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然看见傅文筵是惊喜的,眼神里的愉悦显而易见。
随着房门被关上,两名保镖也被隔离在门外。
这两人倒是有眼力劲儿,一见是傅文筵就乖乖离开,简然迎上了傅文筵,抓住他的胳膊。
“你怎么跑过来了?”
傅文筵将简然拽进怀里,只有这样真实的将她抱在怀里,仿佛心里才踏实一些。
“跟我回去吧。”
鼻尖是傅文筵特有的沐浴香气,被傅文筵抱在怀里的简然闭上了眼睛,听闻傅文筵的声音才睫毛轻颤,“若是你真要我回去,何必大老远的来找我啊,我自己回去不就好了?”
傅文筵一反刚刚的神态,转而一脸的严肃,“我不是在同你说笑,不管你身边有几个保镖都还是不放心你留在这儿,一会儿你还是随我一起回去。”
听闻此番话,简然伸出手抚了抚傅文筵的眉毛,倒像是在安抚一个大宠物一般。
“仅仅是几张照片就把我吓跑了,对方不得笑掉大牙?而且,事情可能还没那么糟糕。”
简然抓着傅文筵,一同坐在了沙发上,一收刚刚的嬉笑,接着开口,“虽然这种被人时时刻刻盯着的感觉确实令人毛骨悚然,但是对方寄来的这些照片也许只是他的无奈之举呢?”
傅文筵拿起放在桌上的信封,反复看着几张照片,可是这只是几张照片能说明什么呢?
“你说的无奈之举是什么意思?”
简然说:“我和温璃住在这个酒店本就不是秘密,除了那个幕后之人知道之外,还有很多人都会知道,只要是密切注意简氏或者密切注意捷阔的人想要得到这个消息都很容易,所以能寄来这照片的人不止一个,咱们是被那个人吓到了,所以事事被牵着鼻子走,可是细细想来,他能威胁到我们什么呢?一个连面都不敢露的人,究竟有什么可怕的?”
傅文筵只是皱着眉,似乎并没有被简然的一番话说服,“这件事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他能先后把A市搅的天翻地覆,就一定有能力搅的咱们鸡犬不宁。”
将拿出来的照片重新放回信封,放到桌子上,傅文筵认真的看向简然,“我们要和他对抗,但是前提是保护好自己。”
简然瘪嘴点头,小声嘟囔,“大老远过来就为了训我几句,也太费周折了吧。”
傅文筵哑然失笑,“小孩子一样,一会儿收拾东西,和我一起回去。”
“都说了不能被吓跑!你怎么像个顽固老头一样!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回去。”
简然真的像个孩子一样耍赖不同意傅文筵的专制,执意要留下。
简然大多时候都是识大体的,这样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倒是少有。
傅文筵真的有些哭笑不得,刚刚严肃的谈话氛围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成了这幅模样。
果然有句话说的没错,不要和女人讲道理,和女人讲道理这本身就没道理。
也罢,想留下便留下吧,身边还有保镖,也不和其他人接触,也许真的没什么事吧。
就在傅文筵已然决定放简然留下的时候,目光突然不经意间落在了桌面上的水杯,两杯水都有喝过的痕迹,摆放的位置倒像是两人面对面而坐。
不过,也许是保镖两个人坐在这里吧。
傅文筵没有再往下想,被简然的撒娇打断思绪。
终于还是妥协,自己一个人离开。
也没让简然离开房间,只是一个人悄然离开。
关上房门,两个保镖站在门口,唤他一声傅总,傅文筵刚刚被打断的思绪突然重新被唤醒。
傅文筵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形和两个强壮的保镖站在一起也丝毫不逊色,反而冷峻的面孔和犀利的眼神更让人觉得不易靠近。
两个保镖低着头靠门而站,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傅文筵的下一步动作。
有些人天生就是有这样的一种魔力,他不说话的时候,别人是心甘情愿等待的,不是身份多么尊贵,而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场,让你以为除了等待,什么都不能做。
傅文筵终于还是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偏头看向其中一个保镖,“下午,谁来过?”
保镖立即开口:“是张山一张总。”
傅文筵陡然转身:“待了多久?你们在不在场?”
保镖被傅文筵突然严厉的话惊了一下,不过转瞬便反应过来,“整个下午都在,刚刚您来之前,张山一才离开,下午我们寸步不离的跟在简总身边。”
傅文筵抿了抿嘴,不动声色,迈步离开,只是在离开之前,留下一句话,“以后也要寸步不离!”
保镖松了口气,看来刚刚的回答是标准答案。
保镖只看到傅文筵潇洒离开的背影,却不知道在离开的步伐里傅文筵的愤恨和怀疑。
那桌子上的两个水杯像是深深的刻在了傅文筵的脑子里一样,即使已经驱车往A市赶,离S市越来越远,但是那里仿佛有什么奇怪磁场一般,一直吸引着傅文筵不断的去回忆。
简然的那句随口而出的“顽固老头”却不断的在傅文筵的脑海里。
他一遍遍回忆,简然说这样话的时候究竟是撒娇的成分多一些,还是嫌弃和不悦多一些?想的越多,回忆的越多就越是模糊不清。
气愤难当的时候,傅文筵拨通了高杨的电话,“究竟有没有查出来张山一到底是谁?”
高杨明显被这样怒气冲冲的语气惊了一下,跟傅文筵搭档良久,倒是极少见傅文筵这么生气,高杨正经的开口:“目前来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创业者,正在挖他的家庭结构。”
“查他和苏苏的关系!”
高杨语气疑问,“苏苏?”
傅文筵这才想起来,之前这些都是江历城在查,包括苏苏是简然生母这件事高杨也并不知情。
语气顿了顿,倒是有所缓和,“苏苏是简然的生母,江历城知道,你可以问他,这个张山一绝对不是一般人。”
张山一这个名字算是从这天起,牢牢的印在了傅文筵的脑海里。
他是第一个让简然瞒而不报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