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亡和染七一路吵吵闹闹的回到拒兽城,先是白亡好心的送染七一行至秒邈宫在拒兽城的住处,然后染七单独出来,说是谢谢白亡想送,长老让她送白亡一行。
到了衍道宗住处,在长老们的推推搡搡中,白亡一脸茫然的和染七走在回秒邈宫住所的路上。
“要不在城里随意逛逛?”白亡率先开口,白亡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些长老毫不掩谕的小心机,今日回城的时候太阳刚往西边挪动了一点,看那些长老是挤眉弄眼,看来是不到晚上是回不去了。
“好啊。”染七今日身着绿色长裙,不复那天的狼狈。
“我就喝了盏茶的功夫,你就换了一身衣服,顺带还理了个头发,洗了把脸?”白亡略带调侃的笑道。
“是薛长老非要我换的,我又打不过她们。”染七低着头看着长裙下微微探出头的绣花鞋,上面绣的是一朵又大又粉荷花。
“真丑。”染七嘀咕道,看来修仙有道的女子修士做起女工来还是比不得山下的寻常女子。
“染宫主,近来可好。”白亡想起了那个让衍道山百花低头的白衣女子。
“可好啦,我那天跑出来,她还说我胳膊肘就知道往外拐,什么一脸的反骨相,还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小白菜要去拱猪了之类的胡言乱语。”染七说到“嫁人”的时候,脸颊绯红,说到“拱猪”的时候,低下头去,声音变得细小,绯红蔓延到了被秀发遮掩的耳根子。
白亡后面的什么也没听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没了声音,回头一看,染七站在原地垂着头一动不动的盯着脚下那只好看的绣花鞋。
白亡走近,脑袋略微靠过去,想要听清一点,染七突然抬起头来,看到这一幕,脸红的能滴血一般,随后就是下意识的一巴掌拍过去。
白亡从来都没想到会被扇,虽然力道不大,甚至有点轻抚脸庞的感觉,不过染七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蚊子般的嗫嗫嚅嚅,才开口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就如鹌鹑一样低着头不做声。
受害者白亡还得好言劝着凶手染七别放在心上,最后这街是逛不成了,只能亦步亦趋的领着染七回了秒邈宫住所。
分别后,白亡在衍道宗在拒兽城的驻守长老李长老奇怪的眼神中走进去,李长老跟了不久,就在白亡房间前叫住白亡,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对他说了一句:“没事,惹女子生气在正常不过了,不过记得明天赶早去哄哄,女子的情绪就像六月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说完也不等白亡解释,就回自己房间去了,路上还一直叹气,看来这件事比拒兽城的一干杂事还有愁人,留下一脸问号的白亡在房间门口思考人生。
……
翌日,白亡走进议事堂,就发现算上李长老在内的其他长老和执事们,看白亡的眼神都如出一辙的奇怪。
李长老走近,递给坐在副手位的白亡最近拒兽城内的诸多事宜报告,白亡受不了李长老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问到:“李长老,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乙西叹气,然后纠结了一阵还是开口道:“不是你李叔多嘴啊,只是染师侄多好的姑娘,当年就是,要不是路长老一票否决,这事就成了,不过要是你有心的话,路长老肯定不会反对的,所以你现在趁着还没过巳时,你去给人道个歉哄一哄。”
“我为什么要去道歉。”桌子上摆放得快要超过白亡头部的文字没让他头疼,李长老这一句就让白亡一大早摸不着头脑。
“唉,你惹染师侄生气了,你不去哄哄,染师侄怎么拉下脸来理你。”李长老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模样。
“谁说她生气了?”
“那她扇你干嘛。”李长老突然意识到说漏了嘴,最后也破罐子破摔的说道:“昨晚她们秒邈宫的人也跟着,离得远你没感觉到也正常,只是离得太远听不清你们说了什么,不然我们也可以为你好好谋划谋划。”
“我们?”白亡头疼的摸了摸眉头。
“男女之事我也没经验,只能和大家商量商量啊。”
“那你儿子李子云怎么……”
“那不是我爹给我安排的吗?不过现在我们两口子关系挺好的,你可别在子云那边乱说啊。”
“李叔,放心吧,过会儿我亲自登门去说。”
“过会儿?你现在要干嘛?”
“这么高的文卷我不得看完再说。”
“还看个屁,这个就是用来骗你,让你知难而退出去找染师侄的,谁知道你小子这么怂,宁愿待在这里看文卷,赶紧走,赶紧走。”说着就放下白亡手中刚拿起的一张文卷,拉起他就把他往外面赶。
“诶,我还没吃东西呢?”
