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傅文筵是否一夜好梦,反正傅家是鸡飞狗跳,注定一夜无法成眠。
不过这一夜,也算是颇有成效。
至少,翌日A市的头条再一次落在了简然和傅文筵的头上。
简然是在出家门准备上班的时候发现的,由于前一晚傅文筵为了赏月把车停在了路边,那车现在已经被记者围住,只要他们前去开车,就势必会被记者杀的片甲不留。
对于他们似乎被困在了东苑的房间里这个现状,傅文筵到不甚在意,反倒衬得简然有些沉不住气了。
“今天不去上班了?”
看着傅文筵已经打开电脑,在客厅喝起了茶,简然身上穿着的正装显得不伦不类。
傅文筵的茶还正烫,他轻轻吹了吹,茶杯里漂浮的几片茶叶便让开了路,轻抿一口茶,抬起眸子,“不如去散散心?”
简然看着电视上摄像头监控的画面,这东苑怕是被记者团团围住了吧?
如何出去?
现在整个A市的新闻都是围绕着他们两人的,散心也没办法散个清静的心吧。只怕最后心没散成,反倒添堵。
简然拿出手机,随手点开微博:“傅家次子亲手将傅氏送向毁灭,声称与傅家断绝关系;傅文筵疑似不要傅家姓氏,改随母姓;简氏阴谋第一步让傅氏落下神坛,各企业如何保命...还要我念吗?现在网上的所有标题没有一条是对咱们有利的。”
傅文筵将茶杯缓缓放下,似乎不为所动:“新换的公关部经理是谁,看样子也不太行啊。”
简然叹了口气,颓废的坐在一边:“这些记者怎么就学不会嘴下积德,什么事情都没有查证就胡乱报道,难道不用负法律责任?”
傅文筵挑挑眉,“好主意。”
然后就拨通了江历城的电话,“历城,网上造谣的人,起诉一下,几个造谣就起诉几个,告到公司倒闭为止。”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一副听简然话的模样,“怎么样,现在可以去散散心了吗?”
简然知道傅文筵就是故意这样,若是自己还有什么疑问和顾虑,他也一定会统统解决,总之现在就是得陪他散心,只是去哪散心,只怕现在两人寸步难行吧。
简然认命的开口,“只要你能顺利的走出东苑,散心便散心呗。”
傅文筵得逞的勾勾唇,“换身衣服,咱们出发。”
...
没过多久,两人就已经在前往隔壁城市的高速上了。
至于他们如何脱困,只能说很简单。
傅文筵的车库里的车多得很,傅文筵挑了一辆越野,然后两人就大摇大摆的驶出了东苑。
简然觉得自己又上当了。
坐在副驾驶上,看着高速上的方向标示,简然知道,应该是前往南边的城市,“S市有海,我们要去看海吗?”
傅文筵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专注的开着车,轻应了一声,“好,那就去看海。”
S市离着也并不算太远,两个小时的车程就已经到达了,不过虽然是有海,但是春天的海风实在是有些冷。
一路上简然想象的画面明明是两人在沙滩上彼此依靠吹着海风,说说话,但是事实却是两个人刚到海边感受了海风就一刻也没办法待着了,实在是有些冷,即使海水如此辽阔,如此清澈,但是简然直打哆嗦,牙床似乎都在颤抖,不得不离开只吹了几下海风的海边。
转而选择了临海的海景别墅,在室内看海虽然着实少了些意味,不过起码不会感冒。
简然站在阳台上,远远的吹着海风,刚刚洗完澡,将一身的沙子洗掉,此刻反而觉得平静。
A市的风云人物到了隔壁的S市,也不过是个简单常见的游客,没有人过分的关注,也没有记者狗仔跟踪采访,这样的生活似乎更加让人平静和欣喜。
简然肩上披着薄毯,是傅文筵刚刚洗澡前叮嘱的,站在阳台上也要注意不要感冒,海风可厉害的很。
浴室的水声和海水拍打沙滩的声音似乎融为一体,规律而动听。
打破这宜人风景的是傅文筵的手机,虽说是散心,但是不能当甩手掌柜。
“傅文筵!你的电话!”
简然将傅文筵的手机拿到了浴室门口,瞥了瞥来电提示,是温璃。
当然,浴室里的傅文筵并不知道,只是自然的说,“你接一下。”
简然便接通了电话。
“文筵,我早就说过你离简然远一点儿,她就是生来克你的,你看看这漫天的新闻!她疯,你也跟着疯?大好的前程非要因为她毁的一干二净?她现在年纪还小,能一切重来,你呢?怎么岁数越大越看不明白呢?你究竟在哪?这新闻发布会到底要不要开?”
温璃的话语噼里啪啦的一股脑袭了过来,不太好听,有些刺耳。
“文筵?怎么不说话?”
温璃久久没有听到傅文筵的回应,疑问的再一次开口。
得来的,是简然的一声叹息,她说:“温小姐,傅文筵现在在洗澡,稍后他回给你还是我将刚刚温小姐的话转告给傅文筵?”
语气并不激烈,也许是远离A市的喧嚣,在这静谧的海边整个人都温润了些许。
温璃的话是有些难听,不过她只是自然而然的偏向傅文筵那一边罢了,就像肖笑无论何时都站在自己这一边一样。简然可以理解。
简然说完话,并没有等来温璃的选择,而是被挂断的电话传来的嘟嘟声。
简然耸了耸肩,感觉自己刚刚的回复像个坏人。
可是这真是事实啊。
“怎么了?什么事?”傅文筵从浴室出来就看见简然站在卧室耸着肩,盯着自己黑色的手机,一副“我也没有办法”的表情。
简然将手机递还给傅文筵,“我跟温璃说你在洗澡,然后她就挂断电话了。”
傅文筵接过手机,被简然的话逗笑,“你到诚实。”
简然也笑了起来,不知是不是受天气和环境的影响,简然觉得浑身都很轻盈,似乎那些重担都被卸了下来,在这里,她只是简然,他只是傅文筵。就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