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你做的?”江历城看着傅文筵挂断了电话,迫不及待的开口。
到底还是真正的朋友的,若不是关心傅文筵的安危,江历城何至于如此着急,扔下怀孕的肖笑,急匆匆的赶到这里。
此刻,简然倒是觉得傅文筵是真正富有的人。
傅文筵瞥了江历城一眼,像是觉得他的问题及其白痴,不愿回答。
傅文筵像是丝毫不受此事的影响,不急不忙的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简然站在一旁自然的接过,顺手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
傅文筵将几份文件随手放在茶几上,“你也老糊涂了?”
话是对着江历城的说的。
算是回应了江历城刚刚的问话,江历城皱着眉头,似乎还在考量这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简然从中却是听出,刚刚傅文筵回来时还接的电话应该是来自傅国康吧。
江历城联系了傅文筵这么久,一直处于占线状态,那么,想必傅国康这通电话维持了很久。
傅之栋的图书馆倒塌了,傅国康却先是来电话质问傅文筵,这究竟是质疑傅文筵的人品,还是忌惮傅文筵的能力?
此时,简然倒是觉得,傅国康应该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昏庸无能,倒也是,曾经能扛起傅氏的人物,怎么会那般无知?
究竟为何明明知道傅文筵的能力不容小觑,却还是那般明目张胆的偏袒,同样都是儿子,仅仅因为傅文筵是私生子就如此区别对待?
还真是应了傅文筵刚刚的话,怕是老糊涂了。
“现在傅氏什么状况?”
简然见江历城还想问傅文筵答案的真实性,怕傅文筵心里不舒服,趁江历城开口之前,率先岔开了话题。
江历城这才将目光从傅文筵的脸上移开,“傅之栋被请走喝茶了,接这个项目的工地负责人消失,报道说是偷工减料导致的地基不稳,刚建造了一小半就倾斜坍塌了,具体伤亡还在统计,目前只发现一名工人高空坠落,送往医院了。”
“伤重吗?”
不论如何,工人都是无辜的,他们还有一家需要养,平白无故遭遇这种劫难也是有苦难言。
江历城像是惊讶简然的问话,抬眼又看了简然一眼,才开口,“应该是不清,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医院被傅氏封锁了。”
简然皱着眉,若有所思。
“咎由自取。”傅文筵丝毫不觉得傅氏可怜,冷笑一声,往沙发上一坐,拿起那几份文件看了起来。
江历城似乎还是不死心,“傅文筵,你确定真的不是你做的?最近傅氏很多笔交易都出自简氏员工。加起来,数目可不小。”
江历城是认真的,其中利害,作为一名律师,江历城再明白不过,若是一切真的是傅文筵的谋略,若是被抓住证据,那就面临故意伤害的指控。
“是傅之栋在简氏股票浮动的时候趁火打劫,收购大笔简氏股份从中企图牟利,这件事,简氏是受害者。”
傅文筵说的竟真的楚楚可怜,仿佛他是口中的那个受害者一样。
江历城看着傅文筵如此胸有成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收拾他的手段那么多,可千万别选害自己的那一条。”
傅文筵了然的拍了拍江历城的背。
“傅之栋从耍手段从我手里抢那块地的时候,就已经为此时埋下伏笔了,傅氏吃下这块地已经是艰难了,偏偏为了平息舆论选择做公益,当然若是他不想趁火打劫简氏的股份,也许还不至于这么早就让图书馆塌了,都说贪心不足蛇吞象,他就是咎由自取。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自求多福吧。”
江历城:“最近忙着肖笑,也没怎么关注你这边,下午这消息一出,真是吓了我一跳,现在想起来,你这么老奸巨猾,还能输给他傅之栋不成,总之,你们没事就好。”
傅文筵:“还不是简然那天告诫我,你是已婚人士,让我少耽误你的时间。”
江历城一提及已婚的身份又恢复了往常的吊儿郎当,“那这话简然说得对,我可跟你们不一样,我是有家室的人,做事稳着呢。”
简然推了推江历城手边的水,示意他喝点儿水。
江历城:“还是简然懂事,虽然年纪小,但是我看好你!”
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紧张了许久的心,才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简然静静听他们说了这么久,一直在一边不出声,似乎是有她自己的想法,傅文筵一直没问,直到江历城被肖笑叫回了家,傅文筵站在简然身后一同望着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
“怎么一直不问我股份的事情?”
简然笑了笑,“不急,这不是还是知道答案了?”
“那你说说,股份都去哪了?”
“高价卖给傅之栋了呗。”
傅文筵从简然身后环住她,较小如她,似乎整个人都被拥在了怀里。
其实傅之栋是上了傅文筵的当,哪里是从那些老员工的手里买到了散股,明明就是从傅文筵的手里用双倍的资金买走了那些微不足道的股份罢了。
“就不怕我吞了简氏,把你赶出去?”
傅文筵自然也曾看见那些网络上的阴谋论,此时拿出来调侃简然,仿佛前些日子简然的好奇在他看来不过是小事一桩,因为他确信,简然即使会好奇但绝不会怀疑。
“现在就把我赶出去吧,让我当个光靠分红就能一生无忧的富太太吧。”
傅文筵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在简然耳边复述:“傅太太?”
言语暧昧,简然再迟钝也从中听出了蹊跷,这人,又在调侃她了。
“想得美!”
蛮横的语气在傅文筵听来不过是撒娇而已。
两人在窗前站了片刻,简然还是问了傅文筵:“你父亲...是什么意思?”
对于此次傅之栋出事,傅国康怎么会袖手旁观?
就算傅国康一反常态不闻不问,周慧也绝不可能任由傅之栋独自面对。
似乎他们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可真残忍。
傅文筵似乎不愿意谈及此事,松开双臂,沉默了几秒,语气冷淡:“他的意思有什么关系,我也有我的意思。”