“吃个屁,路上随便买点吃,等等,别,到时候请染师侄一起吃。”
……
一日无事,晚上道别染七回来的时候,在李长老一脸欣慰的眼神下,白亡硬着头皮看完了重新递上来的文卷。
等到翻到最后一张文卷,李长老轻咳两下,站起身来,然后略显心虚的回了自己房间。
最后一张文卷上书“秒邈宫在拒兽城的住所划分”,上面着重描写了秒邈宫派来的灵海期及金丹期长老住所,以及用红圈圈起来的一处小院,红圈旁边标了个“染”字,文卷内容详细写了如何躲过夜里迅游的修士,以及万事要有分寸的劝谏,最后标有“阅后即焚”的警告。
白亡摸了摸文卷上的墨迹,还没干,这下白亡终于知道白天的时候过去秒邈宫那边,怎么遇着好几个衍道宗的执事,原来是干这事儿去了。
一时之间竟哭笑不得,怎么突然感觉自己成了贼头子一样,成天就干这些溜门撬锁深夜采花的勾当。
白亡盯着从窗外撒进来的月光,所思之人,万望安好。
“老爹啊,你还是赶紧回来吧,他们催婚催到我头上来了,你再不回来,赶明儿他们可就要拖着我去干窃玉偷香的糊涂事了。”
……
白鳞这几日身体见好,只是被白鳞强行蹭吃蹭喝的人不太好,毕竟白鳞这几日酒量上涨,这兜子里的银钱可快要被祸祸光了。
况且那事儿被白鳞翻来覆去的讲,难免会厌烦,于是在众位冤大头不友善的目光下,白鳞只能打个哈哈说去五行城给各位打探新的情况,等到白鳞出城时,冤大头们才反应过来,这家伙把欠条和账单都留了下来,怕是一去不复返了。
兽域的千里废墟上空,天外天的地方,这里即使元婴期的修士都不敢轻易涉足,而此时竟然有两人在打斗。
“万副城主,你就放我走吧,我保证不会泄露一句关于万兽城城主的消息。”正是那日的中年男子,而此时他的对面确是一身形如虎,头张牛角,嘴角复有两角的灵兽。
那灵兽口吐人言:“既如此,你当日为何拦阻城主去路。”
中年男子无奈回道:“我是想问问那日与城主相斗之人可是我衍道宗宗主白鳞。”
“衍道宗?”
“没错,再说我们衍道宗和万兽城都是老一辈的恩怨了,也没必要牵扯小孩,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中年男子小心措辞解释道。
“那你怎么不早说。”
中年男子气愤道:“我倒是想早说啊,你给我弄到你那小世界里,漆黑一片,我怎么说啊。”
那灵兽化身成一壮硕男子,高有丈余,臂有柱粗,随后抱拳开口道:“那就是我万兽城的不当,来日若至万兽城,我必亲迎阁下。”
中年男子摆摆手,笑道:“好说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是小辈间的争斗,我就不多问了。”
壮硕男子再次抱拳:“阁下海量,既如此,还望阁下能帮万兽城保住这个秘密。”
“放心,老道也不是个喜欢多嘴的人。”
“如此便好,若是以后阁下在兽域有不方便的地方,尽管用我万兽城的名头,以谢阁下今日海涵。”
二人作揖道别,中年男子待到那人走后许久,才低声骂到:“狗屁的怎么早不说?我在你小世界里吼了千八百次,若不是看奈何不了我,而且背靠衍道宗,说不得又得被拖上几日。”
“白鳞那小子不知道又跑哪去了,要不要去五行城守株待兔?唉,路师兄啊,这几年我一直跟在白鳞小子后面,可不是我不争气,只是那小子太过滑头,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又飞到其他域去了。”
“可千万别往东海域那边去,那边可不太平,可不像大陆这儿,虽说暹霞城管的太宽,不过就现在而言,也算是好事一件。”
“话说再过三年就是宗门的千年祭典了吧,希望小十七多酿点好酒,这几年吃的酒水始终没什么味道,不知道白鳞那小子满大陆瞎跑个啥,让我失去了这等嘴福。”
“等小亡在千年祭典上正式接任少宗主一位,白鳞这小子的担子就能真正轻上不少了,希望秒邈宫那位还瞎着眼吧,不然白鳞这小子的终身大事也着实挺头疼的。”
中年男子嘴里念念叨叨的凌空远去,这千里废墟之上的天外天的风行灵气突然聚拢,仿佛一把扇子轻摇般,最无形的风行灵气好似受令般突然运转了起来。
这千里废墟的灵气竟然在慢慢恢复,就像那扇子帮着千里废墟运转周天吸取周遭的天地灵气一般。
只是过程极为缓慢,甚至连离得最近的中年男子都丝毫未察觉。
兽域千里废墟,大风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