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在简然的一言不发和傅文筵的殷勤不断里结束。
结果就是,吃太多,会撑,喝闷酒,会醉。
撑的是那5个大汉,醉的是简然。
“你们先走吧。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傅文筵扶着醉了的简然站在门口。
“谢谢老板款待,我们肯定努力把竞标拿下!”
几个人寒暄完便上车离开了。天色已经很暗了,雨也在吃饭途中就停了。A市的天气就是这样,来得快去的也快,就像没有心的人一样。
车上的几个大汉酒足饭饱开始八卦了起来。
“要我说最近简总一直加班就是和傅总闹别扭了!”
“就是啊,你看吃饭的时候傅总一直夹菜给简总,简总就故意不吃那些菜。”
“对对对,俩人也不说话!”
“而且你发现了吗?傅总也不觉的跌面,还一个劲儿夹,那一脸宠溺的表情,我一大男人看了都动心啊!”
“咦~”
“还是希望傅总早日哄好简总啊,这样咱们就不用再过这加班的日子喽~”
“不过,你说傅总点酒是不是就为了让简总喝醉啊?嗯??”
“我靠,不会吧,这么腹黑???”
“资本家都是魔鬼啊~赶紧回家赶紧回家。”
而话题中心的两位主角此刻正站在门口,等着出租车的到来。
简然小脸通红,整个人已经站不稳了,傅文筵半搂半抱的才勉强让简然直立在地上。
没等多久,傅文筵将简然抱进了出租车的后座,随后也坐在了后面,简然像个没有骨头的娃娃一样随着车子的颠簸四处摇晃。
傅文筵看着睡不安稳的简然,便伸出手一把搂住了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可是司机师傅选的这条路可真是不好走,简然颠起来再落下的时候磕在坚硬的肩头,疼的蹙眉,自己缩了缩躺在了傅文筵的大腿上,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之后,重新睡着了。
傅文筵看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只得支撑住防止简然掉下去。
真不知道是该说简然酒品好,喝多了也不吵不闹,找个地方就睡,还是该怪她丝毫没有防范意识,没有酒量就来者不拒,谁敬酒都实在的一饮而下。
看来啊,以后是万万不能放任她一个人去喝酒的。
由于安保的要求,没有经过提前登记的车辆是不能随意出入小区的,所以出租车只得停在了小区门口。
刚下完雨的初秋夜晚,空气里的满是泥土的清香,经过大雨的洗涤,地面上水坑泛着月光闪闪发亮。
傅文筵将简然轻轻拍醒。
从睡梦中突然被叫醒的简然还没有弄清现在的状况,迷蒙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一会儿回家再睡,别感冒了。”傅文筵撑好衣服,简然下意识的伸手穿上了风衣外套。
经过时间不短的车程,简然睡了一觉,酒醒了大半,她知道自己和傅文筵在一起,也反应过来了这是停在了小区门口。
简然出租车,站在小区门口,简然感觉自己头晕的厉害,光是站在这儿就感觉天旋地转,看不清地面的高度,也掌握不住迈腿的力度。
简然有点儿苦恼。
“还可以自己走嘛?”
傅文筵的声音在简然耳边响起,刚睡醒的简然甚至感觉这声真的久违了。
简然点了点头,就想迈腿往前走。一动起来更感觉天旋地转的厉害!这酒可真不是好东西,这也是简然第一次喝了这么多酒,实打实的酒啊!
傅文筵伸手抓住了摇摇欲坠的简然。
“不能走还逞强!”
冷酷的语气,被拽疼的胳膊,简然觉得自己委屈极了。眼眶也红了起来。
“我自己可以,我不用你假好心,你放开我!”
傅文筵怕简然再摔倒了,稍微使了点力气将简然搀扶着,结果就引来了简然用尽全力的挣扎。
“怎么就假好心了?你究竟在闹什么脾气?”
傅文筵双手将简然拎到自己身前,两人面对面而立。简然被控制住无法挣扎,只能怒目而视,傅文筵低着头看着红着眼眶的简然,那些重话是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三天来,傅文筵一直都在想,究竟是什么原因简然突然就毫无征兆的对自己避而不见。
一开始他还真的以为简然只是想要认真的去做竞标,可是最清楚最有经验的人不就是自己么?她何必舍近求远?
后来发现简然是刻意避开自己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人消失不见,去了食堂才发现简然宁愿一个人坐在那吃饭也不要和自己一同进餐。
晚上的时候直接睡在办公室的休息室,连家都不回,甚至让小西回来将衣服拿到休息室!
傅文筵不明白,究竟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而自己却毫无办法,居然窝囊到只能看小西进办公室拿简然喜欢的那把伞的时候才知道她就在一楼等伞。然后呢,他就鬼使神差的接替了秘书的活给他们送伞。
这才有机会和她一起吃顿饭。
傅文筵也在想为什么必须是简然呢?
为什么在清晨晨跑回来没有看到坐在餐桌前等早饭的简然自己就觉得顿时兴致缺缺?
为什么办公的时候旁边没有那个动来动去扰人心弦的身影自己就难以注意力集中?
为什么回到家里看着漆黑的屋子就觉得心里空的厉害?
明明之前的二十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现在怎么就矫情的感觉受不了呢?
“我没有闹脾气,你放开我!我不要回去!你放开我!”
简然还在用力的挣扎,可在傅文筵面前,根本算不上挣扎,充其量就是扭·扭。
“不回家那你去哪?”
简然在傅文筵的面前就像是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挣·扎着,抗·拒着。
“那不是我的家!——”
原本简然以为没有了父亲,傅文筵便是她的退路,可如今才发现,当你的退路给你当头一击的时候,你就只剩下了自己。
所以,那不是我的家,而我,没有家。
这句话,终于触碰到了傅文筵的底线。他怎么可能允许一切变成一场一厢情愿?
简然剩下的更扎人心的话被傅文筵用唇堵在了咽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