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自作自受,没帮到薛崎,还把自己弄成了少年犯。
我坐在台阶上长吁短叹,为日后的牢狱生活悲痛不已,忽然想到一件事。
沈晞言还在屋子里呢,万一一会儿警察来了,把他也牵连进来怎么办?
我急急地站起来,想通知他赶紧离开,却被迎面而来的两道雪亮车灯照的睁不开眼睛。
等我反应过来,唐乙己已经从出租车上下来,站在了我面前。
他不是去外地了么,怎么到这里来了?
哦,对了,他一定是亲自带着警察来抓我的,顺便控诉一下我这几个月在他家白吃白喝,还威胁他给我补课的行为。
坐牢就算了,万一让我赔偿他的经济支出和精神损失费,那该怎么办啊。
“唐老师,”我万念俱灰地抬起头,“整件事都是我一个人策划的,求你不要为难其他人。一会儿警察来了,让他们带我一个人走就好。”
“什么?”他皱起眉头。
“还有,”看到他难看的脸色,我的声音更小了,“既然你都来了,那一会儿做笔录的时候,反正你和薛崎都要去警察局,到时候能不能和他见一面?你可以不说你是谁,只要让他看见你就好了。”
我忐忑地等待着他的答案,而他眉梢微挑:“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报警抓你,现在就不能进去见他么?”
我蓦地睁大了眼睛,像被冻僵的冰雕一样怔怔地看着他,难道他和我理解的是一个意思?
在我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唐乙己把围巾摘下来,粗鲁地绕在我脖子上:“先进来,回去再跟你算账。”
我像个游魂一样跟在唐乙己身后,整个人还处在懵圈状态,腿也因为冻僵几乎抬不起来,唯有脖子上残留着体温的羊毛围巾散发着无比真实的温暖。
沈晞言和倪裳看到唐乙己的瞬间,都惊讶地看向我,而薛崎就显得无奈多了:“我真服了你了谢妍树,这次你又想干什么?”
我求助地看向唐乙己,他冲薛崎轻轻一笑:“看来你就是薛崎了。”
薛崎疑惑地看着他:“你是……”
“他是唐乙己,”我认真地说,“真正的唐乙己。”
薛崎愣了一下,哭笑不得:“你动作倒是快,这才十几分钟就又找了一个人。你做经纪人的么,手下演员挺多啊。”
“你确定要这么跟我说话么,”唐乙己挑起眉毛,“之前你论文后面附的那封信,态度可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