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简然和傅文筵都是为之一振。
怪不得江历城这般模样,肖笑想必是铁了心要离开吧。
江历城是真的有些慌了神,似乎是想起了肖笑决绝的模样,痛苦的掩面。
简然脸色有些难看,语气不善,“那日司敏被保安抬出去之后,你们又有来往?”
江历城立即否认,“没有,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简然紧紧盯着江历城的眼睛,不过片刻就从中看到了闪躲,江历城又吞吐的补充,“后来她扩散的快,我让助理给了她一笔钱治病,但是我真的没有再和她见面,可是现在她已经离世了,肖笑还是铁了心要离婚,现在要带着孩子回娘家。我怎么说都没有用!”
果然,还是有牵扯,第一次江历城扔下肖笑,任由怀着孩子的她独自一人在马路中央,而他不过是因为看见了一个和乔琪长得极为相像的女子。
第二次江历城扔下肖笑,让她一个人在产房里经历着刻骨铭心的痛,而他江历城却为那个满口谎话的司敏办理住院。
第三次江历城让助理偷偷给司敏钱,不过是为了试图救她一命,可这般偷偷摸摸倒显得肖笑是个狠心又残忍的刽子手。
简然这一刻心狠狠的痛了一下,即使肖笑经历了这么多委屈,却从不给自己打一个电话诉苦,她默默忍受了所有委屈和痛苦,如今怕是真的没有任何留恋,所以才要离开吧。
简然看了眼傅文筵,只见他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只是周身散发着疲惫的意味。
也是,前不久从酒局中回来,不过短短几个小时的睡眠哪里休息的过来?如今江历城又六神无主的来求助,一边是自己的好兄弟,另一边是自己的女朋友,可这两人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对立立场,为难的不过还是傅文筵罢了。
考虑片刻还是轻轻开了口,只是这开口已经带了些许体谅的情绪,“江历城,有一句话说的是,活着的人永远抵不过死了的人在一个人心中的分量,人死了,记着他的人自然只记着她的好,那些争吵,那些阴暗都一笔勾销,笑笑要和已经离开这么久的乔琪比较,如今还要容忍一个司敏在你的心里,你又将她放在你心里的哪个位置?江历城,你的心里,不拥挤吗?”
江历城摇了摇头,“人死如灯灭,又何必非执着于死人呢?她现在才是我的妻子啊,孩子还那么小,简然你去劝劝笑笑,我已经准备好了以后一心一意的对她和孩子了,难道还不行吗?”
简然笑了一声,江历城若是真的体谅了肖笑,肖笑又怎会不知道?
如今这番话,倒像是被道德绑架一般。
简然说:“江历城,这是你的家事,我们不便多插手,解铃还需系铃人,若是你真心悔改,真心站在笑笑的立场上为她想,她不会感觉不到的。”
傅文筵这时才开口,“历城,这事你再好好琢磨琢磨,你的难受我能懂,但是男人就要扛起该抗的责任,别矫情的总是沉浸在过往里,如今傅氏依然易主,傅家也已经家破人亡,乔琪的因已经结出了果,你不该纠结这段过往了。”
江历城看了看傅文筵和简然的神色,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摆了摆手,“算了,就不给你们添乱了,我自己想办法吧。”
不等简然出言留住他喝杯茶,江历城就开门走了。
来的突然,走的也快,简然还在沙发上发愣。
“江历城会想明白的,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不用担心。”
傅文筵在宽慰简然,他看着简然此时的神情便知道,她在担心她最好的朋友,肖笑。
“我知道,你说的对,这是他们两人的事,我们不应该插手,但是我安慰我的朋友,听她诉苦,给她鼓励,这总没错吧?”
傅文筵握了握简然的手,神情纵容,“别把自己的情绪搞得一团糟,早上还有人摔了粥就哭鼻子呢,当真能安慰别人?”
简然难为情的笑了笑,“那是因为摔疼了。”
傅文筵将简然抱在怀里,简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宠物一样,被摸着头,傅文筵却似乎浑然不知,“要和我一起去S市吗?”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是这样的声音蛊惑着简然一步步深陷。
“傅文筵,咱们俩人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话音没落,小西就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手里拿着一张机票,看着傅文筵和简然相拥,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是机票?”还是简然先说话了。
傅文筵松开简然的怀抱,伸手接过小西手里的机票,有些不太明白怎么回事。
接过来一看,上面赫然写着简然的名字,而时间是两小时后,地点是S市。
傅文筵皱眉了,有些不悦,但是他没有说话,小西有眼力见儿的赶紧开口,“简总,您飞机临近起飞时间,司机已经在楼下等了,温总在车上。”
“温总?温璃?”
傅文筵的尾音上扬,看向简然。
这孩子趁自己睡着这片刻时间里,动作还真不少,怎么温璃也跟着她胡闹?
简然挑眉,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任何不当,“是啊,简总和温总一同去看看创投项目也不可以吗?”
这时候倒是拿着简总的名头出来了。
傅文筵还是觉得简然跟着温璃一起去不妥,表情已经有些严肃了,“小西你先出去。”小西巴不得赶紧离开,匆匆走出去,带上了门。
傅文筵拽住要起身拿外套的简然,“刚刚你还说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现在你就这么任性?你不是不知道S市有多危险的。”
简然已经站起身,如今俯视傅文筵,倒觉得最近他真的消瘦了不少,“就是因为咱们是一条船上的,所以我必须得去啊,况且,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他三番两次让我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是针对我的,再说了,傅文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一趟我肯定是要去的。”
傅文筵仍然没有松开拽着简然的手,简然眼光灼灼的盯着傅文筵说,“这不是一场只有你一个人冲锋的战争,你休想让我躲在东苑里做一个见不得人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