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一路上会欢声笑语,未料,慕容朗、水无尘和蓝小景三人打马在前,上官婉容几人在马车内却是未怎么说话,各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并未多说什么。
行了一路,上官婉容虽坐在这宽敞马车内并未觉得过多颠簸,但还是觉得有一丝疲累,便闭目养神起来。
“前面一个有小镇,咱们今晚天黑之前便能赶去。”水无尘自去前方探了路,回来道。
“是冷沙镇吧?”慕容朗道。
“嗯。”水无尘点头。
“我听说冷沙镇虽说是个小镇子,但是规矩却不小。”蓝小景说道。
“通常,听说和真实情况多少会有点差别的。”慕容朗却道。
“慕容楼主说的也是。”蓝小景笑了笑。
水无尘驱马又向马车行去,随手执剑挑起车窗遮帘道:“前面不远处有个小镇子,咱们今晚便宿在那。”
“冷沙镇?”邱随安疑问道。
“是。”水无尘道。
“你确定咱们今晚要宿在冷沙镇?”邱随安又道。
“不然呢?”水无尘反问道。
“冷沙镇那个怪镇能住吗?”邱随安嘟囔道。
“冷沙镇虽怪,也不至于不能住上一晚。”水无尘道。
“冷沙镇怎么怪了?”武竞元又如好奇宝宝般开始发问了起来。
“怎么怪一会儿到那你不就知道了。”邱随安懒得和武竞元多做解释。
“哎,你就不能好好和你师叔说句话。”武竞元叹了口气道。
“老想当我叔叔还让我给你好好说话,你觉得可能吗?”邱随安瞥了眼武竞元道。
“多个叔叔帮助你有什么不好?我想要叔叔还没有呢!”武竞元不以为然。
“你缺叔叔,可我不缺啊!我叔叔多得都能从城西头排到城东头。”邱随安双手交叉抱臂道。
“那你说的城得多小!”武竞元正在脑海中摹画邱随安口中的情形。
“......”
邱随安不再开口,闭了双目养神。
武竞元的精力似乎永远都很旺盛,和邱随安没什么说的了,便看向已经睁开眼隔帘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上官婉容,轻声问道:“阿姐,你在想什么呢?”
“想一首词。”上官婉容收回目光,回头道。
“什么词?”武竞元坐直了身子。
上官婉容略一思索,沉吟道: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
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
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
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
晓来雨过,遗踪何在?
一池萍碎。
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
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上官婉容语毕,武竞元却是嘿嘿一笑,没听懂,但也没问上官婉容这首词什么意思。
闭了眼的邱随安依旧闭目,想了想,开口问道:“无情有思,不知元姑娘思念的离人此时正在何方?”
“一池萍碎。”上官婉容用词中的那句作了答。
“遗踪何在?一池萍碎。元姑娘说话倒会取巧。”邱随安呵呵一笑,道。
上官婉容沉默不语。
“我们已经到了冷沙镇,过会儿会有人来盘查,尽量不要多说话。”水无尘骑着乌雅又转到了马车旁,用剑柄敲了敲车窗道。
“需要我们下车吗?”上官婉容问道。
“见机行事。”水无尘回道。
“尤其是你,注意一点,这冷沙镇可不比麓城,更不比山里。”邱随安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武竞元,睁开眼,特地向武竞元交代道。
“切,我又不是啥都不懂!关键时刻该做什么事还是有点分寸的......”武竞元不满道。
“最好是。”邱随安还是不太相信武竞元。
“你们干什么的?来冷沙镇干什么?”
上官婉容已经听到马车外一个陌生人的问话声。
“我们是来自麓城的商人,准备到北苑城做点生意,天色不早,路过冷沙镇借宿一晚。”说话的是慕容朗。
“又是麓城来的......你们麓城人这生意做的远呐,竟陵国里的好生意可全被你们抢了。”那人又说道。
“麓城人能多做几笔生意还不都是因为你们愿意给我们捧场,商人出门讲究个吉利,一点小东西不成敬意。”慕容朗又道,说话间从怀中拿出一颗镶金红宝石递给了前来盘查的人。
“都说做生意的贼精,但是和你们做生意的麓城人打交道就不一样了,爽快,大方,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那人神色依旧如常,见到那颗镶金红宝石并未显得有多兴奋,淡定接过,说道。
“咱们麓城人也爱和冷沙镇的人打交道,实诚。”慕容朗哈哈一笑道。
“这话我爱听,冷沙镇的人别的不行,实诚倒是真的!”那人脸上有些喜色,笑道。
“只是抬举归抬举,这查还是得查一下的。”那人正色道。
“那是自然。”慕容朗依旧一脸笑意道。
“来人。”那人随手一摆,拒马旁过来两人开始盘查起来。
“互相理解。”那人看着手下盘查,对马上的慕容朗又说了句。
“那是自然。”慕容朗还是这四个字,一脸笑意。
“这是什么。”上来盘查的一人指着装着旋龟的那尊透明水晶缸道。
车夫的脸色已经有些变了,自己一时大意忘了走之前慕容朗交代自己要好生照看这对旋龟的事了。
慕容朗临行前还特意又吩咐了自己,好生照看的意思当然包括应付检查的,自己竟然没有找个东西遮掩一下,这可怎么办才好......
那车夫面上尽量强装镇定,但心中干着急,瞪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哦,你说那两只宠物龟啊!”慕容朗已经骑着绝影溜达而来,看了眼车厢内。
“还不是我弟弟,最爱搞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每逢出门必戴面具也就算了还爱带着他这两只宠物龟,你要问他为啥吧,他老是说龟在人在,龟亡人亡,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乌龟什么,这辈子天天带在身边。”慕容朗指着不远处的水无尘紧接着道。
那人看了看水无尘,说道:“你也不能这么说你弟弟,人各有志嘛,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枉为人。”
“兄台明智!”水无尘表面也做足样子,顺势而言。
“哎,所以我这个当哥哥的也是没办法,只能由着他去。”慕容朗无奈笑道。
水无尘瞥了眼慕容朗,那眼神仿佛在说,虽然你是在应付别人,但是你这乱说一通我可是记下了......
“行了,放行。”两个盘查的走回拒马处,对领头的那人低语了两声,领头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