年没见面了,你们也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如果今天见不到他们,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了……”
我说着说着难过地哭了起来,两个看守对视了一眼,给出了他们的回答:
“我们很理解你的心情,但这是院方的规定,无论什么情况下,我们都不会允许任何人走进这个房间的。”
“你们欺负人也该有个限度吧!”我忍无可忍地吼道,“我爸妈又不是犯人,你们凭什么这样关着他们?而且就算是犯人,监狱还允许亲属探视呢!”
“对不起,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他们面无表情地挡在我面前,声音冷得像两块石头。
我捏紧了拳头,转身装出要走的样子,却趁他们不注意,猛地对着门冲过去,打算强行突破。而看似木讷的石头迅速反应过来,把我推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