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二楼牙科问诊室，门是打开着的。里面一位带着银色边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坐在电脑前；头顶的森林有些稀疏，右手划拉着鼠标，专注的看着什么资料。看样子就是今天坐班的医生，吴哲元两人来到门前，礼貌的敲门。
“请进。”听到敲门声，医生抬起头来。看着门口的两人，开口说道。
吴哲元两人进来后，将手中挂号的单子交给医生，然后坐到医生对面的长椅上。
坐班的中年医生接过单子，随手翻看了几下，点开电脑里刚进来的资料，核对了信息。“先说说情况？”
医生放下单子，对坐在一边的两人说道。
蒋小鱼便开始把开始感觉到疼痛，以及具体的一些症状给医生说了一遍。
“有吃过药吗？”待蒋小鱼说完，医生又询问道。
“在校医室开了一些消炎的药吃过。”蒋小鱼看着医生在本子上一直在记些什么，大眼睛好奇的远远看去。她的视力是没有问题，这点距离是足够看清的，但是医生写的内容龙飞凤舞，一个字都看不懂。
“你坐过来，我再看看。”医生放下来手中的笔，略微深思后。指了她桌子前的一张椅子。
“啊！”拿着口镜和探针，示意蒋小鱼张开嘴，打开辅助的灯光，接着光线用口镜仔细查看牙龈和牙齿的情况。
吴哲元在一边看着左右开弓的医生，拿着一些奇怪的用具，给蒋小鱼检查，也好奇这样真的可以检查到原因吗？
“这里痛吗？”医生借着口镜，不知道用探针在接触什么位置，问着蒋小鱼。
蒋小鱼感到，被探针触碰的位置，升起和以往一样疼痛感。但是张开嘴的她不能说话。只能轻轻点头，示意医生就是这个位置。
“可以了。”医生放下检查的器械，对蒋小鱼说。
蒋小鱼站起来回到长椅上，揉着两腮，嘴的酸了。没有到轻轻一碰，似乎碰到了牙龈后尽头牙的地方；那股疼痛的感觉又传入神经。刺痛感不禁使她连连吸气。
“不是很严重，是智齿发炎，开始有龋坏的迹象。我建议做个拔除。”医生拿出挂号本在上面写下检查的情况，一边写一边说道。“还有，多做个检查，去缴费拍片，弄清智齿生长的情况以及位置。”
“啊，怪不得吃消炎药没多大作用，医生一定要拔吗？”蒋小鱼一听还要做个牙科手术，心里充满害怕，小脸上充满了害怕的神色。
“哈，小姑娘别害怕，就是一个小手术。智齿每个人都长，一般不需要拔除，但是你这种已经开始发炎龋坏，影响你的身体健康和咀嚼功能，还是需要拔出的。”看到蒋小鱼害怕的样子，医生笑着解释。
“没事，别担心，不就是拔牙齿嘛，又不是没拔过。”吴哲元看着蒋小鱼害怕的样子，心想你个小魔女也有怕的时候，但还是在一边安慰道。
“给，去拍片回来找我，然后我们再去拔除。”医生写完最后一个字，把挂号本交给吴哲元，出声嘱咐着。
“好的，医生，麻烦你了。”两人起来跟医生道了声，就转身去楼下缴费。
“吴哲元。我拔牙后是不是就不能吃东西了？”蒋小鱼跟在吴哲元身后，小声的问着。
“又不是给你拔光了，只是把那颗生病的智齿拔掉。还能吃的！”吴哲元看着一脸畏惧，又带着一丝委屈的的蒋小鱼，两手放在身前，拨弄着面包服的拉链。
“那会不会很痛？”过了一会，蒋小鱼又想到了至关重要的问题。拔牙齿谁都拔过，都是如果做牙科手术是什么情况？
“额，医生会打麻药的，你就不痛了。”听到这个问题，吴哲元回忆了下昨晚查询的资料情况，安慰着她。只是心里暗想“拔牙齿的时候打麻药不痛，但是拔完以后，麻药消去，会让你深有体会的。”
“好吧！”对于未知，人们总是抱着恐惧的心里，在未经历过时，心里都会担心和忐忑。尽管吴哲元不停地安慰她，但是蒋小鱼还是释不去心中的担忧。
不过也是，刀子没有落到自己头上，他就不会知道有多痛。
