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
楚飞很奇怪这个全身上下裹得跟罐头似的的家伙到底是怎么进入到自己的意识中。
不过楚飞的工作本来就是聊天，这吃饭的本事不会因为环境的改变而打折扣。
依照他以往的习惯，对于主动要求对话的人先不做回应，等待他将自己的意思表述清楚后再做出合理的回答。
黑色罩袍男看到楚飞没有对自己的话有什么反应，伸手在他的面前挥动了几下。
“看起来你的确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只不过你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以至于彻底的坏掉了。”
黑色罩袍男伸手拍了拍楚飞的脸，刺耳的嗓音发出桀桀的怪笑声。
“咯咯咯。。。不过坏掉了也好，这样你就可以成为真神的信徒了。”
楚飞突然发现自己之前没反应的做法还真是歪打正着，正好让这个黑色罩袍男认为自己还是处于意识崩溃的状态。
严格来说，楚飞并不知道意识崩溃到底是个什么状态。毕竟那个时候，随着意识的消散他连自己的存在都没办法感知到，更别提是感知意识状态这么复杂的事情了。
不过楚飞虽然不知道意识崩溃是什么状态，这个黑色罩袍男好像是见过不少。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产生怀疑。
“真无聊。。。每次都是这样！”黑色罩袍男加重了手上的力量，狠狠的拧了下楚飞的脸颊，“每个都好像木头一样，还以为你会有些不同。真想知道像你们这样能够突破精神控制的人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每个都是一样。。。第二天就变成了木头。”
楚飞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但是内心却涌起万丈波澜。
“我不是唯一的，我不是唯一的！我没有疯，我没有疯！”
经过了重重苦难，楚飞总算是知道还有人和他一样。虽然只是听说，但是这种不再孤独的感觉已经足够他兴奋的了。
可能是觉得这样的独角戏太没意思了，黑色罩袍男停下了自言自语。
双手扶住楚飞的脑袋，那刺耳的嗓音发出了极为单调诡异的音节。随着这些音节的出现，楚飞能够感觉到意识中出现了无数的信息。
这些信息完全不管楚飞的意识到底愿不愿意接纳它们，只是一味的横冲直撞强行挤占着楚飞意识中的空间。
而这些信息的指向只有一个，就是毫无疑问的服从，无论任何指令都要去服从。
就在楚飞纳闷到底是服从什么的时候，一股冰冷感从他的意识深处升起，紧跟着昨晚那种熟悉的恐惧感再次出现。
紧随着恐惧感的出现，之前那团灰色的雾气直接出现他的意识空间中。
原本是现实世界中见到的东西，此时突然出现在意识空间中，而且它所带来的恐惧感愈发的强烈。
灰色的雾气在楚飞的意识中盘旋了一阵，跟着聚拢在一起浮在他的面前。
此时在楚飞的眼中，那团灰色的雾气已经有了具体的形状，只是这个形状让他很难受。
如同巨大甲虫般的下肢，腿上的须毛看上去好像钢针般。在上面是个勉强有些人形的躯干，但是躯干上面却长着四支类似手臂的东西。
肩膀上面是头颅，但是却没有脖子进行连接，这就把这个头颅显得极为突兀。
更加突兀的是头颅并非近圆形，而是标准的椭圆形。整个头颅没有毛发，并排的四对复眼不住的打量着楚飞的脸。
复眼下面是一个类似蚂蚁的口器，张合之间不断滴落着恶心的黏液。
见到面前这个古怪的生物，楚飞更愿意它如之前一样是团雾气，起码看上去要比现在可爱的多。
不过那个黑色罩袍男却没有同样的感受，见到这个生物出现之后立刻躬身跪了下去。
“真神，这个碰巧感知到您的信徒已经完成了入教仪式，请您给予他祝福。”
楚飞并不信神，但是并不排斥类似的说法。但是打死他也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把这种东西当做是神，同样他也无法认同神这种生物会是这么个样子。
所幸这个诡异的生物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在黑色罩袍男说完话之后，伸出一只利爪在楚飞的额头上刻了怪异的符号。
随着符号的出现，楚飞感觉自己的意识中再次混入了一些奇怪的东西，那是无比嗜血的冲动和杀戮的欲望。
“这玩意绝对不会是神，就算我相信有神的存在，这东西也只能算是邪神！”
在楚飞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后，那个周身围绕着灰色雾气的怪异生物发出几声尖锐的嚎叫，跟着从他的眼前消失。
黑色罩袍男在他的真神离开后，发出了几声怪笑也消失的无踪无影。
意识中重新回到了一个人的状态，楚飞盘膝坐下开始整理被灌输进来的讯息。
“服从、杀戮、嗜血。。。这是个邪教啊！如果这些讯息是在我的意识没有成型的时候出现，而在我意识重塑的时候这些信息就将成为我的原始意识的基础。”
简单的讯息很快就能理出头绪，而楚飞也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把这里当做是藏匿的地点。
如果是一个心智健全而又正常的人，那么这种暗示也许能够起到作用，却没法取得稳定的效果。
但是这里是什么地方，精神康复中心。收容的都是心智出现问题的人，这时候被灌输的信息就能够取得最大的效果。
这些等待康复的病患，将会把这些信息当成是自己的本能，完全不会做出任何的反抗。
如果说楚飞真的是为了调查什么才来到这里的，那么现在的这个发现可谓是相当的成功了。
但是楚飞是来找人的，来找那个和他一样发现现实世界被人更改过的人，所以这些发现对他来说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
想到这里，楚飞摇了摇头。之前那些讯息对于他来说，就好像有人告诉他要去做什么一样。听完之后是否要去做，完全取决于他自己。
虽然不知道哪个诡异的生物和那个黑色罩袍男是如何进入到他的意识中，但是她们的出现除了带来一堆没什么用的信息和令人胆寒的恐惧之外，对于楚飞来说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影响。
至于那个刻在额头的怪异符号，意识空间中的主宰还是楚飞的情况下，想要抹去这个东西还是很简单的。
就在楚飞抬手准备让额头恢复平整的时候，一个低沉的男声在他的意识空间中响起。
“我要是你的话，就不会这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