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绮一个人坐在马车上觉得毫无趣味,自己心仪的人就在前头骑着马,何不如一起去骑马呢。
她让一个随从下马坐到马车上来,她自己驾着马来到夜华音身边,夜华音不动声色的盯着前方,好像谁也没来过似的。
“喂,你是看不见我吗?”她侧着脑袋看着夜华音。
他淡淡说道,“看不见。”
冰绮深吸一口气,捏紧了拳头,行吧,堂堂摄政王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
她毫不在乎的翻了个白眼,“还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只要过了今日,再无相见的机会。”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良心,好歹我也是绑了你一把。”
要不是她看在夜华音的份上,说不定她现在还在京城里不肯出来呢。
夜华音抿抿嘴唇,并未说话。
此时,容沫沫已经换好了衣服,在去大司马府的路上,表面上再怎么说虞心月也是她的妹妹,她这个做长姐的,自然是该回府帮忙一二,帮不上忙那也得守守灵啊。
可惜夜华音不在她身旁,本来说话一起去的,却被夜亦卿打发去送冰绮了。
她提着裙子进入灵堂,众人都跪在地上哭泣不已,大司马夫人更是憔悴不堪,感觉这一夜好像就老了十几岁似的,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深沉,头发也白了许多。
容沫沫跪下来给虞心月上了几柱香,却不见大司马人,她轻声问道,“爹爹呢?”
“大小姐,大司马在书房处理事情。”
没过多久,大司马由人搀扶进来,跪在地上的容沫沫起身迎上,果然是宝贝女儿,真不知道要是这棺材里躺着是她自己的话,他们应该不会那么伤心了吧。
她使劲儿摇摇头,她都在想些什么呢,她可是已经死过一回的人了,怎么可能再死一次,真是搞笑。
容沫沫看着这大司马,犹豫再三,“官府的人可曾说什么?”
大司马缓缓摇头,叹了声气,“不曾,只是有人说,晚上看见心月在城楼上赏月,不小心失足掉了下来。”
“掉下来的?怎么可能?”容沫沫满脸不相信,不相信有什么办法,大司马一家都不相信。
失足掉了下来?从哪掉的?楼梯?围墙护栏?
就算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了,那尸体也应该是在楼梯那一道上摆着的。
可尸体确是在城楼中间的正底下摆着,要说是从楼梯上摔下来,还真不信。
可要是说从护栏上摔下来,也不可信啊,明知道城墙高,所以护栏墙做的也很高,足以可以覆盖虞心月,她怎么可能摔的下去?除非是虞心月脑子秀逗了,站在上边,然后恐高,不小心摔了下来。
唯一可以说得通的办法就是,虞心月是被人退下来的。
可,大晚上的,虞心月去那里做什么?
“谁会相信?大家都不相信,官府说的话还不如不说。”大司马夫人忍不住说了句话,这才一句话,她就已经没了力气,显得中气不足,肯定是因为哭的太久了。
不过这次,大司马夫人没有针对她,也是难得出奇。
容沫沫摸摸下巴,看着自己的爹问道,“爹,你怎么看啊?“
大司马也没什么主意,“这件事情,官府好像不是很愿意透露,或者是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若是他们知道故意隐瞒的话,那就是有人故意害虞心月,可要是官府不知道,那就是做这件事情的人做的太好了,导致都没人发现。
“可是,大晚上的,你们知道虞心月去那里做什么吗?“
夜深人静的,谁知道虞心月会去哪里,那天晚上刚好大家睡的都比较早,要说虞心月去了哪里,就只能问幼晴和幼音两个人,她们总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虞心月,应该知道。
说起这两个人,灵堂前好像并没有她们的身影,差人去问,原来是在小厨房做着虞心月身前做爱吃的糕点,只为供在灵前,聊表主仆之谊。
这两丫鬟被领上来的时候,眼睛都肿成核桃一般,虞心月看着这些人死气沉沉的想来也问不出什么,算了,还是她亲自问吧。
“你们什么时候发现虞心月不在房里的?“
幼晴颤着身子,瑟瑟说道,“平日里,小姐睡的浅,起来的比较晚,要是小姐不叫我们,我们是断然不会进去的,所以一整个早上咱们都没进去。“
“直到,直到听人说我家小姐坠楼,我们才进屋看看,谁知道,竟然,小姐真的不在屋内。“幼音哽咽着把话话说完。
这两个丫头也是太大意了,再怎么说,也该进去看看才是。
“晚上呢。虞心月晚上有没有跟你吗们说要去见谁,或者是说去哪里。“
“昨夜守夜的是我,小姐跟平日一样,吃了晚膳,就坐在床边看书,之后就睡觉了,也没做什么。“幼晴咬着下唇。
容沫沫挠挠脑袋,实在是想不通,难不成是被人聪府里掳走,然后从城墙扔下去?
这该是多厌恶虞心月,虞心月得罪最大的人就是她,她也没在计较的,他还没动手呢,怎么就有人替她动手。
赵可瑶,邢含灵,大概都挺恨她的吧,赵可瑶现在是庶人,没有这么大的权利,况且在哪不不知道,邢含灵怕是没那个胆子。
可是虞心月到底为什么要上城楼吗?
幼音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她突然想起,虞心月那天待回来的人,好像是苗疆人,小姐还嘱咐不能让人知道,就连,幼晴都不知道。
仔细想想,也不应该是她干的,那日他知道虞心月是给她下了药的跟个死人都没什么区别,苗疆人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犹豫再三,她还是没能把这些话说出来。
反正苗疆公主已经走了,若是说了,若真的是苗疆公主干的话,追查起来,难免有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