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之间,早已画上句号,没有必要再泥足深陷,牵扯出不必要的纠缠。
我不想涉足他的生活圈,更不想亲临这样的现场,当然,也没有信心若无其事见证他的多情,我唯一能承受的是尽量远离他的生活圈,避免不必要的见面,保持该有的距离才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相处模式。
我起身,笑着对苏菲说:“资料也送到了,任务也完成了,我就先回去了,我去店里等你们吧,刚好想念蓉儿做的咖啡了。”
苏菲望着我的眼神有疼惜有无奈,说:“好,我们弄完就回来,晚上带你好好嗨皮。”
转过身时,傅常川已在身后几米的地方,他的眼底有惊色,很快恢复平静。
安安见到傅常川,就像一只欢天喜地的小麻雀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朝他跑去。
气氛再一度陷入尴尬。
有他的地方一定有风雨,他轻轻一吹,在我心中就能掀起狂风巨浪。
傅常川绕过我,往椅子一坐,问朱烨:“你在信息中说招租那边出什么事了?”
朱烨无辜状:“我们在这休息,遇上了安安在这里等你,我就设个局让你下来一趟,让人家小姑娘这么等着多于心不忍啊。”
傅常川转过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安安,示意她坐在旁边。
安安娇滴滴说:“傅总,我过来是想向您道个歉,上次的照片是我朋友不小心流出去给媒体捕风捉影到的,希望您别放在心上。”
傅常川略笑:“没事,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听到傅常川这么说,安安喜上眉梢:“傅总,您不怪我就放心了。”
朱烨在一旁打趣:“安安,我们傅总怜香惜玉着呢,哪会为了这么点小事斤斤计较,他若要计较,那么多八卦舆论忙得过来嘛?”
朱烨的话意是你就傅总身边的花花小草,有什么好计较的,这些话让安安小脸一沉,朱烨数落人不带脏字的本领真是越来越高超了。
我一点都不好奇傅常川丰富多彩的花花世界,对他们挥了挥手,说:“我走了。”
“等一下,我认为现场最该叙旧的两个人不是我与安小姐,而是我与你,走了791天,就没有诸如很想念你老同学之类的问候?”傅常川语气不咸不淡,不温不火,像秋日的风,拂过心尖,微微地凉。
是的,791天,崔咏怡的灵堂匆匆一面后,我们有810天没有见过面了,在场的人屏住了呼吸,包括我在内。
“没有。”我简洁地回答。
傅常川从椅子上起身,挡住我的去路,目光深锁,沉吟:“很不巧,我有话要说,陈小姐,你是不是该为曾经私闯民宅的事作个解释?”
傅常川的话让我心头一颤,我惊愕地抬起头,慌乱地望向他,他嗤笑:“看来陈小姐还记得?”
我仓惶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原来陈小姐贵人多忘事,那么我可以提醒陈小姐,某一天晚上,陈小姐大概喝多了,抱着酒瓶闯入我的公寓,作何解释?”傅常川咄咄逼人,分明就是故意要让我难堪。
而这句话的信息量巨大,在坐的几位嗅出八卦的气息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有那个叫安安的网红冲到我面前,挤出萝莉的天真,道了一句:“原来是前辈啊?”
前辈?她的一句前辈让我气血逆流,脸都耷拉到地上,想要一头撞墙。马子和朱烨在一旁狂笑不止,苏菲憋着笑翻着小白眼,对安安说:“小姑娘,前辈这词可不是这么用的,多不雅致啊。”
安安二十出头,想在傅常川身边蹭点热度沾点人气,如果能与傅常川假戏真做当然是最好的。她应该是被傅常川亲口说出来的深水爆料惊到,一时没忍住,口直心快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认为我也是想要蹭傅常川的热度无所不用其极的推销自己,同时说明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这中度犹豫的情绪竟然还能让一个小姑娘惊出滔天骇浪,她也算是个人才了。
傅常川大概也没想到安安会喊我一句“前辈”,被安安的一句话惹得破了功,本来沉冷的面容上爬上极浅的笑意。
我的脸色青红交加,无语地望了一眼身边的姑娘,反驳傅常川:“傅总,污蔑也要讲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夜闯你公寓了?”
傅常川挑眉:“证据太辣眼睛,你若想看,我乐意提供。”
我被傅常川的话吓得心里没了谱,那一夜我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原谅我真的不记得了,按照我以往的人设来说顶多也就撒撒泼,吐吐槽,骂骂人罢了,临走之前还记得花了十分钟整理了下犯案现场,难道留下了没有销毁的证据?
我思付着打量傅常川,他的眼神仿佛在说,小样,你还想抵赖。
废话,我当然要抵赖啊,我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歪的架势说:“好啊,你提供啊,我没做过的事情有什么好怕的,若傅总家里进了贼,也不能指名道姓一定是我干的。”
傅常川觉得有趣,咧笑,在我耳边说:“忘了告诉你,我家的密码锁是特制的,密码键盘可以自动识别指纹,一旦指纹有异会有提示发至主人手机请示通过,再自动打开监控设备。”
说完回到椅子上,掏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随意点了两下,我的手机就“叮叮”两声,有条信息提醒。
信息的署名是:傅常川。
我望了他一眼,傅常川淡漠地说:“若不是你,你大可以点开,若是你,你可以选择删除。”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