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阿蒋,你就别泼冷水了,”肖锋一脸嫌弃地打断他,“青木你也想点开心的事,明天我们就要去橙市的LIVE HOUSE公演了,这可是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搞不好今年夏天能一炮而红呢。”
“青木你也要去么?”秦小柏惊讶地问,“那你女朋友怎么办,不留下来陪她么?”
“我说小柏你也太善良了吧,到现在还在为情敌说话,”阿蒋忍无可忍地叫道,“青木你自己说,要跟我们走还是留下来陪那个女的?”
我屏住呼吸,却只等来青木轻蔑的一笑:“废话,当然是跟你们走了。”
*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走出酒吧的,在热闹的夏季夜晚,我就像一只失去温度的幽灵。
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像锋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割在我的心上,此刻的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胸口麻木到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是否活着。
我好想像那天在雨里一样,好好地大哭一场,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我承认,在听到那些话的时候,我心里确实一瞬间闪过愤怒,耻辱,憎恨,可是那一切都像是从海里捞出的打火石擦出的火花,瞬间就熄灭了,最后留下的只有浓浓的悲哀。
还好,我在哭着求青木不要丢掉我之前听到了这些话,没有丢掉自己的最后一点尊严。说起来,这也是一种及时止损吧。
我回到公寓收拾好行李,本来我走的仓促,带来的东西没有很多,现在更是身无分文。
我抱着行李在客厅等到天亮,看了一眼时间,刚好三天。
我早已放弃了青木还会回来这种可笑的奢望,只是不想失信于他。
房东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很爽快地把押金退给了我,还说我可以住到这个月底。我委婉地拒绝,对他道谢后便离开了。
我用仅剩的押金买了一张回白市的车票,坐在车上我回头看了一眼,然而已经看不到我们居住的街区。
再见了,青木。
半吊子的告别,也许最适合我们半吊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