吴哲元靠着墙，看着在牙科里面拔牙的蒋小鱼。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她在里面是什么情况？医生的拔牙技术是不是很精湛？她有没有痛得哭出来？还是很坚强的挺着。
在里面做手术的人，承担着身体的煎熬，同样在外守候等待的人，也经历着心灵的煎熬。吴哲元安慰着自己，像小魔女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哭在小小的拔牙上。
值得庆幸的是，看过片子，医生说蒋小鱼的智齿生长情况不坏，不用大面积的开切口，恢复的时候能少受罪。
“元子！”就在吴哲元胡思乱想时，旁边的门咯吱一声响。门打开了，带着口罩的白大褂医生出来了，后面跟着蒋小鱼。因为麻药劲还没过去；说过只能轻微张着嘴，像嘴里含着东西，声音从嗓子里哼出来般。
“拿着药单去药房开点消炎药回去，吃完就好了。”摘下手套，医生最后很吴哲元说到。
“好的，谢谢您。”吴哲元道了一声谢，关心的看向蒋小鱼。
“没事。”蒋小鱼指指自己的嘴，看着吴哲元关心的神色，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
从医院回来，等两人解决了饥饿的问题到学校，已经是六点多。
民大鸳鸯宿舍楼下，吴哲元手机拿着药，药盒上贴着写满字的便利贴。
“好了，别生气，快上去吧！我还要赶回学校。”吴哲元是作茧自缚。
刚做牙科手术，蒋小鱼禁食辛辣刺激性的食物。下午吃饭时，给她点了一份潮汕白粥。自己加了一些卤菜，还在她面前故意吃得不亦乐乎。充分证明，调侃一时爽，一直调侃一时爽。只是蒋小鱼的小拳头，似乎也不是那么好挨的。
“那下周你参加完致星杯，要过来找我？”用愤怒掩饰离别的情绪，但是当真到离别时，心中总有不舍。蒋小鱼拿过装着药的袋子，看着上面的便利贴。
“你智齿刚拔，一定要忌嘴。别嘴馋贪吃，等好了我们再吃。”、“生病了一定要及时看医生，别不放在心上。下周从江城回来，如果能过来我一定要来！”吴哲元此刻化身啰嗦大骂，讲起话来连绵不绝。好像要把所有能说的都说完。
蒋小鱼这次没有打断他，任他滔滔不绝的说着。小脸上一脸认真的模样，好像都把他的记在心里。
“我陪你等会公交，你走了我再上去。”等吴哲元说完，蒋小鱼终于有机会说话。“还有去医院的钱是多少，我待会转账给你。”
“不用了，太远了，天冷。你快上去吧。就别转账了，上次不是说我得国家励志奖学金请你吃饭吗？先把钱寄存在你这里。”吴哲元把背包给蒋小鱼背上，叫住了她。推着她走进宿舍大门，宿舍阿姨还坐在门口；吴哲元可不敢进去。
蒋小鱼知道吴哲元其骨子里是一个固执的人，很多事情一到认定，你很难去改变。也就不想去跟他争执，下次过来再解决也可以。
回头再看了一眼吴哲元，对着他甜甜的笑了一下，蒋小鱼才上楼。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吴哲元紧了下衣服，遮挡着凉风；转身离开。
一个能送你离别，看着你离开的人。通电话后，最后一个挂电话的人，都是愿意为你承受孤单的人。
宿舍二楼，窗口处。
蒋小鱼看着楼下离开的人，收起了笑容，转而是一脸不舍。掏出手机，编辑发送给称呼为元子的人一条短信。
“致星杯加油！得了第一，本公主可以许你一个心愿！”
蒋小鱼握着手机放在胸口，看着发送出去的短信，小脸一瞬间变得红扑扑的。
急忙看看四周，发现空无一人后，红着小脸向着寝室跑去。
公交站台前，过了很久，吴哲元看着手机里的短信，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江北，这是一个在他自己里美好却又残酷的地方。
美好是他的认知构成的想象，残酷是他小舅的讲述。真真假假，只有经历过方才知道。
“心愿？”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