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的穹顶上有一个巨大照明的灵阵,周边布置着无数的辅助照明灵阵,就如皓月当空,繁星点点,让整个地下城充满了浪漫的色调,毫无温度的光线将整个地下城包裹在其中,这是名副其实的不夜城。因为当初苏牧给地下城规定的唯一限制——不能伤人,现在地下城中虽然每天都会上演无数的荒诞事情,但是人们却从来不用担心生命安全的问题,在这里每个人都是自由的,除了杀人,无论你做什么都不需要理由,没有顾忌无需理解,而这里所有人对于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都抱有极大的包容,毕竟理不理解关自己什么事。此时的苏牧看着这虚拟的夜空和夜空下的街道,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这个邪恶肮脏的地下城是人间天堂,而外面的世界才是人间炼狱。
苏牧和风伶沿着商业区的大街一路向前,一直到一个小酒馆前,酒馆的牌匾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不卖酒馆”四字,酒馆周围充斥着酒的香味,但整个酒馆中空无一人。。
“不卖酒馆,哈哈。天佑兄,你看这家不卖酒还开酒馆,真是太搞笑了。”风伶大笑道。
苏牧之前经常来地下城,但从没在这里的街道上逛过,更没有在这里喝过酒,对于这个酒馆他也不是清楚。不过,他却是明白,在这里的人,怪是再正常不过了。
“风伶兄,不卖酒不一定没有酒,虽是开店却不一定收钱。”苏牧微笑的说道。
“哈哈,对对对,我一直自诩千年老怪,却没见过这么怪的事,如果真如你所说,这个酒馆的主人我交定了。”风伶说完就直接迈开腿往酒馆中走去。
“掌柜的,买酒。”风伶大声呼道。
“不卖。”一个懒散的声音响起,但却不见其人。
“既然不卖,那我就自己喝了啊!”风伶作势就要去拿酒。
“我不卖酒,但却也不送酒。想喝酒,你就得向我证明你有喝这酒的资格,如果你能证明,这里的酒任你喝。”这是一个身影晃悠悠的从一张桌子底下爬了出来,手上提着一大坛酒。
“喝个酒还要资格,哈哈,天佑兄,你看这老头尽说胡话。天要下雨,人要喝酒,就这么简单。”这风伶还未喝酒,就似有三分醉意。
“哈哈,风伶兄说得对,天要下雨,人要喝酒。风伶兄,拿酒,喝。”苏牧毫不客气的拿起一坛酒,直接就开了。
“哈哈,好一个天要下雨,人要喝酒,就凭这句话,这里的酒任你们喝。”酒馆老头不知是醉了还是说胡话,竟任由苏牧和风伶俩随便喝。
苏牧和风伶各自拿起一坛酒,一饮而尽,随即再开一坛。
“好酒,哈哈,此酒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我说老头,你不卖酒开酒店做啥。”苏牧酒兴大气,狂笑道。
“这你们就不懂了,这酒虽是我所酿,但这酒却并不属我,这酒属于他自己,它说谁能喝谁就能喝,我没有卖它的权利。”老头似醉非醉。
“哈哈,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怪的事情了,听你这么说,这酒难道会选人不成。”风伶一副听笑话的神色。
“哈哈,自然是会选人。我酿酒之时亦是酒醉之时,与其说是我酿酒,不如说酒酿酒,我不过是酒奴而已,既非我所酿,我自然是没权利卖。但酒既然已酿出,自然得有人喝,那谁人能喝,我却不得而知,只能将酒放在这里,让酒自己去决定了。今日你二人到此取酒,岂非酒选你们?”老头说完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嘎”苏牧和风伶脸色一凝,看着那个蓬头垢面的老头,生出了浓浓的敬佩之色。
“前辈一言,令我倍感通透,刚才唐突之处,还望前辈见谅。酒能识我而我不识酒,差点错失知己。”风伶这次收起了狂放不羁,朝着老头作揖,认真的说道。
那老头却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我要喝酒于酒何干,酒要醉我与我何干,酒能识你与你何干,但你错识老头子我,我可就不干了”
“噶”苏牧和风伶揉了揉耳朵,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前面听着还高深莫测的样子,怎么最后一句转了这么大的一个弯。
“哈哈,前辈说笑了,看前辈穿着行止放浪不羁,又岂会在乎他人识与不识。”风伶倒是很快转过了弯,像是遇到知己一般。
这时候老头才缓缓睁开眼睛,打了一个酒膈,漫不经心的说道:“即是同样被此酒认可,何不搭桌一饮。”
“再好不过。”苏牧和风伶同时说道,然后便一齐走向老头的桌子。
“敢问前辈高姓大名”苏牧坐下后问道。
“一生与酒为伴,自号酒奴。”
“这酒似乎与寻常之酒不一般,我虚度十五年华,从未曾识此味道。”苏牧喝了口酒,继续问道。
“要说这酒,世间独此一份。我昔年为寻酿酒之水,踏遍山川深潭,终于找到酿酒的绝佳水源,这水清澈甘冽,重而不苦,柔而不杂,于是我就在那深水寒潭之侧起灶酿酒,因为我好酒,酿造之时半醉半醒,只是添水添柴,我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我从未闻过的酒香将我从醉梦中拉起,打开酒灶,美酒已成。我刚所说,酒酿酒,并不为过。”酒奴缓缓道来。
“这也行”风伶已是惊的下巴都合不起来。
而这话听在苏牧的耳中,则无异于晴天轰雷,惊得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刚刚酒奴所说,不就是百丈寒潭百炼水么,这不是自己恢复经脉所需的一味药么。
看到苏牧一下子站了起来,风伶疑惑的看着苏牧:“天佑兄,怎么了?”
苏牧顿时察觉自己的失态,但他却也顾不得那么多,朝着酒奴一拜道:“酒奴前辈,我因身体原因,需要此酒温养,前辈能否赠与晚辈一些。”
听到苏牧要酒,酒奴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偏过头看向苏牧道:“这些酒不行,你需要这个。药酒不同于常人所喝之酒,虽则成分一样,但药酒的成分配比要精确的多。你现在需要的是药酒”酒奴说完丢过两坛酒给到苏牧。
苏牧欣喜若狂,这可关乎到他的灵根滋养。“前辈之恩,天佑何以为报。”
“你正好需要酒,而我正好有酒,如此玄妙,岂非酒自己的选择,你用不着感谢我,你要感谢就去感谢酒好了。”酒奴别过脸继续去喝酒。
“我要如何感谢酒。”苏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