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然不知道怎么午饭还叫上了高杨和温璃,但是高杨想,他可能知道,但是高杨不知道为什么叫上了温璃,虽然还是朋友,但是见温璃还是有些尴尬。
高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觉得心虚,只是在办公室的时候偶然碰见温璃,也会假装看手机来躲过。
也许这就是一种背叛感吧,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要等她,现在自己终究还是食言了。
那日在山上对于雨灵说的话,一半是情急之下的应对之策,另一半是自己内心藏匿已久的退缩之意。
已经快要到而立之年,身边这个年龄的人没有生儿育女也都有了各自的伴侣,自己却一直形单影只,知道的人知道自己是在等一个人,不知道的人,难免会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按理说,对于别人的看法,他本就不在意,但是温璃的看法,他是在意的。
她就像一个冷硬的石头,无论他如何用自己的内心去捂,她也无动于衷。
“高杨,你上午说,傅之栋在张锦州的公司确认了吗?”
席间,傅文筵随口问道。
高杨坐在对面,还是那样稳重的开口,“哦,确认了,但是人事资料上显示的是傅之栋通过正常面试和流程进入的,没有任何异常,而且他的职位很不起眼,这样普通的职位,高层是不会知道的。当然,如果人事资料造假的话,那就不得而知了,最好的方式还是去和本人求证吧。”
温璃一听这话却先炸毛了,“什么?傅之栋去了张锦州那边?这怎么可能是巧合?张锦州那老狐狸肯定是又憋着什么坏水!现在咱们牵制住了张山一他才消停了一阵,现在他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肯定是想用傅之栋来威胁咱们啊!”
这话,简然是赞同的,不会有任何一件事是单纯的巧合的,遇见张山一就相当于铁树开花水倒流,怎么还能有下一次的好运气来让傅之栋全身而退呢?
但是高杨对温璃的话显然并不是十分认同,“可是,问题是张锦州用傅之栋能威胁我们什么呢?简氏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他的工作是什么对咱们来说有什么影响?他是死是活,是他的造化。我还是觉得这件事去当面问傅之栋是再好不过的办法。”
反正傅之栋的心机也就那么些,早就已经见识过了,是不是说谎,一看便知。
温璃对高杨的反驳显得很不满,“你说的轻巧,你觉得傅之栋还会想见咱们吗?他可是一直认为是傅文筵害死了他父亲,他绝对会干出一些报复的行为!”温璃光顾着反驳高杨,有些口不择言,说完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转头看着对面的傅文筵,“...我不是那个意思...额...”
简然看见傅文筵起先是皱了眉,但是可能是为了宽慰温璃,只是恢复一贯的神情,摆了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没事。”
虽然傅文筵已经这样说了,但是温璃还是蔫蔫的坐在那里不敢再说话了。
这眼前的饭菜,突然就不香了。
简然见状依旧如刚刚一样,夹了一根凉菜里的胡萝卜,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像一只小耗子。
温璃看见简然这般没心没肺的样子,浑然不顾傅文筵的情绪,气的也不顾傅文筵就在一旁,就怒怼简然:“你能不能不要就顾着自己,傅文筵是你男朋友!你就这样毫不在意吗?”
这胡萝卜的味道还真不错,简然听完温璃的话,还是再次夹起了一块胡萝卜,只是这次夹在了傅文筵身前的碟子里。
“你倒还知道傅文筵是我男朋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呢?”
温璃似乎应该早就习惯了简然总是这般姿态的呛声说话,只是一瞬间被说的不知该拿什么反驳,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简然的嘴角还带着一抹坏笑,别人可能没发现,但是旁边的傅文筵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这简然,又偷着犯坏呢。
而始作俑者又把一块鱼夹进了温璃的碗里,嘴里还念念有词,“你也吃啊,吞吞吐吐的,多补补脑子。”
温璃还惊讶简然哪根筋搭错了给自己夹菜,没想到简然还有后半句话等着自己,温璃气的可怜巴巴的看向高杨,高杨一瞬间也习惯性的想要维护温璃。
“简然,你...”
不等高杨说个什么所以然的时候,简然再一次打断,“我怎么了,我们女人之间的事,你掺和什么?就你着急!”
高杨一瞬间表情很耐人琢磨,尴尬的看向温璃,温璃的脸瞬间也红了起来,究竟是不是害羞,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好了,简然。”
傅文筵在一旁嘴角擒着笑,及时制止了简然,明面上是制止简然,实际上是制止温璃才对。
温璃的怒意倒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这简然年纪小,若是跟她计较显得自己不明事理,若是不跟她计较,她还总是用这心理来挑衅自己,温璃活了这么大,什么场面没见过,偏偏拿简然没什么办法。
也许这就是简然的魅力吧,不然如何能让傅文筵俯首称臣?
偏偏简然却没有任何坏心思,真是让人恨都和不起来。
刚刚看似是在调侃温璃和高杨,实际上还不是为了缓解温璃口出狂言的尴尬场面,三言两语就让傅文筵的嘴角含笑。
傅文筵制止了简然,简然也不生气,就是娇嗔的冲傅文筵笑了笑,高杨看着眼前的两人,甚至怀疑刚刚在家的傅文筵说的话是不是真的,简然当真如此好哄?
怎么让人觉得两人比之前更浓情蜜意了呢?
傅文筵依旧是往常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样,“我会约傅之栋聊聊的,是真是假,会会才知道。下午的时候还是按照计划行事,张锦州那老狐狸,你要是不扔个烟雾弹,他都不会上钩。”
这话倒是不假,老谋深算的人怎么会轻易就相信一些浅显的陷阱?
“好。”
高杨和傅文筵碰杯。
简然仍旧一头雾水,他们说说的什么计划,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